第9章 标儿,你要明白,这天下,姓朱!

最终,经过一番软磨硬泡,朱棡最终还是如愿以偿,从朱元璋手中拿到了那道手谕,自此拥有了随意进出宫廷的特权。

望着朱棡离去的背影,朱标微微皱起眉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无奈,轻声说道:“爹,依儿臣看,这臭小子拿了手谕,保准又得往秦淮河畔跑。”

想起上一次的事,表面上看是朱樉带着朱棡去的秦淮河畔的青楼。

可实际上,朱标心里清楚得很,那事儿的始作俑者其实是朱棡。

只是朱樉身为兄长,重情重义,将所有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并没有供出朱棡。

但朱标自小就和朱樉、朱棡一起长大,彼此情义深厚,又怎会不了解他们呢?

毕竟,朱棡这小子从小就鬼点子层出不穷,而每次闯了祸,基本上都是他的兄长们替他背锅。

听到朱标的话,朱元璋斜睨了他一眼,随后缓缓开口道:“这么说来,上回的事儿,你们还有瞒着咱的地方啊。”

这话一出口,朱标脸上立刻浮现出尴尬的笑容,连忙摆了摆手,试图含糊其辞地将这事糊弄过去。

看着朱标这副想要蒙混过关的样子,朱元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这臭小子,真当咱什么都不知道?上回那事儿,分明就是老三出的主意!”

朱樉是个什么性子,作为老子的朱元璋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平日里,只要是在朱元璋眼皮子底下活动,朱樉那可是小心翼翼的。

别说是跑去青楼那种风流场所了,就算是偷偷喝个酒,他都得再三掂量,寻思着能不能躲过朱元璋的眼睛。

而且,就朱樉那谨小慎微的劲,怎敢、又怎能绕过朱元璋的耳目,做出这般混账事。

朱标听闻,顿时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那您怎么还给老三一道手谕?”

“你懂个屁。”朱元璋横了朱标一眼,没好气地训斥道,旋即缓了缓神色继续说道:

“与其整日防着老三偷溜出去,行踪成谜,倒不如大大方方给道手谕。”

“如此一来,他何时出宫、去了何处,咱心里都能有个数。”

说到底,朱元璋倒不是怕朱棡闯出什么乱子,实则是记挂着儿子的安危。

毕竟,朱棡身为老朱与马皇后的嫡子,在一众皇子之中,是除太子朱标外的领军人物,更是朱元璋心中未来能撑起大明江山的重要臂膀,容不得半点闪失。

随后,朱元璋又是想到此前朱棡偷溜去青楼的事,语气不自觉缓和:“那次他去秦淮河畔,整整三个时辰,不过是听曲捏肩。”

“而你想想,凭他那年轻气盛的劲,真要想胡来,能安安生生待这么久?”

“可见老三虽爱胡闹,心里头还是有分寸的。”

确实如此,常言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而像朱棡这样自幼养尊处优、血气方刚的年轻皇子,精力旺盛得很。

所以,要是朱棡真动了那寻花问柳、肆意放纵的心思,以他的身份和权势,在那风月场所还不得如鱼得水,搅个天翻地覆,哪里还会只满足于听曲捏肩,老老实实地待上那么久呢?

朱标听了朱元璋的解释,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眸光一亮,看向朱元璋提议:“爹,依儿臣看,还是尽早给老三安排门亲事吧。”

“亲事?”朱元璋轻轻呢喃了一句,目光投向朱标,缓缓摇了摇头,开口:“等你跟老二成完亲,咱再给老三物色一个贤妻良母。”

朱标的婚事已然确定下来,他将迎娶开平王常遇春之女,此事早已敲定,不容更改,只消静待明年,便可举行成亲大典。

至于朱樉的婚事,朱元璋心中另有一番打算和谋划,只是尚未对外透露。

接着,朱元璋把目光转向朱标,语气轻柔地说道:“关于老二的婚事,咱不想做得太强硬,逼得他太急。”

“你要是有空,就去和老二好好聊聊,提前给他透个底,让老二心里有个数,也好有个准备。”

“嗯。”朱标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苦笑之色。

可朱标心里明白,这差事可不好办,但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应下了父亲的吩咐。

朱元璋紧紧盯着朱标,见他眼底那一丝犹豫翻涌,便伸出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朱标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标儿,别老是把心思都藏在肚子里,有话就直说。”

“生在这帝王家,可容不得‘不愿’二字。”

“你要明白,这天下,姓朱!”

话音刚落,不待朱标开口,朱元璋突然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扯开领口的盘扣。

只见老朱那坚实的胸膛上,纵横交错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疤,每一道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血雨腥风。

“皇室子弟的命,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是要给这江山社稷当铺路石的!”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朱标目光紧紧锁住朱元璋身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父亲当年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的场景,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动容。

便是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儿臣明白!”

朱樉和朱棡刚踏出皇宫的大门,朱樉便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一脸狐疑地开口道:“老三,我咋老觉着有人在背后算计我呢?”

说完,朱樉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里满是疑惑。

最后,朱樉的目光竟然定在了朱棡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似乎想从朱棡的表情里瞧出点什么端倪来。

朱棡嘴角微微一撇,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瞥向朱樉开口:“我要是想算计你,你连喷嚏都打不出来。”

朱樉听了朱棡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朱棡话语中那股不屑之意丝毫不在意。

毕竟平心而论,论起耍心眼,恐怕就连太子朱标在朱棡面前都占不到便宜,更别说他朱樉了。

然而,朱樉还是感觉后背隐隐发凉,心里头有些不安,于是看向朱棡开口说道:“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倒不是朱樉怕了,实在是因为去一回青楼,就被老朱逮住往死里整,有点不划算。

“那你自己回去,我好不容易出宫,想让我回去,做梦!”

“那.......我也不回去了,出了事,你可不能让二哥一个人背锅......哎......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