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女现世，预言觉醒

林小满攥着龙鳞的手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嗡嗡作响，像小锤子一下下敲着她的神经。

她望着夜司宸消失的方向，龙鳞的温度透过掌心往血管里钻，像是有根细针在挑动记忆——前世她为了破译兽人族的古卷，在极北冻原的冰窟里熬了三个月，最后被冰锥刺穿胸口时，手里还攥着半页烧焦的兽纹残章。

“兑换。“她咬了咬舌尖，疼痛让意识更清醒。

系统蓝光在视网膜上炸开，两本泛着鎏金纹路的古籍浮现在虚空中，《上古兽语通解》的封皮上还沾着星子似的光屑，“现在就学。“

接下来的七日，林小满的生活被割裂成两半。

白天她仍是那个在伙房劈柴、给幼崽洗尿布的劣等狐女，围裙上沾着洗不净的奶渍，经过族人身边时总有人侧过身去，低声嘀咕“灾星“；夜晚则变成另一个人——裹着破毯子缩在废弃石屋的角落，石缝里漏进来的月光把古籍照得发亮，小影蹲在窗台上，耳朵竖得像两把小镰刀，稍有动静就用尾巴尖戳她后腰。

“呜噜...“她对着残碑拓本念出一串生涩音节，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系统在识海里弹出红色标注：“喉音过重，需模仿风狼族的气声震颤。“她抿了口冷透的野莓汁，重新调整呼吸，舌尖抵着上颚，再开口时音节变得像溪水漫过鹅卵石，“喀拉...挲。“

石屋的土墙突然簌簌落灰，小影“喵“地炸毛，弓着背挡在她身前。

林小满手忙脚乱去捂古籍，抬头却见墙根下钻进来只花斑小兽——是虎族幼崽阿豆，正叼着半块烤鹿肉，肉油滴在青石板上滋滋响。

“暖暖姐姐。“阿豆的虎耳耷拉着，尾巴尖沾着草屑，“他们说你碰了龙血会遭天谴，可阿豆昨天摔破膝盖，是你给我涂的药。“他把鹿肉往她怀里塞，肉香混着奶香，“阿豆不信。“

林小满的喉咙突然发紧。

她前世被兽潮撕碎时，最后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双眼睛——幼崽们缩在树洞后，眼泪把兽纹都冲花了。

她摸摸阿豆的耳朵，鹿肉的温度透过粗布围裙渗进来：“谢谢阿豆。“

第二日清晨，伙房的木盆里多了半筐新鲜蘑菇。

林小满蹲在井边洗蘑菇，听见打水的狼族妇人压低声音：“铁岩长老说，上月圣泉翻涌就是她闯进去偷喝灵水害的。“另一个声音尖细：“我就说那狐女眼神不对，昨天我家崽子碰了她洗的尿布，到现在还发烧呢！“

水花溅在她手背上。

林小满垂着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确实去过圣泉，可那是被阿蛮推下去的。

当时她摔在泥里，正撞见夜司宸褪下龙鳞疗伤，龙血滴在她手背上，烫得像要烧穿皮肤。

后来龙君说她“藏住了龙血的躁动“，原来从那时起，她就被盯上了。

“小满。“白眉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小满猛地起身，蘑菇滚了一地。

老狐狸的胡须沾着晨露，手里攥着卷竹帛：“明日是先祖祭典，各部要派人解读圣碑。“他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来，“你不是总往藏书阁跑吗？

敢不敢试试？“

周围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林小满看见阿蛮从柴房阴影里探出半张脸，嘴角勾着冷笑。

她弯腰捡起蘑菇，指尖擦过竹帛边缘——那是圣碑的拓本，边角还留着去年解读失败的焦痕。

“我试试。“她听见自己说。

祭典当日，祭坛被青藤和兽骨装饰得庄严肃穆。

林小满站在碑前，能闻到青苔混着血檀的气味——那是历代解读失败的兽人被泼的驱邪汁。

台下挤着密密麻麻的兽耳，阿蛮站在狼族队伍最前面，指甲把掌心掐出月牙印；灵儿攥着她的衣角，手心全是汗；白眉长老抚着胡须，目光像两把小剑。

“安静。“她开口。

声音不大，却像石子投入深潭，涟漪般荡开。

系统在识海里疯狂闪烁：“检测到复合符文，需用龙焰共鸣激活。“林小满想起那晚夜司宸留下的龙鳞，藏在贴身衣袋里，此刻正发烫。

她闭了闭眼，指尖按在碑上。

冰凉的石面突然变得温热。

林小满念出昨夜反复练习的咒语，每个音节都像种子扎进土里。

石碑表面的裂纹开始发亮，蓝莹莹的光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在手腕处汇成半枚龙纹——和夜司宸手背上的一模一样。

“当龙血再临，命运之轮重启。“

古老的声音在祭坛上空回荡，像有无数人同时开口。

台下炸开一片抽气声。

阿蛮的脸白得像纸，手里的帕子被攥成一团；灵儿跳起来喊“神女“，声音尖得像鸟；白眉长老的胡须都在抖，颤巍巍举起法杖：“狐族客卿，享祭祀之位，入资源阁...“

“凭什么信一个劣等兽人？“阿蛮冲上台，发簪上的虎纹坠子乱晃，“她肯定是偷学了长老的咒语！“

林小满转身。

她看见阿蛮耳尖的细汗，看见她脚边被踩碎的野菊，突然笑了：“虎族的阿蛮小姐，你昨天去后山见铁岩长老，是不是求他散布谣言？“她用上古兽语说出“谣言“二字，尾音带着风狼族特有的震颤，“你说我碰了龙血会招灾，可龙血...“她摸了摸腕间的蓝光，“是龙君亲自给的。“

台下一片哗然。

铁岩长老从人群里挤出来，脸色比阿蛮更难看。

林小满又用普通兽语补了一句：“各位长辈，龙血认主，难道不是最大的吉兆？“

夜风掀起她的裙角。

林小满望着远处山影，那里有龙威残留的气息，像一团若有若无的火。

小影不知何时跳到她肩头，尾巴尖轻轻扫过她耳后——那是在说“安全“。

“这一世...“她对着风轻声说，“我要站在最高处，看所有轻视我的人，都仰望着我。“

祭坛下，灵儿举着火把跑过来，火光映得她眼睛发亮：“神女姐姐！

长老说今晚要给你办庆功宴，阿豆还偷偷烤了鹿肉！“林小满接过火把，火苗在她掌心跳动，像前世最后一刻，她攥着的那半页残章突然燃起的，不熄之火。

山后传来一声极轻的龙吟，像谁在云端叹息。

林小满摸了摸衣袋里的龙鳞，它还在发烫，像在应和某种即将苏醒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