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去查到底是谁杀了老帮主!!”
火线上任的海蛇帮二代目大发雷霆,下面帮众无一人敢发声。
青狼堂老堂主的尸体被抬了下去,新继任的二代堂主低垂脑袋,一言不发。
几个堂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就在刚才,白虎堂的堂主金虎顺利上位,原因就是他不仅能打,还够狠!
“今天我把话放这,得罪了我海蛇帮,没好果子吃!”
金虎目光炯炯,如虎目顾盼,拍板把事情定义成了帮派斗争,“最近黑礁帮手插得很深,洪帮主的死他们脱不了关系!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以慰藉老帮主在天之灵!”
大会持续到了将近正午才结束。
等到帮众散了,金虎手下的马仔靠了上来。
“老大,我们要不要去找凶手?不然难以服众啊。”
啪!
金虎一巴掌扇了过去。
“痴线,出来混不用脑,一辈子都是马喽!”
金虎横刀立马坐在太师椅上,手指凶杀现场餐厅道:“这种程度我也能做到,但对方的高绝之处就在于够利落,被杀的人完全没有反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人很强,我们招惹不了?”
马仔捂住脸纠结着回答。
却不料,又是一巴掌扇来。
“又错!”
金虎露出冷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方才继续道,“意味着只有我这样又强又狠才坐得稳帮主之位。”
“那…还抓不抓凶手?”
“抓凶手?”
金虎眼珠子缓缓转动,斜睨马仔,接着一巴掌给人扇到空中滚了三圈才落地。
“抓尼玛个头!什么凶手,哪来的凶手?你想害死我上位啊!
“痴线!人家至少精粹五次以上,你去和他打?”
“开玩笑,我开玩笑的……”
“我看起来像开的起玩笑?”
砰!
茶杯被摔在地上,陶瓷碎片和茶叶茶水散了满地。
金虎招手示意另一名马仔过来。
待到身前,大手冷不丁一下扇过去,后者应声摔倒在地,滚出去了一丈多远昏迷不醒。
“玛德,怎么拿的那个死老头的茶盏给我用?全是积年茶垢,让我喝他口水啊!”
“老大息怒,我…我马上换。”
最先被打的马仔还清醒着,捂住青紫流血的肿脸,踉跄着爬起跑去餐厅。
其余小弟静若寒蝉。
“张涛,你还好吧?”
默默擦地的女孩小声关心道。
“还好,不碍事,你别管我。”
假若陈炤在这,一定能认出被金虎掌掴的小弟是被他抢了黑面包的好兄弟,那擦地的女孩是当初送食物的小妹。
张涛不敢作声,忙不迭找出新的茶杯送上。
他知道,金虎的教训不是无缘无故,起因还在于之前他办错了事。
“可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有事没事还打我?难道打我打的顺手吗?这辈子享的福都没末日后受的苦多……”
张涛嘴角胀痛,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想,心里无比盼望着心胸狭隘的金虎快点死掉。
小心翼翼陪完大佬,总算结束了大会后的小会。
一肚子气的他跑到外面馆点了早饭,等面上来了,又看谁都不顺眼起来。
“你这煎鸡蛋怎么是圆的啊?”
“不是圆的是什么?用模具煎的。”
“我要自由奔放的鸡蛋边……”
“你在挑事?”
老板拎着个大铁勺从后厨走出来,一脸横肉,长的跟卖西瓜的似的。
“没有没有,我开个玩笑,我最爱吃圆鸡蛋了。”
张涛转而低头吃起粉条,觉得口中有些苦涩。
“我怎么流泪了?”他纳闷道。
……
珊瑚礁沿岸,海浪起伏不定。
海面上一艘吃水十几万吨、长近400米的集装箱货船缓缓开进了深水港。上面满载的货物,足够整座珊瑚城数个月的用度。
陈炤收回目光,继续关注毫无变化的鱼漂。
或许是洪虎坏事做尽,心脏作为人体中枢,最能反应其身前的精气神。
一股子煞气萦绕表面,导致鱼饵刚入水就吓跑了周边的海生物。
日上三竿时,鱼漂未动。
日正中天时,鱼漂还未动。
“神仙难钓午时鱼,我是不是该晚点过来?”
天空中一大片云遮住了太阳,阴了下来,隐隐又有降雨的兆头。
陈炤坐在礁石上百无聊赖,偶尔发呆久了会走神一会。
保罗躲进了礁石区的一处水洼里,比它的主人惬意多了。
但相比于城内帮派火并、你来我往的热闹,一人独钓虽然寂寞,却有着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怡然自得。
发着呆呢,陈炤听见了有人喊他。
转头一看,是一身运动装打扮的骆钰提着餐盒,一边挥着手,一边踩着高低不平的石头朝他靠近。
“陈炤!”
“你怎么来了?”
陈炤接过骆钰手中的餐盒,打开一看,一大份白花花的米饭,下面还有两荤一素和一份鱼汤。
菜和汤倒无所谓,装了红烧肉、清蒸鳕鱼、炒土豆丝和紫菜汤,也就那红烧肉不算常见。
肉是来自于珊瑚城的海上平台浮岛农场,普通岛民一两月能偶尔吃上一顿。
但那让人食指大动的米饭就不同了,陈炤昨天打听完,知道珊瑚城奇迹般搞出了近万亩浮岛种植水稻,可产量不算高,价格极其感人。
“断头饭啊?吃完就要死的那种?”
陈炤看向骆钰,怎么没看出来这娘们这么败家。
“会不会说话啊你。”
骆钰给了他一拳。
“这大米饭我吃的很惶恐,你说明白喽。”
“邹经理中午送来了两斤米。”
“哪个邹经理?”
“给我们发居住证的短头发的那个女的。”
骆钰给菜饭一一摆好在还算平整的一块石头上,顺带解释道,“据说我们的那个藤壶让人家秦立武经理得了不少好处,这才送来了米和菜,不然让我来?你也就配吃糠咽菜。”
“什么话!说的什么话!”
陈炤一边感叹要重振家风,一边拍着大腿叹道,“亏了,要价低了。”
“得了吧你,至少遇上的两个工作人员都算有良心,能补贴点东西,吃完这顿,后面该吃土豆还是土豆。”
“道理我都懂……”
两人捧起饭碗在海边就餐。
吃到一半,陈炤忽然一震立直了身子,他对骆钰道:“我记得你给包里还装了不少桃子,那东西说不准也是好货!”
想到这,他火急火燎收了鱼竿。
“你不钓鱼了啊?”
“不钓了,这会根本不上鱼,晚点再过来。”
“你想一出是一出。”
听到陈炤这样说,骆钰无语一叹,给东西收拾好了跟男人一起离开了岸边。
“狗东西,你睡得倒挺舒服,起来!”
路过水洼时,陈炤一巴掌给保罗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