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因卿太过娇艳动人
- 三国:吾非蛾贼,但请大汉赴死!
- 东南风来了
- 4185字
- 2025-02-27 00:00:12
正值日中,骄阳似炉,山中风起,凉意沁人。
刘怜儿手扶墙壁,缓缓步出。
山风穿襦裙而过,她双腿发软,瑟瑟发抖,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满心懊恼,猛地回首,眼中满是埋怨,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后一脸舒坦的男人。
多轮激战后,张旸可谓是全身通泰,各种憋闷都被一扫而空。
他斜倚门框,嘴角含笑,摊开双手,悠悠说道:
“吾早言莫要如此,卿却偏要强逞其能。如今事已至此,总该服软了吧!”
刘怜儿双颊绯红,面露为难之色,轻声说道:
“若郎君送我回去,妾身岂不是要遭众人耻笑?”
张旸微微一愣,先是指了指她,又指向自己,随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卿如今这副模样,难道以为独自回去,便无人笑话?依我看,只怕被嘲笑得更厉害。”
刘怜儿一脸疑惑,不禁问道:
“这是为何?”
张旸向前几步,轻轻揽住她的腰肢,轻声笑道:
“卿这般主动寻我,想必是想寻个依靠,求得庇护。而知晓此事的人,恐怕不在少数吧?”
刘怜儿目光闪躲,羞愧地垂下头,不敢直视他人。
张旸心思敏锐,事后得知刘怜儿仍是处子之身,便明白定是有人多嘴,胡言乱语,才引得她对自己心生邪念。
如今自己占了这般大便宜,也不好说那些人皆是心怀恶意。
但其中等着看笑话、准备嘲讽的人,想必也不在少数。
无论是为了收拢这女子的心,还是要诱使那群狡黠的女子上钩,献出她们的男人,他都得陪刘怜儿走这一遭。
“咱们这便走吧,行路时抬头看着点路。”
张旸搀扶着刘怜儿,右手在她挺翘之处轻轻一抓。
刘怜儿惊呼一声,抬头看向他,张旸则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纤细却有力的腰肢。
刘怜儿见躲避无用,只好任由张旸搀扶着,返回住处。
一路上,她始终低着头。
每当听到张旸与人打招呼,她都恨不得将头埋进胸口。
张旸却恰恰相反,他还嫌路上遇到的人太少,知道刘怜儿和他之事的人不够多。
然而,两人已走到路的尽头,总不好再折返回去。
况且,他虽无妨,刘怜儿却已体力不支。
见刘怜儿望着门口,眼中含泪,张旸收起了那些促狭心思,将她横抱起来,一脚踢开那扇破旧的门。
院内,众多妇人正聚在一起,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等她们回头,看到是张旸抱着刘怜儿,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精彩。
张旸哪有心思理会这些女人的心思,当众在刘怜儿脸颊上亲了一口,问道:
“卿住在哪间屋子?”
刘怜儿面色羞红,如同桃花绽放,抬手轻轻指了指东南侧第三个屋子。
张旸见状,立刻抱着她朝那屋子走去。
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之上后,他凑近刘怜儿耳边,低声叮嘱道:
“切记吾言,但凡与钱粮相关之事,一律避开。收拾好行装,便速速归家等我。”
刘怜儿满是不舍,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便目送张旸离去。
张旸前脚刚走,女人们后脚便蜂拥而入。
“哟哟哟,这可不得了啊!咱们这院里,竟出了一位渠帅夫人。怜儿妹妹,日后可千万别忘了姐妹们呐!”
“正是正是,怜儿姐姐今日这般打扮,看起来与平日真是判若两人,瞧着比妹妹我还年轻呢!”
“刘怜儿,你当真与渠帅好上了?莫不是因事不成,受了伤,渠帅好心将你送回来的吧?”
“呀,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十女人闹翻天。
刘怜儿冷眼旁观,将诸般妇人神色尽收眼底,或羡妒、或功利,皆无所遁形,心中则牢牢记着张旸的嘱托。
真不愧是天生具俳优之质,刘怜儿眼波流转,做出一副娇怯小女儿态,轻启朱唇,羞涩而言:
“妾已收拾停当,待片刻便搬去与张郎一处。”
此言一出,不少心思狭隘的妇人恨得牙痒痒,见她得偿所愿,心中之妒火,比剜心之痛更甚。
她们暗自腹诽,咒骂张旸好色糊涂。
屋内,众妇人围刘怜儿站成一圈,外圈又簇拥一层,气氛冰火两重天。
尽管满心怨愤,仍有个妇人厚着脸皮发问:
“怜儿妹妹,近日外间传言,渠帅欲重新收缴钱粮,交由他麾下亲军妻女掌管,此事当真?”
