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风起云涌
- 锦时入画:重生嫡女的王妃之路
- 允晚
- 3341字
- 2025-06-03 10:41:14
清晨的阳光洒在雕花窗棂上,苏婉如早早起身,却发现萧砚一夜未归。正疑惑间,暗卫匆匆来报:“王妃,王爷接到急诏入宫,听说西北边境传来战报。”
苏婉如指尖一颤,茶盏在檀木桌上磕出轻响。她凝视着铜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面容,忽然想起三日前听闻西北大将私吞军饷的传闻。丫鬟急忙捧来外袍,她却摆摆手:“去取我的墨绿织金斗篷来,要快。”
此时的皇宫正殿,气氛凝重如铅云。皇帝将一封密报掷于龙案,墨迹在明黄绢帛上洇开:“西北守将林振声克扣军粮,私铸兵器,致使边关三城告急!”满朝文武哗然,户部尚书李崇却趁机进言:“陛下,此等大将须得严惩,微臣愿亲自督办粮草调拨。”
萧砚立于殿下,眸光如刀扫过李崇冠冕下隐晦的笑意。他拱手道:“陛下,臣愿领三千轻骑驰援西北。”话音未落,御史中丞便出列弹劾:“靖王拥兵自重,此去恐怕另有图谋!”朝堂顿时剑拔弩张。
苏婉如收到密报时,正指挥锦绣坊掌柜清点即将发往海外的丝绸。她展开染血的军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西北军报竟用浸血字迹书写:“王妃亲启,林振声勾结岭南盐商,欲毁我军械,后山藏有铁证。”
戌时三刻,苏婉如换上夜行衣从密道出府。幽巷中,她的素白面纱下是冷峻神情,身后跟着四名影卫。城郊破庙里,黑衣人跪地呈上一枚染血的鱼符:“禀王妃,此物从林府密室所得,可调动御林军暗哨。”
突然,夜枭惊啼。苏婉如侧身翻过供桌的瞬间,三支弩箭钉入她方才站立的梁柱。影卫首领墨白低喝:“有埋伏!”她却镇定地从袖中掏出信号弹——那是今晨特制的孔雀蓝烟火。
京兆尹衙门的捕快恰在此时赶到,为首者举起火把:“靖王府办事?且慢!”苏婉如冷笑掷出鱼符:“本妃奉旨稽查军械案,尔等阻挠,可知罪?”捕快头目慌忙跪地,袖口暗红的守备令却一闪而逝。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萧砚率轻骑踏月而来。他跃下战马时,铁甲与青石相击迸出火星,剑锋直指衙役:“李崇倒卖军械的证据,可都在本王的剑鞘里。”捕快们霎时作鸟兽散,唯有苏婉如注意到他铠甲内侧贴着的暖玉——那是她及笄那年亲手缝入战袍的。
寅时,钦天监的镇纸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苏婉如将密信铺展在描金案几上,信纸边缘赫然是沈明川独有的云纹墨迹:“若得陇右矿脉,当与姑娘共分天下。”她忽然想起及笄礼那日,柳姨娘故意打翻茶盏弄湿她的裙裾——那茶水晕染处,恰似陇右矿藏图纹路。
萧砚推门而入时带进一阵寒风,他腰间锦囊坠地,滚出半枚青铜虎符。苏婉如瞳孔骤缩:“这是……先帝赐予靖王镇守北疆的虎符?怎会在林振声密室出现?”萧砚捏碎墙角机关,暗室里赫然陈列着三十车火药引线与蜀锦标记的木箱。
“沈家与辽国十年前定下的密约,要用蜀锦的靛蓝染料掩盖火药引线。”他指尖抚过木箱暗格,“如今看来,他们要的不止是陇右矿产。”窗外传来更鼓声,苏婉如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绽开点点猩红。
“报——!靖王妃拿到沈明川通敌铁证!”李崇在御史台摔碎茶盏,“定是栽赃!”他身后御史们齐声附和,满殿珠帘震颤。
苏婉如未着凤冠,只将染血帕子缠在手腕:“李大人可识得此帕纹样?”她抖开层层绢帛,露出沈家特有的双面苏绣“并蒂莲”——正面是寻常闺阁纹样,背面却绣着辽国文字的“火药配方”。
户部侍郎突然厉喝:“王爷带兵入京,是想谋反吗?”话音未落,羽林卫统领持黄绫闯入:“陛下口谕,靖王爷护驾有功,着即刻接管禁军。”李崇脸色骤变,袖中藏着的鸩羽匕首当啷坠地。
萧砚剑指龙椅:“陛下可还记得先帝驾崩前夜,在御书房留下的半幅字画?”宫女奉上画卷的刹那,苏婉如将整盆炭火泼向画卷——显影墨迹勾勒出李崇与辽国密使交割的场面,时间赫然写着“贞元三年七月初七”,正是先帝驾崩前三日。
暴雨倾盆而至。苏婉如立在听雨阁顶层,看禁军查封李府时,袖中密信已被汗渍浸透。萧砚掀帘而入,解下披风为她挡雨:“岭南盐商已伏法,沈明川此刻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她忽然剧烈颤抖,指间朱砂洒落信笺。萧砚震怒:“御医!”却听她低笑:“不妨事,旧疾而已。”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伤疤,“那年火烧沈府,这道疤比这朝堂权谋更痛。”
萧砚沉默着为她换药,突然从怀中取出半块玉佩——正是她及笄时丢失的那块。玉佩背面赫然刻着“长乐未央”,与她腰间残佩严丝合缝。风雨声中,苏婉如将前世今生娓娓道来,说到柳姨娘假孕那段时,窗外惊雷劈断院中百年老槐。
