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院帽玉玉了

进入礼堂，成千上万支悬浮的蜡烛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恍如白昼。

其他年级的学生们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长桌的长度几乎占据了大半个礼堂，足以容下整个学院的学生。

四张长桌上面，金制的餐盘与高脚杯在烛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授们的席位。

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教授席位前，让新生们面对已经落座的高年级生排成一排，教授们就在他们背后观望着。

【哇，让我看看！最中间的肯定是邓布利多，旁边身材矮小的是弗利维教授、胖胖的是教草药学的斯普劳特教授……呜呜呜还有可怜的斯内普教授。】

进入礼堂以后，张秋的精神似乎格外亢奋，一路上她的心声响个不停，把周围新生们的心思都盖了过去。

魏斯曼也借此对台上的教授们有了一些基本的认知。

……只不过这小姑娘也不知道在激动些什么，就好像跟这些教授们很熟一样。

【咦，那个坐在斯内普教授旁边的漂亮女人是谁？霍格沃茨有这号人物吗？】

听到张秋的疑问，魏斯曼也将目光转向那位头发油腻、面色蜡黄的鹰钩鼻男巫身旁。

那是一个深黑色长发、灰色眼睛的女巫，她嘴唇鲜红、面容格外精致，与身边这一串奇奇怪怪的教授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似乎是察觉到魏斯曼的视线，女巫灰色的眸子转了过来，微微勾起嘴角，向他投来一个妩媚的微笑。

魏斯曼下意识与其四目相对——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未能捕捉到她的任何心声。

自六岁以来，除了祖母奎妮之外，她是第二个让摄神取念失效的人。

“新来的小子们，你们好啊！”

一道沙哑刺耳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魏斯曼的思绪。

他转过头，才发现麦格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搬来一个凳子，上面放着一顶破旧的尖顶巫师帽。帽子打满补丁，布满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

然而就是这顶貌不惊人的帽子，先是扭动了一下，然后帽檐裂开一道宽宽的缝隙，像是一张嘴……

它竟然开口说话了！

一路上见识了诸多神奇事物，小巫师们虽不再像最初那样大惊小怪，但仍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它。

在小巫师们惊奇的视线中，帽子似乎不再满足于仅仅说话，还用那沙哑的破锣嗓音唱起了一段歌谣：

我是最漂亮的礼帽

请别把我当成土老帽

我知道你们有些浮躁

但至少现在要保持礼貌

我会用我聪明的大脑

让你们去到最合适的地方

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斯莱特林还有拉文克劳

共同构筑霍格沃茨的荣耀

相信我，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因为我是最有智慧的魔帽！

……

歌声落下，礼堂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它弯下自己的帽尖，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分院帽居然还会押韵，这我还是头一次知道。】

张秋的心声流露出对分院帽之歌的认可。

——若是嗓音不那么刺耳就更好了。魏斯曼暗自附和。

这时，麦格教授上前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同学请上前戴上帽子，坐在凳子上听候分院——”

“马库斯·贝尔比！”

一个身材高大、顶着一头黄色卷毛的男生迟疑地走出队列，戴上了那顶脏兮兮的帽子，坐在凳子上。

片刻停顿后……

“拉文克劳！”帽子高声宣布。

左边第二个长桌的学生们向马库斯鼓掌欢呼，欢迎他在这一桌落座。

“凯蒂·贝尔！”麦格教授对着羊皮纸，继续念出人名。

一个棕色齐耳短发的女孩走上前。

“格兰芬多！”几乎没有犹豫，分院帽高喊道。

这次，右边最远的长桌爆发出掌声。当凯蒂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时，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头发男生，站起身跳起了尬舞。

【一看那两个就是弗雷德和乔治，那对活宝双胞胎。】

张秋的心声适时解说道。

魏斯曼不由得回头多看了她一眼……这小姑娘了解教授也就算了，很有可能是家里人告诉她的。但她怎么连霍格沃茨的学生也这么熟悉呢？

由不得他多想，麦格教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秋·张！”

张秋笑着对魏斯曼招了招手，像是迫不及待般小跑到凳子边，戴上了帽子。

离去之前，魏斯曼还依稀听到她的心声：【也不知道我还会不会被分到拉文克劳，或许结果会有些不一样？】

这一次，分院帽犹豫了快一分钟才作出决定——

“拉文克劳！”

张秋站起身，把帽子放回凳子上，随后对魏斯曼的方向比了个耶，看起来心满意足的样子。

……

不知道过了多久，麦格教授终于喊出“魏斯曼·科瓦尔斯基”的名字，魏斯曼这才放下悬着的心，迈步上前。

“魏斯曼，争取跟我一起去赫奇帕奇。”罗夫在后面喊了一句，“我们斯卡曼德家的人向来属于赫奇帕奇！”

魏斯曼没有理会，径直坐上凳子，拿起分院帽。

直到将帽子拿在手里，他才真切感受到这顶帽子有多脏……随手一晃，这上面的灰尘就簌簌往下掉，像是有一千年没有洗过了。

尽管如此，为了能顺利分院，他还是得捏着鼻子将它戴在头上。

“嗯，让我想想……”

耳边传来分院帽的破锣嗓音，却只持续了一会儿就归于沉寂。

沉默持续了片刻。

【嘶……不对啊，我怎么看不穿这小子的心思呢？】

依然是那沙哑的破锣嗓，但魏斯曼却很清晰地分辨出，这是自己听见了分院帽的心声。

……他终于确信，自己不仅能听到幽灵的心声，连一顶帽子的思绪也无法逃过他的感知。

“喂，你的业务水平好像不太行啊？”魏斯曼小声调侃道。

“胡说什么！”帽子当即反驳道，“难道你没听到我动人的歌声吗？我可是最具智慧的魔帽！”

“是是是，你最具智慧。”魏斯曼敷衍道，“那么，我的分院结果呢？”

分院帽不说话了。

他好像有些抑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