声音清脆,在屋内回荡,刹那间,喧闹的女人们皆安静下来。
问话之人心中暗悔,自觉莽撞冲动,暗忖这院子里的女人没一个简单。
刘怜儿环顾四周,见众姐妹皆翘首以盼,遂拿捏好神色,言辞含糊:
“妾实不知,郎君从未与妾提及此事。”
言罢,还故作不自然地偏过头去,纵使院中妇人再精明,也瞧不出丝毫破绽。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便有女人悄然向屋外走去,紧接着,院子里的女人陆续散去。
待屋内空无一人,刘怜儿柳眉倒竖,向外啐了一口:
“去汝等的龟孙王八羔子!敢与老娘耍心眼,看我不整治得你们服服帖帖……不过,也多亏了你们,才让我名正言顺地靠近张旸。”
因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口,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瘫倒在床榻之上。
此刻,她对张旸既恨又有所期待:
“张旸,汝可要争些气,带我脱离这破地方!我乃堂堂大汉宗亲,岂能久居于此?定要逃离此处,待安稳之后,再摆脱黄巾。”
喃喃自语罢,刘怜儿神色坚定,强忍着疼痛爬起身,翻出早已备好的药汤,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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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旸自刘怜儿居处出来,便一路寻觅王六等人。
彼时,王六正与数十人聚于村落北面荒田旁的乱草地上,众人三五成群,各自为伍。
待张旸至空地见到众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望。
这空地上,统共算来,不过三十余人。
其中,除了早先便追随他的十六个汉子,还有几个步履蹒跚、腿脚不便的老丈。
张旸揉了揉面庞,长叹一声,强压下心头的不悦,继续往前走去。
“王六,招募人手之事进展如何?”
一声呼喊,王六闻声迅速回头。
旋即,他站起身来,快步向前走了几十步,抱拳行礼,而后对着张旸咧嘴一笑,轻声说道:
“主公怎地来了?莫不是刘阿姊照料有所不周?”
张旸斜睨了王六一眼,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笑骂道:
“休得胡言!光天化日之下,莫要提及这些无关之事。”
王六拍了拍被踹的屁股,憨笑着,也不顶嘴反驳。
张旸见他那副憨厚模样,便不再理会,大步走到众人面前,对着在场之人拱手招呼道:
“诸位安好!吾深感欣慰,见尔等仍愿为黄天效力,吾在此先行谢过。”
老丈们颇通礼数,皆向前一步,抱拳回应:
“渠帅言重了!我等同为黄天信徒,自当奋勇上阵。”
其余参军之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同样如此回应。
张旸看着眼前七嘴八舌的精壮汉子,面上竭力保持着笑容,心中却已在思忖如何操练调教他们。
要成为他麾下的兵卒,如此散漫可断然不行。
至于那几个老丈,他则想着该如何劝说他们担任辅兵。
再穷不能穷军队,再苦不能苦老翁啊!
“善,诸位这份心意,吾已深切领会。往后还望大家相互扶持,齐心协力。”
张旸抱拳环视众人,向左向右分别回礼。
前来投军的众人自是满心欢喜,尤其是那些老人家,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张旸收回目光,拍了拍王六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
待往前走了一段路后,他轻声向王六问道:
“招募的消息,都已传扬出去了吗?”
王六收起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张旸松了口气,回首望向村子。
然而,他望了许久,却再未见有人前来。
待张旸的耐心消磨殆尽,他对着一旁的三十余人招手示意。
三十余人赶忙上前,又是老丈率先一步,问道:
“渠帅,不知有何事差遣?”
张旸呵呵一笑,态度温和地说道:
“尔等可有妻女?”
