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黄泉剑影
幽冥州的天空永远笼罩在灰紫色雾气中,苏寒踏剑掠过「血河渡口」时,手中的天道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直指前方翻涌着鬼火的「黄泉路」。他按住腰间的玄冰戒,戒面云纹与远处奈何桥上的幽冥符文产生共鸣,竟在雾中映出母亲年轻时的模糊面容。
「伯母的魂魄……难道被囚禁在此?」柳清的传音带着颤抖,「苏公子,幽冥州的「孟婆堂」专司收割生魂,烈阳殿很可能……」
苏寒握紧双剑,金丹中的雷球爆发出刺目光芒,竟将前方鬼火净化成纯净的阴属性灵气。他这才惊觉,突破金丹中期后,天道法则对幽冥之力的压制力提升了数倍,每一剑挥出都能带起阴阳二气的潮汐。
黄泉路的石板上刻满古老冥文,苏寒每走一步,石板便亮起一道鬼爪纹路。行至中途,无数阴魂从雾中涌出,为首者竟是穿着烈阳殿服饰的修士亡魂,手中握着断裂的赤阳剑:「苏寒……还我命来……」
「剑心通明。」
苏寒闭上眼,双剑在眉心凝聚成光点。再睁眼时,眼中唯有剑意,阴魂在剑意前如冰雪遇阳,纷纷消散。他注意到,其中一缕残魂在消散前指向奈何桥方向,那里隐约有一座悬浮的「忘川楼」,楼檐下挂着的灯笼上,竟印着凌霄宗的七剑标志。
「果然是你……」苏寒低语,身影一闪,已跃至忘川楼前。
楼内弥漫着孟婆汤的香气,二楼传来棋子落盘的声音。苏寒拾级而上,只见一名身着灰袍的老者背对着他,棋盘上摆着「七星续命灯」阵图,每盏灯芯上都缠着一缕生魂——其中一缕,正是他母亲的气息!
「凌霄宗掌门,久仰大名。」苏寒剑指老者后心,「想不到名震天元州的「清虚子」,竟是烈阳殿的幕后黑手。」
老者转身,面容与苏寒在玉简中所见的暗金道袍者完全一致,左眼角的泪痣此刻泛着妖异红光:「九黎剑主果然聪慧。不过……你以为仅凭天道金丹,就能阻止我?」
掌门抬手挥袖,七星灯同时亮起,苏寒只觉神魂一阵眩晕——每盏灯对应着他的一道心魔:母亲的病容、父亲的死状、凌青璇化道时的血泪……
「当年你父亲苏寒川坏我大事,」掌门冷笑,「如今你竟妄图继承他的「九黎剑主」之名?可惜,太初剑胎的天道之力,只能属于我!」
苏寒咬牙,强行运转《九黎剑诀》。双剑突然爆发出盘古灵气,与掌门的幽冥阵法产生对冲,竟将七星灯震得粉碎。母亲的生魂从灯芯飘出,落入他掌心,化作一枚「返魂玉简」。
「你找死!」掌门抛出「幽冥血幡」,幡中涌出无数阴兵鬼将,「这些可都是凌仙峰弟子的亡魂!你若敢伤他们,就等着承受天道反噬吧!」
苏寒瞳孔骤缩,只见阴兵们身着凌仙峰旧款道袍,脸上挂着痛苦的表情。他想起陈渊曾说过,三年前烈阳殿突袭时,有三十名弟子失踪——原来都被制成了阴兵!
「剑修之道,在于斩尽世间不平。」苏寒手臂道纹蔓延至剑身,「包括这颠倒的天道!」
他挥剑斩向血幡,施展出融合了幽冥法则的「阴阳逆乱剑」。剑光过处,阴兵们露出解脱的微笑,魂体逐渐透明,而血幡则被劈成两半,露出里面镇压的「幽冥珠」——正是最后一枚秘境钥匙!
掌门惊恐后退,祭出本命法宝「凌霄剑」。苏寒这才发现,此剑竟与他的双剑同源,剑柄处刻着的「清」字与他剑身上的「寒」字相互呼应。
「原来如此,」苏寒低语,「当年你嫉妒我父亲得到剑主传承,便勾结烈阳殿设局,如今又想借太初剑胎重塑天道,成为新的天道掌控者!」
「没错!」掌门嘶吼着挥剑,「只要我掌控天道,就能永生不死,凌驾于所有修士之上!苏寒,你今天必须死!」
双剑相交的瞬间,苏寒的天道金丹与掌门的幽冥法宝产生剧烈共鸣。他突然福至心灵,引动盘古脉络中的灵气,在识海深处凝聚出「开天剑斧」的虚影——这是突破金丹后期的契机!
「轰!」
金丹光芒照亮整座忘川楼,苏寒突破至金丹后期的威压席卷幽冥州。掌门的凌霄剑寸寸碎裂,他本人被震飞至奈何桥上,惊恐地看着苏寒手中的三枚秘境钥匙与玄冰戒共鸣,竟在桥面上映出完整的九黎秘境地图。
「九黎秘境,开启!」
苏寒将幽冥珠嵌入玄冰戒,桥身突然震动,露出下方的传送阵。掌门趁机扑向阵眼,却被苏寒的剑气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传送阵光芒亮起。
「苏寒!就算你进入秘境,也救不了你母亲!她的魂魄早已……」
话未说完,苏寒已踏入传送阵。光芒消散前,他看见掌门眼中的不甘,以及奈何桥另一端,柳清带着百草谷弟子杀来的身影。
秘境第四层的「幽冥殿」内,苏寒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灵魂威压。殿中央悬浮着的「生死簿」上,赫然写着他母亲的名字,而在生死簿下方,躺着一具熟悉的躯体——竟是凌青璇长老的肉身!
「凌长老!」苏寒惊呼,发现老人胸前插着的,正是掌门的凌霄剑残片。他慌忙取出柳清给的「还魂丹」,却见凌青璇的神魂突然从生死簿中飘出:
「寒儿……生死簿可逆转阳寿……但需以剑主之血为引……」
苏寒咬牙,挥剑划破手掌。鲜血滴在生死簿上的瞬间,母亲的名字突然焕发光彩,而凌青璇的神魂则与肉身融合,发出耀眼的青光。
「谢谢你,寒儿。」凌青璇睁眼,手中握着从生死簿中取出的「命魂玉简」,「烈阳殿的阴谋即将揭晓,太初剑胎的真正秘密,就在秘境最深处的「天道宫」……」
话音未落,传送阵光芒再次亮起。苏寒握紧双剑,感受着金丹后期的澎湃灵气——下一站,天道宫,他将直面最终的挑战,以及天道法则的终极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