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吴王府,李煜立刻召来张承业:“证据准备好了吗?”
“回殿下,准备好了。”
张承业取出一本账册,“这是冯延巳与楚国商人勾结,倒卖军粮的铁证。靖边军的探子从冯府一个不得宠的姨娘那里得来!”
李煜翻阅账册,眸子之中寒光不停闪烁
他扶掌称好:“好。想办法让韩熙载'偶然'发现这本账册。”
“末将明白。”张承业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还有一事...黄姑娘托人捎来口信,问殿下何时能去医馆一见。”
李煜心中一痛。
他何尝不想立刻飞奔去见她?但眼下冯延巳的人盯得紧,贸然前往只会给她带来危险。
“命人告诉她,再忍耐几日,待此事了结,本宫必给她一个交代。”
“诺!”
李煜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在一张信笺上写下:“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
写罢又揉成一团,掷于地上。此刻任何词句都难以表达他心中的思念与愧疚。
良久。
李煜忽然想到什么。
“承业,那五个欺负黄婉柔的地痞流氓可查清楚了?”
“回殿下。已经查清楚了。”
“那五个贼子,分别是张五,王三,赵二,陆虎,陆泽。”
“五贼之中,以陆泽为首。”
“这五贼乃是金陵城中臭名昭著的地痞流氓。经常在朱雀大街欺压……”
张承业还没说完,
就被李煜冷声打断
“本宫不要了解这些……”
“只想知道……”
“这五个贼子,现在何处?”
张承业心中一跳,恭敬回答:“在朱雀大街的富贵赌馆。”
“很好!”
李煜眸子寒光乍现:“承业,传本宫的命令,调集一队靖边军随本宫去富贵赌馆。”
“殿下!您这是?”
张承业心中一跳,他感受到了李煜身上散发的杀气。
“那五个欺负婉柔的贼子,本宫要亲自收拾他们。”
李煜说完,提起桌案之上的金色横刀,走出了书房。
张承业目光惊恐的看着李煜那充满杀意的背影。
…………
夜色渐浓,
月华似霜。
秋风卷着落叶扫过金陵城的街道,
李煜骑在马上,一袭素白色蟒袍,一尘不染,
他身后跟着一百名手持长戟的靖边军,铁甲在月华之下泛着一丝冷光。
张承业指着前方的一家赌馆,“殿下,那就是富贵赌馆。张五他们就在里面!”
李煜眸子寒光乍现:“包围富贵赌馆,不要放出任何一人!”
“诺!”
一百名靖边军士卒齐声高呼。
惊的朱雀大街狗吠不断的狗立马止住吠声。
此时金陵城西的“富贵赌馆”灯火通明,
即便已近深夜子时,里面依然人声鼎沸。
骰子声、喝彩声、咒骂声混作一团,空气中弥漫着汗臭、酒气和铜钱的味道。
李煜一脚踹开雕花木门时,门板轰然倒地,扬起一片灰尘。
赌馆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门口。
一个身着素白色蟒袍的俊美公子手持一把金色横刀,长身而立,身后是一百名披甲执锐的靖边军精锐甲士。
“哪个是张五?”李煜眸光扫视,的声音不大,却冷得像冰。
赌客们面面相觑,不自觉地往两边退开,露出中间一张赌桌旁的五个彪形大汉。
为首那人满脸横肉,左眼一道刀疤,正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上下其手。
“老子就是张五。”刀疤脸松开怀里的女子,歪着嘴笑道,“小白脸,找爷何事?”
他话音未落,
李煜抬起的右手手指轻轻放下,“拿下!”
数十名靖边军甲士凶神恶煞般冲入赌馆。
“这……?”
张五等十余个地痞流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靖边军踢中下腿,跪在地上,
就连手也被靖边军锁拿,动弹不得。
李煜缓步上前,靴底踩在碎落的门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他的目光扫过五人,最后停在刀疤脸身上:“一月前,朱雀大街医馆,你们做了什么?”
张五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原来是为那个小娘皮!怎么,她是你相好?”
他舔了舔嘴唇,“那娘们儿够劲,哥几个不过摸了两把,她就拿药杵砸人...”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张五突然瞪大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三根手指齐刷刷落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
“啊!”惨叫声响彻赌馆。
李煜的刀尖滴着血,脸上依旧平静如水:“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赌馆里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尖叫着往外跑,却被门口的靖边军拦下;
有人抄起板凳酒壶,
却被士兵们的长戟和刀锋逼退;
更多人则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张五的四个同伙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抽出随身短刀。
“找死!”一个秃头大汉最先扑上来。
李煜侧身让过刀锋,手中长刀如银蛇吐信,精准刺入对方咽喉。
秃头大汉踉跄几步,轰然倒地,鲜血从颈间汩汩涌出。
“杀人了!”
赌客们惊恐万状。
剩余三人见状,一齐扑上。
李煜不退反进,刀光如练,在昏暗的赌馆内划出数道致命弧线。
一个照面,又两人倒地。
一个被刺穿心脏,
一个被割断脚筋,哀嚎着爬不起来了。
最后那个瘦高个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后门跑。
李煜头也不回,反手掷出长刀。刀如流星,贯穿瘦高个后心,将他钉在了门框上。
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五个地痞已四死一伤。
赌馆内鸦雀无声,只有张五捂着断手,在地上痛苦蠕动。
李煜走到瘦高个的尸体前,拔出染血的长刀,在对方衣服上擦了擦。
他转向缩在柜台后的赌馆老板:“拿块干净布来。”
老板抖如筛糠,连滚带爬地递上一块白布。
李煜慢条斯理地擦拭刀身,动作优雅得像在书房拂去古籍上的灰尘。
“知道我是谁吗?”他缓缓抬眸突然问道。
老板见到李煜那杀意波动的眸子,吓得面色煞白,扑通跪下:“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吴王,李从嘉。”李煜一字一顿。
赌馆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声。
所有人都跪下了,额头贴地,不敢抬头。
靖边军从门口一拥而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张五也停止了哀嚎,脸色惨白如纸。
“王、殿下饶命...”他挣扎着爬起来磕头,“小的不知道那是殿下的女人...”
李煜缓缓走到他面前,刀尖挑起他的下巴:“你哪只手碰的她?”
张五浑身发抖:“右、右手...”说
着举起已经少了三指的残掌。
“不够。”
李煜刀光一闪,张五的左耳飞了出去。
惨叫声中,
李煜冷冷道:“回去告诉西城所有地痞流氓,从今往后,朱雀大街的黄氏医馆,少一根草,本宫要一条命;破一块瓦,我屠一家门。听明白了吗?”
张五捂着血流如注的耳朵,拼命点头。
李煜收刀入鞘,转身向外走去。靖边军立刻分开一条路,齐声喝道:“恭送殿下!”
“留下赌馆老板一人!”
“其余所有人……”
“一个不留!”
走出赌馆,夜风拂面,吹散了身上的血腥味。
听到里面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鲜血的腥臭味弥漫整个街道。
背对赌馆的李煜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满天星。
这就是手握兵权。
掌握生杀予夺。
杀人不过一瞬间。
难怪世人都为之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