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人还没来呢…你这么着急要见统领,究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老人询问。
五娘答道:“此事牵连甚远,不见到统领,我不能轻易告诉其他人。”
“好好好,你很忠心,忠心到让我想起一个人。”老人笑道。
五娘没有回话,老人顿时不住反问:“你就不好奇,老夫说的那个人是谁?”
五娘迟疑片刻后,慎重又小心的摇了摇头:“我是来见统领传递重要情报的,在此之前,我没有心情也没有义务知道无关紧要的事。”
“好…真是滴水不漏啊,虞大人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老人拍了拍手,笑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五娘皱眉道。
老人则不紧不急地说:“大统领今天不回来了,不过她要我好好招待招待虞大人…哦,还没自我介绍一下,老夫的花名叫六郎!”
在五娘不解的目光下,六郎老头继续说道:“五娘这个人我认识,与我出自同门,当年为了将功补过,她接到了一个非常敏感的任务,秘密监视并保障已为庶人的九皇孙茳杳的安全。”
说到这,六郎老头神色突然转哀,悲声道:“十年之期已至,她终于熬出头了,可她却突然死了!
她是被人杀死的,我一直在查究竟是谁杀的她…你说巧不巧,既然五娘已经死了这么久了,那你又是谁呢?”
听这老头捅开了窗户说亮话,五娘也不在伪装,后者掀开一身黑袍,露出一身便衣,又伸手将脸上的一层伪装撕下。
看着面前这张有些年轻且带有一块疤痕的脸,六郎顿时乐了,笑道:“果然是你,虞大人啊,你说老夫应该夸你聪明,用五娘的身份套出了话呢,还是应该说你蠢,同样的计量竟然敢用两次?”
“我也是碰碰运气罢了,既然被你们识破了,身陷你们的地盘,我也插翅难飞了…”虞戈所幸把眼一闭,说:“动手杀了我吧!”
六郎冲虞戈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说:“好,年纪轻轻,但是个汉子!
你不用害怕,一个活着的天策府总监对统领来说,比一个死人更有价值。
大统领虽然不会来,但她已经交代过,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
话音刚落,六郎又阴侧侧地笑了起来。
虞戈望着他,忽而反问:“看来五娘真的是梅花内卫,难怪她死的时候,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刺青。”
“刺青?她死的时候,你在场?”提及五娘,六郎顿时变了脸,“是你杀了她?不对…那时你应该没有杀她的能力才对。”
“五娘在我楼下卖了十年的豆干,也真是难为她了。”虞戈不住摇头,又说:“她死的时候我哪能在场,只是我见到了她的尸体…怎么,莫非你这个宗门的师兄弟,用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查出来五娘的死因吗?”
六郎的老脸一阵抽搐,显然是被虞戈一句话挑中了软肋,他撇了撇嘴,冷哼道:“当年我在宫里执行任务,听到五娘死讯时,来不及抽身,因此错过了调查五娘死因的最佳时机。
不过统领已经为我查明,这事并不是陛下动的手,多半是鬼踪剑余孽做的,再后来枭的死,更是证明了这一点,他二人都是死在鬼踪剑余孽的手里。”
“你们张口闭口全是鬼剑踪余孽,似乎跟鬼剑踪有不共戴天之仇啊?”虞戈好奇地问。
提及鬼剑踪,六郎的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他冷哼一声,说:“宗门都没了,只剩下一群见不得人的孤魂野鬼而已。”
“可你们好像很害怕这些孤魂野鬼啊。”虞戈饶有兴趣地说。
“莫要问这么多,你也太啰嗦了,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六郎瞪了虞戈一眼,又说:“说起来,枭是在西域死的,那时候你也在西域,你该不会跟鬼踪剑余孽们有关联吧?”
虞戈耸了耸肩,显然他并不打算回答六郎的疑问。
“你确定五娘真是被鬼踪剑的人杀死的吗,我看不见得吧。”虞戈笑道。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五娘死的时候你不在场吗?”六郎显然对有关五娘的所有消息,都非常感兴趣。
“她死的时候我的确不在场,但我见过她死后的样子。”虞戈若有所思片刻,而后无奈道:“反正我已经落到你们手里了,不如就拿有关五娘的线索跟你做个交换吧。”
“你休想让我放你走,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垂死挣扎,想反咬一口,挑拨我与统领的关系!”六郎冷冷地道。
“我又没提你们统领大人,更没说五娘是你们的统领大人杀死的。”虞戈耸了耸肩,苦笑道:“我都已经掉进你们的狼窝了,可以说是插翅难飞,在这种时候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万一被发现破绽,于我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行了,你莫要啰嗦,快些说有关五娘的线索。”六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催促道。
“当初我是在县衙门前看到五娘的…”虞戈稍加思索,而后说道:“他明显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而五娘每天早上都会在我楼下卖豆干,所以我推测,她应该是在前一天就死了,直到次日下午才被发现,并且…”
见虞戈突然不说话了,六郎顿时更加焦急的催促道:“并且什么,你说啊!”
“别着急嘛,这不是需要想一想嘛。”虞戈笑了笑,又说:“我已经把五娘的死亡时间给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一些内幕。”
“什么内幕?”六郎明显愣了愣,旋即愤怒道:“你想跟我讲条件?”
“我哪敢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虞戈冲六郎摇了摇手指,又说:“我这个人啊,有一个缺点,就是好奇,越是我搞不懂的事,我越是想弄明白,因为我想活的明明白白,即便是死,也要搞清楚前后原委。”
六郎顿时阴侧侧的笑道:“这个缺点可不太好,猫都是让好奇心害死的…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铁定是要死了,只是多活几天罢了,那还在乎这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