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子不言父,只是不吐不快,罢了!

除此之外,常茂更是与朱棡、朱樉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与此同时,朱棡也是查看起常茂的词条。

【姓名:常茂】

【身份:郑国公】

【词条:「将门虎子(紫)」(已激活)

效果一:继承常遇春旧部时,骑兵冲锋伤害+30%(限洪武十五年前)

效果二:每阵斩敌将,朱元璋「山河为秤」猜疑值+2%(累积至20%触发审查)

「北疆戍边(蓝)」(未激活)

效果一:镇守大宁期间,蒙古小股部队侵扰概率-25%

效果二:但私贩军马贸易被锦衣卫发现概率+15%

「勋贵特权(蓝)」(已激活)

效果一:可调用五军都督府10%备用兵力(需常遇春旧部将领配合)

效果二:使用后「骄纵」值+30%(加速「洪武清算」触发)】

【负面词条:「早逝宿命(黑)」(未激活)

负面效果一:1391年自动触发「暴病身亡」事件(史实节点)

负面效果二:死后家族「世袭铁券」效果减半。】

朱棡看着常茂的词条,眼中闪过一抹沉思,心下道:“茂儿哥的词条,虽然不及其父之能,但作为守成之将,也足以捍卫常家门楣。”

的确,一紫两蓝的天赋词条作为潜力根基,常茂未来无疑能成为大明的中流砥柱。

然而,这一切的实现,皆以朱标顺利继位为前提。

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毕竟,世上并无天生的名将,成长才是成就卓越的关键历程。

遗憾的是,历史上朱标英年早逝,朱雄英亦过早夭折,忠于太子一脉的淮西势力,也被朱元璋彻底清算。

朱棡正思索间,常茂的声音突然传来:“晋王殿......”

话音未落,朱棡便不耐地打断:“叫什么殿下!咱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还来这套虚的?”

“照旧喊我三弟、老三就行。”

说罢,朱棡斜睨常茂一眼,眉梢眼角尽是嫌弃之色。

朱樉一脸不满,抬手不轻不重地捶了捶常茂胸口:“说得是!你小子怎么还搞区别对待?喊我二哥,喊老三就一口一个殿下?”

这兄弟俩一唱一和,配合得极为默契,直把常茂说得面红耳赤,满是尴尬。

毕竟,平日里,常茂喊朱樉“二哥”早已成习惯,又是敬称,所以叫起来自然又顺口。

但面对朱棡,常茂却没了那份底气,因为朱棡如今贵为晋王,身份尊贵,常茂哪敢还像儿时那般随意喊“三弟”?

这可不是简单的称呼问题,而是稍有不慎,就是僭越之举。

所以,除非朱棡开口,要不然常茂只能以“殿下”尊称。

常茂低头思忖良久,喉结上下滚动几番,终是硬着头皮开了口:“三弟。”

常茂喊完“三弟”,朱棡唇角瞬间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伸手重重拍了拍常茂的肩膀:“这才像话!总端着架子,倒显得生分了。”

朱樉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爽朗笑道:“正是这个理!更何况常姐姐眼瞅着就要嫁入咱老朱家,都是实打实的亲戚。称呼何必拘着虚礼,按老样子来就行。”

兄弟相交,贵在知心。

这份情谊无关身份地位,无关前程富贵,只在彼此赤诚相待的一颗心。

眼前三人谈笑晏晏,全然不顾外界纷扰。

无论未来风云如何变幻,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抛开了皇子、外戚的身份枷锁,只做肆意洒脱的兄弟。

然而,现实的残酷总在不经意间显现。

其实,他们都明白,常茂的姐姐一旦嫁与朱标,常家便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便是不折不扣的太子党。

待日后朱棡、朱樉依例前往藩地就封,为了避嫌,更为了避免卷入朝堂争斗,哪怕心中不舍,也不得不与常茂刻意保持距离。

而命运最无情之处在于,或许有朝一日,他们会因皇权更迭、利益纠葛,从亲密无间的兄弟,变成立场对立的仇敌,刀剑相向,兵戎相见。

这就是生于皇室,看似尊贵无比,实则如履薄冰。

太多事情身不由己,太多抉择无可奈何,他们的命运,早已被卷入权力的漩涡,难以挣脱。

朱棡眼睛滴溜溜一转,嘴角扬起狡黠笑意,直勾勾盯着常茂:

“丑话说在前头,我和二哥今晚可都是‘两手空空’来的,这账嘛,只能劳烦郑国公慷慨解囊了。”

说着,朱棡还故意抖了抖袖袍。

朱樉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讪笑,硬着头开口:“我俩又没有俸禄,出宫又着急,咳咳......”

对此,常茂直接豪爽地大手一挥,神色间满是不以为然:“瞧你们说的!别说是听个曲,就算你们想把霓裳坊盘下来,我也二话不说掏银子!”

“够意思!”朱棡与朱樉对视一眼,同时咧嘴大笑,齐刷刷竖起大拇指。

话音刚落,纱幔轻扬,一列身姿曼妙的美姬莲步轻移、鱼贯而入,伴随着丝竹声起,她们舒展广袖翩然起舞,水袖翻飞间暗香浮动。

朱棡、朱樉与常茂又是相视一笑,纷纷端起酒盏,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酒香与乐声交织,好不快活。

朱樉将酒盏重重搁在案上,醉意上头,伸手重重拍了拍朱棡肩头:“老三,今日可算给老哥我出了口恶气!”

“啥恶气?”常茂脑袋发沉,喉间溢出个酒嗝,眯起眼,醉醺醺地看向朱樉。

朱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仰头灌下一口酒才开口:“老二总觉着李先生处处针对他,三天两头挨板子。”

“而今儿我当众辩赢了李先生,他就跟着觉得扬眉吐气了。”

“.......”

“原来如此。”听完过程的常茂,也是不禁笑着点了点头。

朱棡又是顿了顿,神色微敛,眼底泛起一丝复杂:“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老爷子定下的藩王宗室制,内里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

“可我既是藩王,又是他嫡亲儿子,总不能公然站出来驳了老爷子的面子。”

“所以,这场辩论,站在老朱家的角度,无错。”

“但若是站在天下人的角度,老爷子这制度,确实对不起天下百姓。”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常茂原本泛红的脸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震惊之色。

朱樉举着酒盏的手也止不住轻颤,酒水在盏中晃出细密的涟漪,映着他骤然苍白的脸色。

朱棡似乎看出了他们二人的震惊,便是摆了摆手:“从古至今,子不言父,这叫礼道,可有些事情,当真是不吐不快。”

“罢了罢了,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