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椰影对峙

“你脑子进水了？“李沉舟拧着眉，额角青筋微跳。

林小棠杏眼圆睁，突然扑上来咬住他的小臂。尖锐的疼痛袭来，李沉舟猛地抽回手臂，齿痕间渗出细小血珠，在小麦色皮肤上格外刺眼。

“嘶——“他倒抽冷气，少女却昂着下巴冷哼一声，转身踢开脚边的沙粒。李沉舟攥紧拳头又松开，转身朝椰林走去，身后传来踩着枯枝的脆响，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个大小姐跟了上来。

正午的阳光像融化的金箔，透过椰叶在地面洒下斑驳光影。李沉舟仰头望着树冠，二十米高的椰树顶端，青褐色的椰子沉甸甸地挂着。林小棠倚着树干坐下，雪白运动鞋蹭着树皮，分明想看笑话又强装不在意的模样。

他活动了下手腕，做外卖员时翻栅栏爬天台练出的灵活身手派上用场。三两下攀上粗壮的树干，粗糙的树皮磨得掌心发麻。摘下五个椰子抛到沙地上，落地时发出闷响。

林小棠瞥了眼滚动的椰子，喉结不自觉动了动，却又迅速别开脸。李沉舟从裤袋摸出折叠刀，金属刀刃折射着阳光——这是他防备陈景晖找人报复的武器，此刻倒成了求生利器。

刀尖轻松戳破椰壳，清甜的汁水顺着刀身流下。李沉舟仰头灌下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

“给我。“林小棠突然站起，大小姐的派头又回来了，“打开一个，我付钱。“

“凭什么？“李沉舟挑眉，看着少女瞬间涨红的脸。

“一千！不，一万！“她跺脚扬起一缕沙尘，“十万总行吧？别太贪婪！“

“我不要钱。“李沉舟晃着椰壳轻笑，“求我啊，求我就喂到你嘴边。“

“做梦！“林小棠气得睫毛发颤，“我就算渴死，也不会喝你施舍的东西！“

正午的阳光愈发毒辣，树荫逐渐缩小。林小棠躲在岩石后，精致的妆容被汗水晕开，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干燥的嘴唇。看着李沉舟又爬上树摘下一串椰子，她的喉咙不受控地吞咽，视线却倔强地盯着远方。

当意识开始模糊时，眼前突然出现晃动的椰壳。清甜的气息钻进鼻腔，林小棠猛地惊醒，却见李沉舟蹲在面前，手里的椰子已经开好小口。

“要吗？“带着笑意的声音擦着耳畔响起。

“我...才不要！“她别过脸，喉间的干渴却叫嚣得厉害。

李沉舟耸耸肩放下椰子，转身走向树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藤蔓后，林小棠盯着沙地上的椰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反正他说是扔掉的...“她突然抓起椰子猛灌，清甜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干涸的味蕾瞬间被唤醒。

“好喝吗？“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好喝！“话出口才惊觉中计，林小棠的脸腾地烧起来，“你算计我！“

“明明是某人自己忍不住。“李沉舟晃了晃手里新摘的椰子，“现在求我，还有冰镇版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