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灭夏?两路包抄,专打七寸,这就够用。
- 洪武第一攻略:天子坐中堂!
- 难有低头时
- 2204字
- 2025-05-06 00:01:08
朱元璋瞅着朱棡眼里直冒的小星星,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应天府是什么地界?
全国的心脏,富庶繁华,江南富商齐聚秦淮河畔撒钱听曲。
再瞧瞧太原,风吹石头跑,放眼望去全是兵营粮仓,商业和娱乐比南京土多了。
也就是朱棡口中的那句老话:应天府有“秦淮河夜生活”,太原只有“刀削面配老陈醋”
所以,朱棡小兔崽子算盘打得叮当响,直接把老朱的气话当圣旨?
但话说回来,老朱心里明镜似的,这混小子虽说皮得能掀翻房顶,可论才智、军事部署能力却是朱家二代里拔尖儿的。
那这要是让朱棡守着应天府当米虫,那不是拿金镶玉当夜壶使吗?
因此,朱元璋气归气,狠话放出去,但真要把朱棡拴在眼皮子底下,他日边疆有个风吹草动,上哪再找这么能打的儿子?
朱元璋越想越气,突然抄起案头一本奏章,“嗖”地朝朱棡甩过去,奏章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差点糊在朱棡的脸上:
“昨夜那破事先放下,咱等会再找你算账,先问你点正事!”
朱棡手忙脚乱接住奏章,还未来得及翻阅,便听见上面的朱元璋缓缓走了下来,开口道:“咱打算明年收拾川蜀那小崽子明升。”
“可这仗怎么打,咱心里还没谱。”
“而你小子不是整天自诩能文能武?说说你的主意!”
对此,朱棡微微一怔。
明升这名字确实生僻得像没背过的考点,但他老爹明玉珍可算个人物。
元末的那堆草头王里,这位仁兄硬是在川蜀盆地圈出块地盘,挂起“大夏皇帝”的招牌。
这倒不是与大明有什么关系,而是因为明玉珍姓“明”,所以在称呼上便是明夏政权。
可惜,这政权跟个宅男似的,守着四川盆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没陈友谅的野心,也没张士诚的高调,在历史课本里就占了半行小字。
不过,明玉珍这人倒真有两把刷子,轻徭薄赋玩得挺溜,把川蜀百姓从元朝苛政里捞出来,愣是养出个“天府之国 2.0”版本。
但老话怎么说来着?“王业不偏安,偏安非王业”,窝在盆地里享清福,哪能挡得住朱元璋横扫天下的虎狼之师?
如今大明版图都快拼成整块拼图了,就剩川蜀这块边角料,老朱眼里早把它当盘里的肥肉,早晚得下筷子!
这明升就是继承了明玉珍的家业,可年纪颇幼,纵然是猛虎,也不过一头幼虎,这朱元璋这头猛虎跟前,也仅仅是待宰的羔羊。
思索完以后,朱棡便是正了正神色,拱手开口:“父皇谬赞了,儿臣才疏学浅,岂敢妄议军国重事?”
“自陛下定鼎应天,天命所归、人心所向,明升据川蜀一隅,不过困兽之局。”
“我大明虎狼之师若至,顺天应人、势如破竹,彼必知天命难违,唯有献土归降一途。”
朱棡的这番话,就像给朱元璋灌了蜜,紧绷的嘴角终于松了下来,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抬手虚点了点朱棡:“就你这个小兔崽子的嘴甜!”
“但也别给咱打马虎眼,行军打仗不是儿戏,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走错半步就是万人枯骨。”
话罢,朱元璋的面色,又是升起些许严肃之色。
对此,朱棡又是低头思索了一下,方才开口:“父皇,川蜀之地向来以‘四塞险固’著称,明升必然会将地势之利发挥到极致。”
“如今瞿塘峡已被其设下天堑,江上横陈铁索如蛟龙拦路,两岸峭壁间滚木礌石蓄势待发,一旦有船只靠近,顷刻间便能碎于江心。”
“更棘手的是峡口两侧,明夏布下数百架投石机与强弩营,箭矢巨石可覆盖方圆百丈江面。”
“再往北,剑门关倚峭壁而立,东边夔门锁控长江,皆是‘一人荷戟,万夫趑趄’的绝境。”
“若无破局良策,我军即便百万之众,也难越雷池半步。”
这番剖析条理清晰、鞭辟入里,将川蜀地形之险与明夏防御之固拆解得分毫不差。
朱棡不仅点明瞿塘峡铁索横江、滚木礌石的致命杀招,更精准指出剑门、夔门的险峻地势对大军推进的掣肘,连暗藏的火力部署都推算得丝丝入扣。
这番见识,便是让徐达、邓愈等沙场宿将听了,怕也要抚掌惊叹。
谁能想到这平日里不着调的晋王,论起排兵布阵竟有如此老辣的眼光,胸中韬略绝不输朝堂之上那些征战半生的悍将!
朱元璋的眼眸一亮,便是重重拍了拍朱棡的肩膀,震得人差点踉跄:“好小子!能把川蜀的七寸摸得这么透,没白养你!”
“既如此,破局的法子,总不至于藏着掖着吧?”
话罢,朱元璋又是充满期待的搓了搓手。
朱棡迎着朱元璋灼灼目光,无奈撇了撇嘴,却正色侃侃而谈:
“川蜀凭险自固,只要仓廪充实,明升龟缩重庆路,即便是缩头乌龟也能当个三年五载。”
“但再坚固的铁桶也有缝隙,所以咱们得玩一出‘声东击西,掏心挖肺’!”
“同时发两路大军,北路大军大张旗鼓强攻天险,战船列阵、擂鼓震天,逼明夏将精锐全拽到长江防线!”
“但南路才是杀招!精选轻骑,循着当年邓艾灭蜀的阴平古道摸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端了成都。”
“届时,顺江而下直捣重庆,管他明升是三头六臂,还是明夏有诸葛之才,都得被咱们包了饺子!”
“这就是两路包抄,专打七寸。你防正面?我便绕后偷家。”
话音刚落,朱棡直接背过身去,把朱元璋晾在原地,大剌剌地冲一旁候着的王景弘挥了挥手,下巴一扬:“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本王沏壶好茶!渴死我了!”
那副旁若无人的架势,仿佛刚才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不是他朱棡,倒像是个逛累了茶馆的闲散王爷。
对此,王景弘僵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着,两只手在袖笼里攥成了汗津津的拳头。
去取茶吧,老朱还没发话,这于礼不合。
不去吧,眼前这位小爷的脾气他可太清楚了,真惹恼了指不定当场发作。
纠结再三,王景弘偷偷抬眼瞟向朱元璋,活像只被架在火上烤的鹌鹑,连声音都带着颤:“陛...陛下,您看...”
朱元璋不耐烦地挥了挥袖袍,仿佛要赶走周遭的聒噪:“磨蹭什么,滚去!”
话音未落,王景弘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脚底生风地窜了出去,心里暗自庆幸,总算是不用在这爷俩的夹缝里当受气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