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疯才

花开与缘起,花落已缘尽。在这尘世之中,人们总是苦苦追寻着美好,却往往忽略了其中的苦涩与无奈。凡尘之苦,如影随形,而世人的目光却总是被美好所吸引,难以看到真相。

窗外的枝桠在肆意生长,仿佛要挣脱束缚,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抵挡那炎炎烈日的炙烤。梅花初开,本应是春天的象征,可如今却已到了暮春时节,时光匆匆,令人感叹。

柳絮在空中飘散,如雪花般轻盈,却又带着一丝凄凉。似是来年的第一场冬雪,或许也是对这凡尘的一种慰藉吧。然而,这短暂的雪景终究无法掩盖尘世的喧嚣与纷扰。

“不,我不是疯子,你们才是疯子哈哈哈⼀,你们看不清也看不透,假的终归是假的。我看到的才是真的啊!可我看到的真的是真的吗?”一名身穿病服的青年抱着自己脑袋。将头深深的埋进自己的大腿之间。又哭又笑,神色疯癫。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魏清瑶与他的弟弟的主治医生沈泽。一前一后的缓步走了进来,当魏清瑶要看到弟弟瘦弱的身影,心中不免的一颤。她快步走过去,心疼的抱住了他。用手轻抚着魏清澜乌黑的长发,眼里满是对弟弟爱。魏清澜猛地抬头,眼睛似铜铃般瞪着,当他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眼泪却如同泄了发的洪水般,不自觉流了下来。他将头轻轻地靠在了魏清瑶的肩头。少年的清秀脸上写满了恐惧与委屈。

“姐⼀,他们都不相信我。我怕我怕你也不相信我”少年嘶哑的声音从嗓子里传来。使他显得更加可怜更加无措。

“我信啊,我弟弟从小就没骗过我。我怎么会不相信我自己的弟弟呢?你只生了点小病。你好好接受治疗,很快啊,就能从这里面出去了。等你好了呀,姐带你去吃大餐!”魏清瑶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他心中满心苦涩,却不知从何诉说。自从小的时候那一次分别,不过短短半个小时。但好像又将他和弟弟天人永隔。她最疼爱的弟弟,那个天真可爱活泼的弟弟。从此疯了。她不知道在那半个小时内,她弟弟经历了什么。但他因为此丢失了最好的年华。他在这几平米的白色房间内。度过了一年又一年,从此错过了那最傲娇的时光。魏清澜打小就受人喜欢,从小生了一副好皮囊。若没经历那事,他应当也是别人青春里的意难平。

少年的脆弱给予的是自己最爱的人。尽管他在他人面前多么的暴躁。但总会将温柔留给自己最爱的人。魏清澜便是这样,与天下所有少年一样。又与他们都不一样。

魏清瑶低着头与自己的弟弟聊天。寒暄几句过后,抬头才注意到医生一直站在那里,不过他一直低着头翻看着手中的病历单。屋外的春光打在他的脸上,似一层薄薄的雾。他只是身穿白大褂站在那,便有着一种朴素的帅气。

“您好,刚刚没注意,到以前的那位呢?”魏清瑶有些疑惑的开口。她记得曾经的医生不是这位啊!

“哦,抱歉,他辞职了,刚刚没跟您说,我现在是您的弟弟的主治医师。”

魏清瑶哦了一声,便向他介绍起了自己“你好,我叫魏清瑶,我弟弟的话麻烦您多上心。他有时可能会有点易怒”

“放心,我会对每一位病人负责的,我叫沈泽,你叫我沈医生便可”

“好,沈医生。我这边还有点事,得回去了,改天再过来看我的弟弟。希望您不要嫌麻烦。”

“放心,不会的”

床上的魏清澜听到魏清瑶要走了。便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希望她不要走。

“乖,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好不好?”魏清瑶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抽出被他抱着的手臂。魏清澜有些委屈的声音传来“不好”

“别闹了,我得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她有一些不舍得摸了摸魏清澜的头发,但还是噙住泪。转身朝门外走去。

精神病院门口,阳光轻抚在魏清瑶的脸上,缓慢地带走脸上未干的泪渍。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内心的心情。便驱车去了公安局。她只请了半天假,当再次站到公安局门口时。她有些恍惚,不知道该怎么进去。悲伤已在此刻冲昏了自己的头脑。他还是忍住心痛,压抑住了心情。缓步走进了公安局

今天事情很少,魏清瑶早早的就便下了班,走在回家的路上。霓虹灯初起。街边的小贩也开始了吆喝。城市里弥漫着一股烟火气。但魏清瑶好像不同于这里,她只是低头沉默的走着。心情似被大师压在心头,挥之不去也难以忘记。

怎奈天公不作美,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大街上的人开始抱头鼠窜。有人在风雨中前行。有人在屋檐下避雨。可魏清瑶,像是失了魄似的一直沉默的走着。风雨不改其志。当雨水开始浸湿他的短发。她才觉得该去避雨了。她走到一处楼檐下,掏出手机准备打车回家。可微信弹出的消息。让她不自觉点了进去。那是一个好友申请。点开是那个叫沈泽的医生。他也没多想,便通过了申请。但不出多时。那边就打来电话。她好奇的接通,可那边却传来了沈泽焦急的话声音。似乎因为剧烈运动还未调整过来的呼吸

“魏小姐,您的弟弟在今天下午吃饭的时候被发现人消失了。监控显示他出了精神病院。但身上的跟踪器在街角被找到。人却找不到了。我们现在已经派出大部分人寻找,可还是没找到他人。您能想想办法,他经常去哪吗?”

听到此话,魏青要立刻慌了神。她想着一个有着精神障碍的病人,穿着单薄的病服,在这荒凉的雨夜有多危险,她不敢想下去了也不敢再想。只能去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一一寻找。

“试问梅花何时开?唯有冬日暗留香”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一棵高大的树下,一位穿着病号服的青年靠坐在大树下,刘海遮住了他深沉的眼神。大树为他开辟出一处干燥的空间。他正是魏清澜,而此时的他一改早上的疯癫。他面色冷峻的坐在那里,手中拿着自己的药。他眼神冷漠的看着自己的药。自从别人认为他疯癫之后,他便从来没吃过,他将药偷偷的藏了起来,他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但他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可他今天一反常态。将自己连续5天的药一把吞入腹中。顿时远方,霓虹灯初起。不再是一片荒凉。泪水不自觉涌出眼眶,“5年啊,整整5年,这个荒唐世界我们又见面了!果然啊,疯子的世界不需要正常人可他们是疯子啊,我变成正常人我不就是疯子吗?”他坐在那里,神色又有些疯癫。一直在自言自语。

魏清澜很痛苦,痛苦的感觉到别人认为他是疯子几年来,他无数次想要放弃自己所追求的真理,可如今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他一个人漫步在大街上,身边的人纷纷投出了异样的目光,身上特有的病号服,像是囚服一般。是他受尽了他人的冷眼,他人的目光如一根根的针刺在他的心里久久不能释怀。

他口中呢喃“我果然还是该成为一个疯子,这样我才不算是一个疯子。可我当年追求的真理当真是真理吗?”他从小学习,便是班里的顶尖。连续跳级成绩全能,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而他却性格执拗,认定一件事便一定要追寻到底。因为这心中的执念,他疯了5年,只为寻求真我。可他如今已经不再想去追求真理。现实挫磨了他的斗志,他不再去想,只想安安稳稳的平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