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怒风’真的是那个可怕家族的后裔么？”
凯瑟琳的马车上，瓦妮萨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不会错的！你能想象么？虽然被剥夺了神力，可在温斯顿发怒的那一刻，我仿佛真的会被他杀掉。”
凯瑟琳回答道，眼神里满是震惊。
“我刚才看到公寓前写的神明约束，不得不说凯尔德隆家族可真残忍，将他囚禁在这穷乡下，还不如一刀结果了他！”
是啊，就像被豢养的家雀，活着，却忘了为什么而活...”
“那么他答应了么？”
“答应了，不过还有个条件。瓦妮萨，帮我问那个乡下市长要2个远征名额...”
说到这时凯瑟琳略一犹豫，继续说道。
“3个吧，温斯顿，他的仆人，还有我。这两天我们暂时不离开，就住在黑白歌剧院里。”
“什么？您要单独参加远征？为什么？”
瓦妮萨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
满22岁者必须参加远征，身为神明家族成员自然也不例外。
但他们往往会以家族作为单元，组成独立兵团，以保证核心成员能在远征中活下来。
“温斯顿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我也想，在完全癫狂之前...”
凯瑟琳说话间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布鲁克大街25号这边，则在短暂的平静后爆发出剧烈的争吵声。
可居民们轻易辨认出，声音高亢的，竟然是那位老实本分，忠心耿耿的仆人。
“不可以！您绝对不能参加远征！”
塞萨尔罕见地对温斯顿吼道。
“22岁后必须参加远征，这是规定，不是么？”
温斯顿则满不在意地回答道，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您没有骏马，没有刀枪，甚至没有强壮的体魄，我敢保证在路上就会死！况且，万一凯尔德隆家族使些绊子...”
“可我有你！我忠实的仆人。至于凯尔德隆家族，那群人想要杀我是必然的，可与窝在这里被动等死，不如去那绝境中找一丝生机！”
听到这话，塞萨尔沉默了，望向自己少爷的眼神里已满是悲哀与痛苦。
奉凯尔德隆皇帝之命，若非远征，这间公寓的主人与他的仆人不得踏出蒙德莱市半步。
凯尔德隆家族的人在写这句话时，动用了神明的约束，这也是每次温斯顿走到城市边缘时都会丧失意识的原因。
22岁正是大好年纪，却只能被囚禁在这个不毛之地。
“别难过了塞萨尔，现在机会不就来了么？把这个拿到黑白歌剧院，交给凯瑟琳小姐，告诉她不要让歌剧院的歌伶来演唱，那只会玷污这首歌！去找些士兵，找些农夫，找些铁匠，随便什么都行！”
温斯顿很快便结束了工作，见没有出现像先前一样的燃烧现象，兴奋地挥动着手，将稿纸递给塞萨尔，顺带叮嘱道。
随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似不经意地询问道。
“刚刚凯瑟琳提到的神芒是什么？”
“神明放置信仰之力的器皿，凡人在接触后可以获得神力！”
“哦...是这么回事，那神芒是通用的么？我的意思是维萨吉家族的神芒，可以作用在我一个基辛格家族的人身上么？”
“当然可以，您可以把它理解成神明间的货币，虽然各个神明催生神力的方式不同，可效果是一样的！不仅如此，有些神明还会将自己的知识和阅历禀赋在神芒之中，帮助信徒们精进技艺。”
“是么？尼日列夫的神芒是什么样的？”
“藏青色。”
“藏青色？这么说那个吝啬鬼还是给过我的神芒的，不过为何我感受不到神力，是你做的手脚么，塞萨尔？”
温斯顿问道。
他其实对此早有怀疑——在每次作品完成后的那个夜里，他在睡梦中总会依稀感觉到一道藏青色的光芒笼罩自己的身体，可很快便消散不见。
“没错！少爷，那些神芒都被我保存起来了。”
塞萨尔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这点。
“还能用么？”
“能用。”
“有多少？”
“9000勒克斯。”
“算多么？”
“多！很多！哪怕是任何一位神明都会觊觎这笔财富！”
“给我你这么做的理由，塞萨尔！”
“您一定还记得凯瑟琳小姐刚刚病症发作的样子...这都是神芒造成的！我不想您承受这种痛苦！”
“不！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塞萨尔，你瞒不过我的！”
温斯顿正色看着塞萨尔问道，语气严肃地说道。
“好吧...使用神芒的首要条件是信奉神明，可除了您的父亲，这片大陆上还有哪位神明配得上基辛格家族族长的信奉？”
塞萨尔沉默半晌，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温斯顿看着面色坦然的塞萨尔，无奈了。
要是温斯顿在这个时间点上穿越，他肯定会以主人的身份严厉呵斥塞萨尔，并要求他立即交出神芒，随便找个便宜神明成为他的使徒。
可毕竟是自幼在这位亲若父亲的仆人抚养下长大...
这位仆人事事顺从，可就是在涉及到基辛格家族的名声和荣耀上从不让步。
一想到这一点，温斯顿妥协了，继续询问道。
“就没有办法使用这些神芒了么？”
“有的，提纯！”
“什么意思？”
“凯尔斯家族曾开发出了萃取器，可以将神芒还原成信仰之力，可这项发明一经问世就被其他神明家族联手封禁了！”
“这不难理解，通过这种发明，或许谁都能成神！这么说还是没有办法咯？”
从神明的封禁中获得宝物，以凡人之躯？
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温斯顿感觉有些丧，无精打采地问道。
“不！恰恰相反，有可能的！或许是老爷的英魂指引，这次远征的对象，就是凯尔斯家族！如果能征伐他们，获取这项发明就名正言顺了！”
塞萨尔攥紧双拳，信心满满地说道。
“额...好吧，可参谋长大人，别忘了，你和我现在都没有神力！”
温斯顿看着前后态度180°转弯的塞萨尔笑着道。
虽然丢失了神力，可自己这位忠厚的仆人总是会用自己的拳头和剑鞘轻易劝服那些准备动武的债主们，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