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恐怖的瑟菲斯，必须彻底毁灭

“怎么可能？！”

碰撞过后，差一点被斩于马下的封号骑士极度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刚才的那波冲锋，他一下子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

而且那些同僚的死状极为凄惨，连人带马被那种造型极为怪异的长刀斩成两截。

在看到被他们撞倒后的敌人互相搀扶着重新集结起来，列阵开始后退。

包括封号骑士在内的众追兵们有心想再冲一次，可缓过劲来的塞勒姆等人，联合密林中的同伴，开始朝骑兵们的方向射出了大量的箭矢，掩护布鲁斯等人的后退。

“没机会了，走！”

封号骑士估算了后续步兵到达的时间，只能极为不甘地简单打扫一下战场，带着同僚的尸体撤回了营地。

他需要好好向威廉将军汇报这次的接触战，同时郑重地向将军进行提醒。

这些瑟菲斯人绝对不是宣传里说的那些暴民，甚至可以说强得有点可怕！

……

“失败了？”

当那支出击的追兵，带着同伴冰冷的尸体，黯然返回先前兵团的营地时，大帐内的众骑士皆是不可思议。

这可不是那些乌合之众，而是马科里亚大公麾下最精锐的骑兵团！

虽说是轻骑兵团，但这些骑兵的战斗力有目共睹，基本的防护装备一应俱全。

如今，近三十名骑兵去追击一小股袭击者的踪迹，非但未能取得丝毫战果，反而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马，这让帐篷内的众人如何能够相信？

三十名骑兵的冲锋，若运用得当，足以冲垮十倍以上的步兵阵容。

若不是深知瑟菲斯在南部贵族联军的眼里已经同毁灭划上了等号，众人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叛变投敌，故意送人头了。

开头的接触战就打得如此狼狈，让原本还有些轻视瑟菲斯的骑士们，瞬间收敛了轻敌之心，帐篷里的气氛很快变得凝重起来。

负责追击的封号骑士满脸羞愧，跪在地上。

他并未多做解释，只是将打扫战场撤离前，特意收集到的箭矢高高举起，双手微微颤抖。

老将威廉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对跪在地上的部下进行责备，而是示意对方起身回到队列后，才仔细端详起那支奇怪的箭矢。

只一眼，久经战阵的他就察觉到了这些箭矢的不凡之处。

与南部诸国通用的弓箭箭矢截然不同，威廉眼前的这支怪异箭矢长度较短，箭杆看上去颇为粗壮，质心明显位于气动中心的前段。

此外，箭羽也显得较为短小精悍，他不禁开始揣测，究竟是什么样的弓才能配备如此独特的箭矢。

“这种四棱箭头，有点像狩猎时使用的箭头。”

沉思许久仍未想到是何种武器使用这种箭头后，威廉眯着眼睛，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诚如他说的那样，南部诸国并不是没有人使用这种四棱箭头。

但对于追求效率和性价比的军队而言，三角形箭头或者扁平箭头无疑更加适应战场需求。

这种需要更多工序、更高技术要求，极为繁琐且需精细打磨和加工的箭头，往往只有那些热衷于狩猎的贵族才会使用。

瑟菲斯那种边陲之地，有那个资金和技术吗？

“你把战斗时的情况，再详细复述一遍。”

越想越觉得蹊跷的威廉压下了心中的困惑，看向了刚才追击的封号骑士，为此他还特意强调了一句：“要详细、全面。”

在威廉的要求下，那名骑士将先前那段视为耻辱的战斗经历，一五一十地详述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未曾遗漏。

一种刀身狭长、两面开刃，刀柄几乎与刀刃的长度相当，可以连人带马一刀斩为两截的恐怖武器？

另一种看上去极为复杂的装置，呈横向长条状，竟能一击击穿骑兵护甲的怪异弓箭？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在那名封号骑士的描述下，众人听得满脑子问号，一脸茫然。

由于未曾接受过星汉文化的传播，这个世界并未出现弩和陌刀这样的冷兵器。

这些人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出这究竟是何种武器，竟能达到如此惊人的杀伤效果。

那种能连人代马一齐斩杀的长柄武器也就罢了，自从骑兵诞生之日起，克制骑兵的武器便陆续涌现。

可这并不影响骑兵在战场上的霸主地位，无非就是在往后的交战中多加小心，尽量避免与手持那种长柄武器的步兵正面对抗罢了。

但那种怪异弓箭就不一样了，身为军中主帅的威廉很快意识到，那种能够洞穿骑兵护身甲，直接远程将其击杀在马匹上的武器，才是最致命的问题。

如果真的像对方描述的那样恐怖，那么属于骑士的时代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

想到了这里，威廉猛然起身，当着众人的面在帐篷里来回踱步。

“不知道这种武器能不能击穿重骑兵的重甲。”

一边走，威廉的嘴上一边喃喃自语。

他很清楚，这种无需自身努力，完全依靠设备就能击杀骑兵，乃至重装骑士的武器，将会给战争带来怎样的变革。

培养一名骑士需要多久，威廉再清楚不过了。

从小打磨自身的技艺，从学徒到骑兵，从骑兵到骑士扈从，再从骑士扈从到正式骑士，这中间的时间跨度实在太长了。

而按照现在遇到的情况，一名什么都不会的老农，只要稍加训练，带上这种武器就能在战场上击杀骑士，这简直太过骇人听闻了。

“不行，我必须将这件事汇报给马科里亚大公。”

威廉左思右想之后，心情愈发不平静，于是，他马上吩咐手下准备羽毛笔和羊皮纸，准备将这里的情况详尽地告知远在后方的大公。

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

哪怕再同情底下的平民，勉强跻身底层贵族的威廉，也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有所隐瞒。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古怪的瑟菲斯，绝对不能留。

这种技术，要么掌握在大公的手里，要么必须彻底销毁，绝不能流落在外面。

甚至在威廉的心中，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已经和王城的局势相提并论。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大公看到这封书信后，能够从那六万名士兵中抽调出相当一部分兵力前来剿灭瑟菲斯。

那帮敢杀贵族的刁民实在是太危险了，必须从肉体上彻底消灭才行。

“你带着这份书信，以及这支箭矢回大本营一趟，务必让大公清楚地了解这里的情况。”

威廉将书信和箭矢交给了一名极为稳重的心腹骑士，表情凝重至极。

之所以要带上这枚箭矢，是因为他已经注意到这枚箭矢所使用的材料，远远优于他们身上的武器。

想要说服大公，这枚箭矢和上面的材料必不可少。

“是，将军！”

那名骑士接到书信和箭矢后，毅然转身离开大帐，点齐人马连夜返回大本营。

“其他人，明天清晨开拨，直扑瑟菲斯。”

“是！！！”

可就在威廉下达命令，众人异口同声回应之际，有一名骑士站了出来。

“将军，我并非怯战，对您的命令也绝无任何反对之意。但要是没有科斯子爵的同意，就这样放弃了维提卡，恐怕……”

接下来的话也不需要再说了，在他的提醒下，威廉将军也及时反应过来。

这场战争可不是简单用胜败来判定的，在他过往的人生经历中，因忤逆贵族，明明为领主开疆拓土，最终却丢了性命的同僚并不少见。

脸上的表情在反复变幻数次后，主将威廉终究还是无奈地推翻了前面的命令。

他知道，在前几天与那些贵族发生不快后，他必须在战争结束的这段时间里，修复与那些贵族的关系。

这件事要比战争本身更重要，否则的话，即便马科里亚大公事后将他保下来，自己也会掉层皮。

心情郁闷的威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坐回了位子上。

“唉，只能寄希望于那些贵族们能够快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