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丈夫将女儿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换给寡嫂儿子。

女儿撞墙自杀要讨公道，却被他用狗链锁进牛棚。

我跪着磕头求情，也被他踹断肋骨、扒光外衣踹进牛棚。

【赔钱货读再多书也是要嫁人的！耀祖是家里独苗，这书该他念！】

深夜，二流子撬开锁闯进来。

我扑在女儿身上生生挨了七刀。

可那双脏手还是撕碎了她的碎花裙。

天亮时二流子狞笑着点火，火舌卷走女儿最后的呼救。

当我爬出焦土废墟，拖着板车运回那具烧成炭的小身体。

丈夫正用我家五口烈士的抚恤金，给寡嫂儿子摆了十里流水席。

【这三万八抚恤金，全给咱家状元贺喜！贺咱村第一个大学生！】

他搂着寡嫂的腰高兴碰杯，我却疯了似得抱着女儿尸体冲进宴席。

……

“张卫国，咱们闺女死了！”我声嘶力竭地大喊。

话音刚落，丈夫张卫国猛地一拳朝我心窝砸来，声音满是怒火：

“疯婆子，别在这耽误耀祖的大好前程！

不就关了你俩一夜，就咒闺女死，你还是人吗？”

这一拳力道极大，我瞬间五脏六腑翻涌，一口鲜血“噗”地吐了出来。

我嗓子发哑，满脸是血泪：

“你不信？昨晚你把我们锁在牛棚，二流子趁机进去糟蹋了闺女……”

话还没说完，寡嫂田小芳哭哭啼啼地跪倒在地，一副委屈模样：

“弟妹，我知道你眼红耀祖有出息，

可也不能为了搅黄他的升学宴，就编这种瞎话呀。”

张卫国听了，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恶狠狠地骂道：

“你个毒妇！耀祖可是咱们张家的独苗，

为了毁掉他，你竟敢撒谎亲生女儿被玷污，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周围看戏的村民也跟着起哄：

“真是个下贱胚子，嫉妒侄儿，连自己闺女名声都不顾了？”

“这种善嫉的贱妇就该浸猪笼，下十八层地狱被永生永世蹉跎！”

“幸好卫国明白事理，不然寡嫂带着耀祖得多辛苦。”

这些话如利箭般扎进我心里，恨意“噌”地一下涌上心头。

我双眼死死瞪着张卫国和田小芳，过往回忆瞬间在脑中闪现。

自从两个月前大伯哥去世，田小芳就一直在张卫国耳边撺掇兼祧两房的事。

她还自己坦白耀祖不是大伯哥的孩子，大伯哥根本不能生育。

可张卫国权衡后还是答应了，还一脸正气地跟我说：

“大哥泉下有知会怪我的，我得给他留个独苗！”

当时我又哭又闹，甚至上吊闹自杀。

可一想到会影响女儿高考，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

结果女儿高考录取通知书刚到，就被张卫国拿去给耀祖。

女儿气不过，骂了句：

“一个不守妇道的荡妇生出一个不知哪来的野种，

凭什么抢我大学的名额！”

结果，她就被张卫国关进了牛棚。

我悔恨至极，恨自己怎么没早点跟张卫国离婚！

此刻，我不管不顾地掀开女儿烧成焦炭般的脸。

我双眼通红，怒声吼道：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我心疼女儿，本不想让她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

可更不想她死后还遭人误会。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顿时吓得尖叫连连，纷纷往后退。

张卫国愣了几秒后，满脸不屑地嗤笑：

“刘凤兰，你疯了吧？

你说这黑不溜秋的玩意儿是咱们闺女？你当我们都瞎啊！”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酒朝闺女脸上泼去。

焦黑的脸被酒精浇灌，散发出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

饶是如此，女儿的面容还是模糊得让人看不清。

众人闻言虚惊一场，又开始冷嘲热讽：

“啧啧，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假人，丑得人饭都吃不下。”

“这疯婆子肯定是来毁耀祖升学宴的，咱可别上当。”

有个村民甚至一脚踢开我的手，嫌弃道：

“晦气东西，别耽误状元郎前程！”

呵，张耀祖平日里偷鸡摸狗、不学无术。

他得到的一切都是抢我女儿的！

我悲愤交加，不顾一切地扑倒在村长脚下，哭喊道：

“村长，张耀祖根本没考上大学，

是张卫国偷了我闺女的录取通知书给他，求您给我女儿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