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张爸住院

五彩民宿。

李乔和舍友们跟着张楚楚回来是已经是深夜。

张楚楚推开门,民宿里那股子特有的檀香味混着傍晚的凉风扑面而来。李乔几个人跟在后头,手里还拎着在买的土特产,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模样。

虽是深夜,张建树的屋里还亮着灯。

“爸,我们回来啦!”张楚楚边喊边往屋里走,却没听见往常那声中气十足的应答。今天下午出门的时候,老爸就有些不舒服,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爸,你睡了吗?”张楚楚又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她心里咯噔一下,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张楚楚脸色一变,几乎是跑着过去的。

李乔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紧跟着她。

只见张建树蜷缩在竹椅上,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身上还裹着条薄毯子。张楚楚冲上前去,手一摸父亲额头,烫得她差点儿叫出声来。

“爸,你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张楚楚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转头看向李乔,眼里满是求助。

李乔迅速冷静下来,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摸了摸张建树的额头,又试了试他颈后的温度,再探脉搏。“发高烧了,得赶紧送医院。”他果断地说。

一行人手忙脚乱地把张建树扶上车,张楚楚坐在后座,紧紧握着父亲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李乔开车,技术娴熟,一路疾驰向镇医院。

到了医院,急诊室的灯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医生迅速给张建树做了检查,眉头越皱越紧。

“发热、畏寒、头痛,这些症状都跟昨天送来的梁行很像。”接诊医生自言自语道,手里的笔在病历本上飞快地写着。

张楚楚一听,心里更慌了。

梁行她是知道的,镇上的屠宰场老板,平时身体壮得像头牛,怎么说病就病了,还病得这么重。

“医生,我爸他到底怎么了?”张楚楚忍不住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目前还找不到病因,得进一步观察,我开几项检查,先对症治疗。”

话音刚落,急诊室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护士推着担架床匆匆而过,床上躺着的正是梁行,他脸色青紫,双眼紧闭,已经陷入了昏迷。

“梁行的情况恶化了,出现败血症型休克,得马上抢救。”医生匆匆解释了一句,便跟着担架床跑了。

张楚楚和李乔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不安。

这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幕降临,医院的走廊里灯火通明,却照不亮人们心头的阴霾。张楚楚坐在长椅上,双手紧握,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李乔坐在她旁边,默默地陪着她,偶尔伸手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满是疲惫。

“暂时稳定了,但还没脱离危险。”医生的话让张楚楚松了口气,却又立刻提了起来。

“那病因呢?找到了吗?”李乔追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还是不清楚,不过我们已经取了样本送去化验了,希望能尽快有结果。”

张楚楚和李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这镇上,似乎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阴影,让人心里直发毛。

夜深了,医院的走廊渐渐安静下来。张楚楚靠在长椅上,闭上了眼睛。她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才能有精力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李乔目光却望向窗外。夜色中的小镇,静谧而神秘,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的心告诉自己想陪在张楚楚身边,一起面对这一切。

梁行最终还是没抢救回来。

这个消息像一阵冷风,迅速在镇医院里传开。张楚楚和李乔听到后,都沉默了。他们和梁行虽然不熟,但同在一个镇上,多少有些面熟。梁行的突然离世,让他们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县医院派来了专家组,对梁行的情况进行分析总结。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几个医生围坐在会议桌旁,面前摊开着梁行的病历和各项检查报告。

“从症状和检查结果来看,梁行很可能是感染了某种未知或不常见的病原体。”一位年长的医生首先发言,他的眉头紧锁,语气沉重。

“病原体?从哪里感染的?”另一位医生问道。

年长医生沉吟了片刻,“梁行是屠宰场的老板,经常接触生猪。我推测,他可能是在屠宰过程中,不小心感染了生猪身上的某种疾病。”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医生表示反对。“我觉得这个推测不太成立。”那位医生推了推眼镜,“屠宰场的生猪都是经过严格检疫的,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最近五彩镇流行的非洲猪瘟,也不会感染人。”

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大家都明白,这位医生的话有道理。但是,梁行的病因又确实像极了某种感染。

“那会不会是其他途径感染的?”又有一位医生开口问道,“比如,他接触了其他什么动物,或者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一出,会议室里又热闹了起来。医生们纷纷提出自己的猜测,但都被一一否决。梁行的生活轨迹很简单,除了屠宰场,就是家里,很少去其他地方。

张楚楚和李乔坐在会议室外的长椅上,听着里面的讨论声,心里五味杂陈。他们没想到,梁行的死会引发这么大的关注。更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镇上,竟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未知疾病。

“李乔,你说,我爸会不会也是……”张楚楚突然开口,声音颤抖。

李乔安慰说:“别瞎想,叔叔会没事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李乔心里也没底。梁行的症状和张建树实在太像了,他不得不担心。

夜深了,县医院的专家组还在会议室里讨论着。张楚楚和李乔则默默地离开会议室门口。他们知道,这个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回到病房,张楚楚径直走进了父亲张建树的病床旁。张建树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爸,你感觉怎么样?”张楚楚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丝笑容。

张建树拍了拍床边,示意女儿坐下。“好多了,就是还有点没力气。”

张楚楚握住父亲的手,将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张建树听后,沉默了很久。

“楚楚啊,你们别太担心,爸这病没大事,跟梁行的情况肯定不一样,医生刚才给用了那什么广谱抗生素,这烧立马开始往下退了。”张建树的声音有些沙哑,努力安慰楚楚和李乔,“李乔是咱们民宿的客人,连累人家跟着忙了一晚上,真是对不住了。”

李乔站在楚楚身旁,说:“叔叔,我跟楚楚是同学,虽然不在一个系,但一起上过大课,作为同学和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建树虽然病着,但心里还放不下民宿,“楚楚,你不用在这儿陪我,回去照看民宿,只有阿且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回去帮忙。”

张楚楚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爸,这个时候我肯定陪在你身边。”

张建树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爸知道你孝顺,但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我这病万一是传染病,再传染你就不好了,听爸话,回去。”

张楚楚沉默不动,李乔说:“叔叔,楚楚担心您,就算回去呆着也记挂着您,吃不好睡不好,还不如在这儿陪着,至于民宿,您别担心,我和我的舍友们整个暑假都在五彩镇,也会一直住在五彩民宿,打扫卫生甚至做饭都没问题,民宿的经营您不用担心,有我们呢,您就安心养病。”

张建树非常感动,“那真是太麻烦你们了,可这样会耽误你们采风吧。”

李乔:“不耽误,经营一家有民族特点的民宿,这本身就是采风的一种形式,还是难能可贵的机遇,再说我们也不白干,楚楚答应给我们做免费向导游览古镇,仅昨天就收获很多,我还因此写了一首新曲。”

李乔的话让本来压抑的氛围瞬间好转起来。

张建树欣慰地笑:“楚楚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