沈明川被押解进京那日,锦绣坊的织机声格外欢快。苏婉如抚摸着新制的“山河永昼”蜀锦,却听见暗卫禀报:“沈府管家在押解途中吞金自尽,临死前留下‘柳姨娘去了南疆’。”
她猛然站起,腕间翡翠镯撞在紫檀案上。当年柳姨娘挺着假孕肚子上门的那个午后,她曾在对方发间瞥见一点蓝——南疆蛊女的蛊虫标记。苏婉如立刻修书三封:一封送至岭南盐商遗孀处,一封命蜀中分号彻查靛蓝染料,最后一封则用金漆封缄送往漠北军营。
当夜,沈夫人突发心疾暴毙的消息传遍京城。而苏婉如正在教导新入府的绣娘——那些战死将士的遗孀,用绣品换军饷。月光如水倾泻在绷架上,她突然轻笑:“告诉那位准备攀附王府的县主,明日午时,带着她‘偶然’得来的军械图,来锦绣坊‘做客’。”
“王妃,太子府送来请帖,邀您参加端午宫宴。”掌事嬷嬷低眉禀报。苏婉如正用陨星铁笔校正蜀锦经纬线,闻言笔锋一顿:“本妃向来不喜应酬,你且送份贺礼便是。”
嬷嬷面露难色:“可...太子妃说若您不到场,便是看不起太子殿下。”
苏婉如冷笑一声:“替我回话,就说本妃忙着为将士们赶制冬衣,抽不开身。”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整齐脚步声,萧砚一身玄色铠甲大步流星踏入:“太子府送来帖子时,本王已为你备了请柬。”
苏婉如诧异抬头:“王爷何意?”
萧砚目光如炬:“太子已与南疆勾结,端午宫宴便是他的鸿门宴。你若不去,本王如何揪出幕后黑手?”
端午宫宴,水榭凉亭。金丝楠木亭台在碧波上荡漾,苏婉如一袭深蓝云锦长裙,腕间新换的翡翠镯熠熠生辉。萧砚则一身银甲,冷峻立于她身侧。
“苏王妃,许久不见。”太子妃款步而来,身后跟着柳姨娘。此时的柳姨娘面容枯槁,哪还有半分当日骄纵模样。
苏婉如轻抬眼睑:“太子妃安好。”眼神却落在柳姨娘身上——她发髻中插着的金步摇尾端,一抹幽蓝闪烁不明。
酒过三巡,丝竹之声愈急。柳姨娘突然起身行至亭中,对着苏婉如盈盈一礼:“姐姐,这些年是妹妹对不住你。”
话未说完,柳姨娘忽从袖中掷出一物,一道蓝光直扑苏婉如面门!萧砚横剑一挡,“叮”一声脆响,原是一枚淬毒匕首。
场面顿时大乱!侍卫冲上前来护驾,太子却趁机离席。苏婉如却盯着柳姨娘冷笑:“妹妹这毒计,倒是费尽心机。”
她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挥间,丝帕如网罩向柳姨娘。柳姨娘惊叫一声,面容瞬间扭曲,嘴角溢出黑血。
“南疆蛊毒,终于现身了。”苏婉如幽幽道。
萧砚已押下太子,冷声道:“将她们统统拿下!”
九、真相大白
三日后,苏婉如端坐府中,听暗卫汇报南疆阴谋。
“王妃,太子与柳姨娘、南疆巫师勾结,欲利用端午宫宴刺杀皇帝。柳姨娘以骨血为引,暗中将南疆蛊毒种入皇帝日常饮食中,欲慢慢毒杀皇帝。”
苏婉如冷笑:“他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还有一事,李崇与南疆早有勾结,负责输送南疆特制的蛊毒材料与兵器材料。此次他伏法,南疆元气大伤。”
苏婉如起身踱步:“很好。传我命令,将太子、柳姨娘与南疆巫师押入大牢,秋后问斩。沈家其余人等,贬为庶人,逐出京城。”
“是!”暗卫领命而去。
夕阳西下,苏婉如站在锦绣坊楼阁之上,望着远处忙碌的绣娘,与运送货物的商队。萧砚悄然来到她身边,轻声道:“婉如,这一路走来,辛苦你了。”
苏婉如微微侧头,看着身旁英挺的男人:“不辛苦。为了我们所珍视的,一切都值得。”
“如今朝堂已稳,江湖太平,锦绣坊也日益昌盛。我们的心愿,一一达成了。”
苏婉如轻抚心口:“只是这心中的仇恨虽已消散,那些逝去的亲人与故人,却再也不会回来。”
萧砚将她揽入怀中:“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们珍惜眼前人,守护眼前的一切,便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
夕阳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苏婉如靠在萧砚怀中,感受着他的温度与心跳。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彼此相伴,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行。
在苏婉如与萧砚的共同努力下,这片土地迎来了久违的和平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商贾往来频繁,锦绣坊的丝绸与绣品更是名扬四海。而苏婉如,也从一个柔弱的嫡女,成长为一代传奇女商与贤内助。她与萧砚的爱情故事,成为了后人们口中不朽的佳话,流传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