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章二 不好不坏的消息

“他有没有走远,要不,上官大捕头你卖我个人情,替我去追他!”虞戈捂着脑门,一副难以咽下这口恶气的愤恨表情,“这孙子下手忒重了些,不知道里面还有人吗?”

“得了吧,你还欠我一顿饺子呢!算了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您虞大人大人大量,走走走回去再说。”上官飞燕推着虞戈进了门,同时暗中吐了吐舌头,轻声嘀咕一句:“敢骂我?刚才怎么没砸死你…”

“哎,你别推我啊!”虞戈扭过头,苦着脸问:“你刚才支支吾吾的念叨啥呢?”

“没念啥,在念你的好呢!”上官飞燕脸上堆着笑,只是这笑容及不自然,甚至让虞戈有种脊背发冷的感觉。

他顿时联想到了什么,伸手指着上官飞燕,问:“哦,该不会是你…”

上官飞燕一把擒住他的手臂,打断虞戈思路的同时,开口道:“对了,我还是专门来找你来着,有大事要跟你说呢!”

片刻之后,二人在府内找了一处僻静的独院坐下。

虞戈看着两手空空的上官飞燕,不禁摇头暗想,这女人虽然本事挺大,但大半夜的过来打扰别人,也不知道带点东西犒劳犒劳。

上官飞燕显然没有顾及这么多,刚一落座,她便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这几日听到的传闻。

听说,女帝已经闭朝三日,这期间不少大臣们走动频繁,都在商量一件大事。

王简死了,但天策府还在,由谁来做下一任天策府总监,是所有大臣都关心的问题。

天策府由女帝登基时创建,虽然初衷是对内外搜罗情报,可十年来在女帝的操控下,天策府已然成了一把专门对内的尖刀。

眼下,庙堂局势非常微妙,女帝已经恢复了吴侯的储君地位,及其子嗣的皇嗣身份。

偏偏这个时候,保王派老臣,当朝右相张博人竟然辞官去胶东养老。

庙堂之上只剩左相李承恩一员重臣,明面上看是李氏一党把三朝元老张博人给挤出局,成了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背地里大家都说这是明升暗降,李氏并未讨到半点便宜。

这直接加重了本就势同水火的两派之间的矛盾,只是碍于陛下的颜面,两派之间的角力才没有搬到明面上。

在这种特殊时期王简死了,天策府总监的位置无人接手,突然腾出的权利空缺,足以让两派挣破脑袋。

这几日关于天策府总监走谁接任一事,众臣早已闹得沸沸扬扬,所以,第四日陛下上朝一定会当众议论此事。

上官飞燕说完,看了看虞戈,发现后者正在走神,便不满的推了他一把:“喂,我跟你说了小半天,你有没有听进去啊!”

“呃…听进去了。”虞戈晃过神来,神色中夹着一丝失落。

注意到他的表情,上官飞燕轻咬下唇,问:“怎么,我看你有心事啊?”

“没事…”虞戈摇了摇头,又吐出一口浊气:“只是,王简才刚死不久,陛下也闭朝三日,这么着急议论此事,真的好吗?”

上官飞燕暗中吐了吐舌头,不满道:“那又怎样,你不会是跟了他几天,就真以为他王简是个好人啊?

你总不能说,你比那些大臣们要了解王简吧?”

“只了解一点。”虞戈嘀咕一句,没有多说什么。

“话说回来,你这次也是命大啊。”上官飞燕伸手拍了拍虞戈的肩膀,笑道:“我还以为你肯定死球了呢,想想估计你这木头也不会有啥朋友,老娘就差找个石匠把碑给你刻上了呢!”

虞戈一脸嫌弃的推开她的手,瞪眼眼睛骂道:“那我可真是谢谢您了,真是盼着我的好呢!”

“嘿嘿,不过陛下也真是,为何派你给王简守灵?”上官飞燕怨道。

“陛下她自有安排吧…”虞戈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一提到女帝,虞戈便有种想要打哆嗦的冲动,总感觉这大半年走过来,自己似乎已经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

经历了两次重大事件,或许陛下已经注意到他的存在,只是虞戈并不知道,这对自己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再之后,他与上官飞燕闲聊了几句,将近凌晨时分,上官飞燕这才起身不舍的告别。

临走前,她拍着胸脯保证,如果外界有消息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自己。

当然,如果这个消息对虞戈不利,她会赶紧找石匠先把碑文刻好,说不定还能用的上。

虞戈让她滚,骂她好歹共事一场,竟想方设法的咒自己,上官飞燕却是大笑着翻身跃上高墙,走之前留下一句:钱都花了,不用浪费了不是?

打发走了上官飞燕,虞戈气冲冲的回到王简灵前,这时,那礼部的小吏呼噜声都出来了。

虞戈静下心仔细想了想,眼下他只能奉旨待在王简府上替他守灵,一日三餐都是由府上那忠心老仆负责的,别说是外界的消息,他就连大门都没有走出去过。

有上官飞燕替他打探消息也好,起码是福是祸他能提前知道一点风声,免得毫无准备就稀里糊涂的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夜里,上官飞燕没有再上门,不过就目前而论,没有消息对虞戈来说,也算是一种好消息。

时间一晃很快便过了王简的头七,虞戈只需在给王简守灵一夜,次日便可将王简的遗体火葬,然后挑个吉日下葬了。

到时候,这下葬的地点一定要仔细挑选,万一让王简的仇人知道,回头不过一天,指定会派人过来把坟给掘了。

这天深夜,虞戈点上三炷香插好,便听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有一道人影翻墙而入。

虞戈猜到这一定是上官飞燕,如果是王简的仇人上门,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朝着上官飞燕招了招手,轻声道:“过来吧,这没人了。”

因为是最后一天,所以那名礼部小吏今晚压根就没来,估计不知在哪里留宿喝酒呢。

上官飞燕向虞戈靠近,她走的不急不慢,隔着朦胧夜色,虞戈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待上官飞燕凑近,在虞戈身旁找了个蒲团坐下,不等虞戈开口,前者主动说道:“我有个不坏不好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哟,究竟是什么消息,能让上官大捕头分不出个好坏?”虞戈打趣道,却见上官飞燕面色凝重,便急忙收敛脸上的笑,正色道:“说吧,不论好坏,是福是祸,我都承受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