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异常房型事务所”招牌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挂了三年,生意冷清得像块隔夜的烧饼。直到那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推开玻璃门,风铃发出一阵嘶哑的嗡鸣。
“我需要你找一间卧室。”女人把鳄鱼皮手袋扔在满是灰尘的办公桌上,红色指甲敲了敲一张照片,“在我新买的公寓里,第17层,户型图上标注的次卧,住进去的第一晚就不见了。”
照片上的公寓楼棱角分明,像块被抛光的墓碑。林默推了推眼镜,指尖划过户型图上周正的次卧轮廓:“陈女士,新房装修常闹乌龙,也许是墙体彩绘的视觉误差?”
“误差?”陈女士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香水味里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铁锈味,“我凌晨三点醒来,发现原本放着梳妆台的位置变成了一堵承重墙,墙面上还渗着水。物业来凿开墙——里面是钢筋混凝土,实心的。”
三天后,林默站在1703室的客厅中央。开发商标榜的“南北通透”在这里成了笑话:朝南的落地窗被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正午的阳光像手术刀般切割着室内;北面的厨房窗户正对着通风井,传来永不停歇的风机轰鸣。
“看这里。”陈女士掀开主卧的地毯,地板上有一圈淡青色的印记,刚好是一张单人床的尺寸,“第一天晚上,我明明把行李箱放在次卧,第二天早上却在这里发现了它。”
林默蹲下身,指尖蹭过印迹边缘——水泥地面有细微的刮痕,像是某种滚轮长期摩擦造成的。他忽然抬头:“这栋楼的设计师是谁?”
“一个叫‘留白’的工作室,据说专做‘概念住宅’。”陈女士递来一份宣传册,封面是栋扭曲如麻花的建筑,配文“打破空间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