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110.奥古斯丁义体

进了维克多的诊所，没看见那个金发碧眼的乔纳森。只看见老维正坐在工作桌前，乐呵呵的拿着自己的奖杯擦着，总感觉他好像年轻了不少，但哪年轻了又说不出来。他工作桌前的电视正播放着义体广告：“大钢炮，一整晚。”

虽然现在是广告时间，但用屁股想都知道老维在看什么节目。

老维一边擦着一边抬头和V聊天，等到李润泽跟着奥古斯丁进屋，他才放下手里的奖杯：“欢迎来到夜之城最好的义体医生的诊所，我相信V还没有和你介绍过我吧？”

奥古斯丁也哈哈一笑：“确实啊，不过我也大概猜到你是谁了。碎颅人居然会跑来当医生，这倒是个挺讽刺的结局啊……”

维克多戴着墨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些难掩的惆怅。

“哎呦，老汉我可是好久都没听见过这个名字咯”维克多脸上又有了笑容，歪着脑袋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哈！我他妈可是看着你的比赛长大的，你当年打马龙的那一场是真他妈精彩啊，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哦，跌宕起伏！我在电视前一会紧张一会笑一会哭的，哈哈哈……”奥古斯丁越说越激动，眼睛不自觉的睁大了许多，嘴角列了起来。好像他也不再是那个断臂的流浪汉，好像他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回到了玩伴身边，耳朵旁又响起了小伙伴们的欢声笑语。

维克多也回忆起了许多，右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往座椅靠背上一倒，笑着说：“啊，那场确实他妈的险啊！那个缺德的狗杂种，他那拳贴着我太阳穴擦过去啊，老子差点直接报销在那。不过还得是他爹的碎颅铁拳更胜一筹啊，要是比起不讲武德，比赛结束后，我能让他身上有一块好骨头都算我输！”

看起来老维头好像心情不是一般的好，V从来没见过老维头这么开心的样子，而且老维头居然隐隐有了些少年气，或许是被乔纳森感染了吧。

奥古斯丁有点手足无措，仅剩的左手乱晃，拼命的找着话题：“你，你和十年前比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老维头没有接话，利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乐呵呵的张开双臂对着奥古斯丁：“呵呵，来跟偶像抱一抱？”

奥古斯丁咧着大嘴，过去和他拥抱。虽然时隔这么久了，但有些记忆和画面还是能一秒将他带回那段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他抱的不只是自己童年的偶像，也是自己的童年。

奥古斯丁的右臂耷拉在袖管里，没有在老维头的后背上留下感觉。老维头这才想起来这人还是个病号，开了个玩笑道：“抱一下就得了，以前别人跟我握手都得给钱呢，再抱我可收费了。”

“那我只用一只手抱你是不是得打半折啊？”奥古斯丁晃了晃自己的义体，拿自己开了个玩笑，逗的老维头嘎嘎嘎的笑着，笑的浑身乱抖。

这一天属实是给V开眼了，她印象中的老维是那种看淡一切的模样，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是个慈祥的长辈，人生中的引路人，风暴中岿然不动的灯塔。只有在他带着门票去拳击比赛现场观战时，才能让他找到些昔日激情岁月的余辉。他到处搜罗比赛去观战，就像沙滩上拾贝壳的小孩一样，搜罗着那些深埋于心里的，来源于过往的感动。

可他如今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从来没听见过老维头发出那种笑声，他甚至都没想象到过老维头会笑成那样，那样的豪放，甚至有种阴谋得逞的没品笑声，就像一个在好哥们背后画王八的初中生一样。

老维头带着奥古斯丁走到了手术椅旁边，拍了拍椅子，对他说：“那我可得让你把另一半的钱交齐咯，来，躺下！”

奥古斯丁躺在椅子上，然后老维头给他扎了一针，还不等他骚话说出来，就失去了意识。

这时和米丝蒂摸摸结束的杰克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鬼鬼祟祟的偷窥着老维，脸上是汤姆猫一样的疑惑表情。

V的第六感直接就帮她锁定了身后偷窥的目光。她的鸭舌帽沿前段的下方有一小块镜子，只轻轻一低头，她就通过镜子看到了身后只露半个脑袋的杰克，一阵无语，直接喊他出来。

杰克有点不好意思，闹着脑袋乐着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有个很像老维的声音在笑？笑得可贱了。”

V听完瞬间绷不住了。但她是又想乐，但又觉得这个笑起来不太好，就想控制，但实在控制不住。于是就是像打嗝一样的笑着，“嗝嗝嗝”的抽着气，笑得像个鹅一样。

栗本薰和李润泽也绷不住了，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老维本来被杰克那一句“笑得可贱了”弄的有点无语，但被气氛感染了后也轻轻的笑了起来。V也被气氛带动了，笑得没有那么克制了，顺畅了很多，她响亮又成熟的笑声在老维头略显空旷的诊所里甚至有了点回音。

杰克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跟着笑，本来停下的手又挠起了脑袋。笑了一阵后，杰克走到了手术椅旁边，问李润泽这是谁。

李润泽有点难以置信：“V不是刚给你介绍完吗？这是奥古斯丁啊，要跟咱们一起冲绀碧大厦的。”

栗本薰斜着嘴角，用一副打趣的目光看着杰克：“他身上米丝蒂的味道很浓哦，当时怕是根本没在意咱们说了什么吧！”

杰克耸了耸肩，大咧咧的承认了：“妹子给我火都挑起来了，你们总不能怪我吧？换你俩来就顶得住嘛？怕不是都得当着我们的面开摸吧。”

这下李润泽有点不适应了，墨西哥人崇尚及时行乐，对这种话题没什么禁忌，但他可不一样啊。被这么一说，脑袋里有些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这些画面，反倒有点脸红了，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偷眼看了下栗本薰，心里还有些小期待。栗本薰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微红着脸看向别处。

杰克这时观察力回来了，把他俩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大脑疯狂运转，得出某个结论后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向两人：“怎么，你们还没做过？”

“嗯。”栗本薰先点头。

得知这个消息后，杰克肃然起敬，脖子往后一缩，仔细的打量着两人。一阵紧密的分析后，杰克的目光锁定在了李润泽身上，他給李润泽发了个短信。

李润泽一看，是谷地区义体医生的小钢炮电子优惠券，下面跟了几句话：“没事，咱们现在有钱了，起不来咱就换个更牛逼的家伙事，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噢，想开点，哥们不笑话你。”

“小钢炮”是“大钢炮”的民间仿制款，其实就是仿生的男性的生殖器，广泛应用于疾病治疗，性功能提升以及变性手术中。

李润泽心里一阵无语，对着杰克直接开口说：“不是，我没问题。”

杰克在他开口后更疑惑了，又看向栗本薰。栗本薰也有些无语，扶额叹气。

杰克更搞不懂了，对两人同时问：“信仰原因吗？你俩跟神父入教了吗？在等结婚吗？”

“也不是……哎呀，你别操心了。”李润泽都想揍他了，但是自己实在打不过杰克，这时李润泽才想起健身的好处，又想起十号摩天楼的弗雷德和珍妮，突然好奇起他俩的约会场面来。

一阵小小的火花迸射出来，将李润泽拉回神。老维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义体手套，正在奥古斯丁点手臂上飞速拆解和重建。不多时，一只外形线条很像人手臂的义体就制作完成了，而且这个是和奥古斯丁的左手形状配对的，属于高级定制款。

在简单的神经连接术和调试后，奥古斯丁就被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