老丈们纷纷摇头,而余下的精壮汉子大多点头称是。
张旸对着那些精壮汉子,当即大笑道:
“好事啊,有妻女乃是好事!诸位既投身吾之麾下,往后便是自家兄弟。明日便将妻女带至此处,让吾见上一见,吾有些事要嘱托她们。”
精壮汉子们听闻此言,相识之人彼此对视一眼,随后皆看向王六。
王六站在张旸身后,暗地对着他们点点头。
精壮汉子们不由一乐,自觉王六先前所说之事,确实没骗他们,皆点头应道:
“喏!”
张旸将众人私底下的小动作尽皆看在眼里,却佯作不知,继而说道:
“好了,诸位且随我清理出一块空地,以备明日训练之用。”
言罢,他便俯身动手,将那遍地枯黄色的杂草连根拔起。
其余众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兴致盎然地除草、清理碎石。
一干人等劳作至夕阳西下,百米见方的空地才堪堪清理出来,杂草与碎石各自堆成一处。
待张旸下令解散时,碎石仍留在原地,那杂草却被众人一抢而空。
张旸自然不会与麾下争抢这些杂草。
归途中,他打发走王六后,便空手回到住所。
此时,刘怜儿已然搬来此处,正躺在火盆旁休憩。
火盆中火焰熊熊,上面架着一口锅,正“咕咕咕”冒着热气。
张旸轻手轻脚地走近,先是瞧了瞧锅里热气腾腾的汤食。
再往下看去,熟睡中的刘怜儿仿若脱胎换骨一般,那脸蛋的肤色白皙如雪,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张旸只觉自己的手莫名发痒,食指与大拇指相互搓了搓,便蹑手蹑脚地在她脑后坐下。
盯着这难得一见的美貌,他伸出手,在她脸庞上轻轻挠了挠。
指尖划过那嫩滑的脸蛋,触感意外地柔软。
刘怜儿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瞬间睁开双眼。
待看清来人是张旸,她才长舒一口气,轻拍着自己堪堪盈握的胸口,嗔怪道:
“张郎,卿可真是吓死我了。”
张旸又捏了捏她的脸蛋,坐正身子,笑着说道:
“卿才险些吓到我,我一回来,便瞧见一位从未见过的美人,吓得我差点拔剑相向。”
刘怜儿扶着身子坐起,妩媚地白了张旸一眼,心中却颇为得意,暗自思忖自己这美人计必然能够得逞。
“郎君想必累了吧,我这就给卿盛汤。”
心中欢喜之余,她顺势而下,盛了一碗汤食,又尽显贤惠之态。
张旸微微点头,双手接过汤食,轻轻吹了吹,问道:
“今日,可有人询问关于钱粮之事?”
刘怜儿猛地捶了下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
“差点忘了,今日问我此事的人可不少,我都依照卿的吩咐应对,不知,投军之人多否?”
张旸吸了一口汤食,摇了摇头道:
“不急,明日便可见分晓。”
刘怜儿心思敏锐,洞若观火,便不再多言,只静静地看着张旸一口口将碗中的汤食饮尽,而后又为他盛上一碗。
张旸的目光自下而上,打量着刘怜儿婀娜的身姿,又见她头顶袅袅升腾的白气,刹那间,心底竟涌起一丝家的错觉。
他嘴角微微咧开,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瞬间将这念头驱散。
只因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便沉溺于温柔乡,实乃英雄之大忌。
这世道,最不缺的便是花瓶美眷,而最不可沉溺其中的亦是她们。
谁也不知这花瓶腹中藏着何种心思,倘若如同一瓶易挥发的毒水,日日相伴,难保不会深陷其中,遭致灾祸。
他可不敢以身涉险,那些死去的弟兄还等着他去报仇雪恨呢!
再者说,花瓶最好的用处,并非朝夕相伴、捧在手心,而是妥善呵护,或置于厅堂,供人欣羡,或待有新情,再做他用。
至于这刘怜儿,如今还难以断定她究竟适合哪般,只能暂且多加留意、从长计议。
张旸晃了晃头,望向刘怜儿的目光变得清明澄澈,嘴角轻轻抿起,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刘怜儿端着碗,转过身来,恰好瞧见张旸正凝视着自己微笑,不禁抬手拢了拢鬓边的发丝,羞怯地说道:
“郎君,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何处出了差错,惹人笑话?”
张旸轻轻摇了摇头,接过碗,缓缓应道:
“只因卿太过娇艳动人,令我目不转睛。实不知我何德何能,竟能得卿相伴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