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魔药课上的意外

听着斯内普无情的话语，张秋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教授，我……”

“如果你继续顶撞教授，我不介意给拉文克劳再扣掉一分。”斯内普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丝毫不在乎小姑娘是不是他的粉丝。

【斯教怎么这样？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张秋低下头，沉默地攥紧了长袍袖口，指节微微发白。

魏斯曼也看出来了，斯内普的确如赫奇帕奇的那个小巫师所说的那样，刻薄、偏心、自私……只不过他的人性中或许有一份格外出众的闪光点，盖住了那些缺陷，这才让张秋对这个角色感到遗憾和惋惜。

不过这种滤镜总会破碎的，多打几次交道便是了……

“谁能告诉我，弗洛伯毛虫的黏液有什么作用？”斯内普的目光如蝙蝠般掠过教室，声音轻得近乎耳语。

教室里举起了六七只手，都来自于拉文克劳的小巫师。

但斯内普似乎对这些主动举手回答问题的学生不感兴趣，轻描淡写地点了一个赫奇帕奇小巫师的名字——

“罗夫·斯卡曼德，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魏斯曼身旁的罗夫茫然站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斯内普给盯上了。

“额……弗洛伯毛虫的黏液？”他试探着说道，“能添加到一部分神奇动物饲料当中，增加口感？”

“或许我需要强调一次，这里是魔药课，而不是你的神奇动物保护课！”斯内普冷冰冰地说道，“最后问一次——弗洛伯毛虫黏液在魔药中的作用？”

【但是你也没提前限定条件啊？】

罗夫心里十分不服气。

但他到底是没敢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老老实实地承认：“我不知道。”

“课前不预习，赫奇帕奇扣一分。”斯内普扣分扣得相当果断。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根本就是为了扣分而扣分。”罗夫坐下以后，偷偷对魏斯曼说道，“照这架势，今年的学院杯怕是又要到斯莱特林手里了。”

“谁说不是呢。”魏斯曼耸了耸肩。

他不太理解。有这么一个偏心的院长，霍格沃茨每年的学院杯哪还有什么公信力可言？其他学院的院长就没有意见吗？

“上课说小话，赫奇帕奇再扣一分。”

就在这时，斯内普冷漠的声音如幽灵般飘来。

两人赶忙闭上嘴，坐直了身子，假装开始认真听课。

然而斯内普似乎盯上了刚才还在说小话的魏斯曼，那一袭黑袍悄然停在两人桌前：

“魏斯曼·科瓦尔斯基，既然你如此热衷替朋友分忧——不如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作为增稠剂提升魔药粘稠度。”魏斯曼从容起身。

对于脑子格外好使的魏斯曼来说，只要课前把书简单翻一遍，就能轻松背下课上要讲的内容，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自然不在话下。

“哦？难怪有闲心交头接耳。”斯内普的嘴角扯出讥诮的弧度，“既然如此，不妨再回答一个问题……告诉我，除草药剂怎么制作？”

魏斯曼微微挑眉。

“要把魔药的整个制作流程都说一遍吗？”他问道。

这问题可比方才那个刁钻十倍——除非亲手熬煮过许多遍的熟手，否则谁能记得清那些繁琐细节？

“是我在问你，而非是你在发出提问，科瓦尔斯基先生。”斯内普的嗓音滑腻如蛇信，“若答不上来，赫奇帕奇……”

“请稍等，教授。”

魏斯曼忽然抬眸直视他，随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将除草药剂的步骤背诵出来。

“在研钵中加入 4根狮子鱼刺，用杵压碎成粗糙的粉末……在坩埚加热后，加入两份弗洛伯毛虫黏液，顺时针搅拌四次，最后挥动魔杖完成制作。”

斯内普的冷笑凝固了。他显然没料到真有人能完整复述，蜡黄的面皮微微抽动，目光冷冷地注视着魏斯曼。

魏斯曼隐约听见斯内普不甚分明的心声：

【居然真有人能背出……】

然而，这个心声还没彻底听清的时候，一股强大的精神屏障便轰然筑起。斯内普的视线已转向教室后排，仿佛刚才的对峙从未发生。

下一刻，魏斯曼脑海中的声音便消失了。

“坐。”斯内普轻飘飘丢下一个字。

当魏斯曼坐下以后，罗夫又忍不住凑了过来，几乎把脸埋进坩埚里小声嘀咕：“你回答上了问题，他居然不给赫奇帕奇加分……这简直演都不演了！”

魏斯曼没有说话。

这又是一种新的情况——摄神取念在读到斯内普的心思以后，却转而被一种主动释放的强大防御力量阻挡在外。

这位斯莱特林的院长似乎很擅长抵御摄神取念，并且有一种极为敏感的直觉，即便没发现有人在读取自己的思绪，却本能地进行抵抗，并迅速转移了视线。

然而魏斯曼又突然想到了斯图尔特教授……

如果斯内普教授这么厉害的巫师，都能被自己听到只言片语，那么一丝一毫心声都听不到的斯图尔特教授呢？

讲台上的斯内普当然不知道魏斯曼在想什么。

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地继续授课——

小巫师们被分成两人一组，由斯内普进行指导，让所有人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

斯内普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他们对照着课本上的步骤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要挨一遍批评。

而魏斯曼和罗夫不出所料受到了特别关照。

“科瓦尔斯基，我是不是说过蛇牙要压成均匀的粉末状。”斯内普走到两人旁边，冷冰冰地说道，“大小不均的粉末只会让魔药结团，药效分散！”

“斯卡曼德，现在不是在为你的神奇动物制作饲料，弗洛伯毛虫黏液不用提前捣散，你是在浪费时间！”

“……”

就在斯内普不断冷嘲热讽的时候，伴随着“砰”的一声，身旁传来一声巨响。

魏斯曼下意识转过头，发现张秋的魔药出了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