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会合的二人
- 人在三国,目标是大师级训练家
- 气运多多
- 2465字
- 2025-06-19 13:50:50
潘彦大步流星地穿过荀府回廊,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府中仆役早已被控制,跪在院中瑟瑟发抖。他径直走向荀谌的书房,推门而入时带起一阵冷风,案几上的烛火剧烈摇曳。
“搜!”潘彦冷声下令,“一寸一寸地搜!”
亲卫们立即分散开来,翻箱倒柜。潘彦的目光扫过凌乱的书架,突然在案几上停住。他俯身细看,罡气覆盖在桌案之上,潘彦发现木质案面上有一道新鲜的刻痕,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袁”字,显然是在仓促间刻下的。
“呵,当真是有意思啊,荀谌莫不是以为我是个傻子。”看着面前被刻意摸出的字体,潘彦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这明显就是故意为之,毕竟荀谌不可能说连这个都注意不到。
“将军!”一名亲卫突然从书架后的暗格中捧出半截未燃尽的绢帛,“发现密信!”
潘彦一把夺过,就着烛光细看。绢帛上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就:“...授已联结清河崔氏、渤海高氏等十二家豪强,皆不服韩馥...若明公兵至,可为内应...”落款处只剩下半个“沮”字。
恰在此时,耿武匆匆赶到。他气喘吁吁地冲进书房:“潘将军,听说发现...”
潘彦直接将残信递过去。耿武接过一看,脸色瞬间煞白:“这...这是沮授的笔迹!”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沮授竟敢...”
潘彦冷笑一声,指着案几上的刻痕:“荀谌临走时刻下的。看来他们早有预谋。”
耿武额上渗出冷汗:“沮授身为韩使君心腹,若真与袁绍勾结...”他猛地抬头,“必须立即禀告使君!”
“不急。”潘彦按住耿武的肩膀,眼中寒光闪烁,“荀谌故意留下这封信,必有蹊跷。沮授若真要反,岂会如此大意?”
耿武一怔:“将军的意思是...”
“调虎离山。”潘彦一字一顿道,“荀谌想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沮授身上,他好趁机做些...”话未说完,他突然顿住,快步走到窗前。
远处,邺城西门方向突然腾起一道火光。
“好个荀谌啊!”潘彦猛地转身,“点火扰乱局势,他荀谌要逃!”
“元启!”耿武急切地凑上前,“我这就带人去追!荀谌跑不远...”
“不必。”潘彦抬手制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慢条斯理地掸去指尖木屑,“让他逃,陪他耍耍。”
耿武愕然:“这...这是为何?”
潘彦踱到窗前,望着远处西门方向隐约的火光。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荀谌自以为得计,却不知...”他转身时,烛火在他眼中投下跳动的阴影,“我正愁找不到袁绍的内应。”
耿武恍然大悟:“元启是要...”
“放长线,钓大鱼。荀谌逃往何处?必是袁绍所在。我们只需...”
话音未落,一名亲卫慌张闯入:“报!西门守将王焕来报,荀谌持假手令出城了!”
潘彦不慌不忙地将虎符收回怀中:“传令,全城戒严,但不必大张旗鼓追捕。”他看向耿武,意味深长地说,“让荀谌以为我们中计了。”
耿武迟疑道:“可若真让他逃到袁绍处...”
“不会的,我们只要稍微逼一下,荀谌和鞠义会请求袁绍驰援的,而我们,只用等好就行了。”
远处,又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将邺城的夜空染成血色。
邺城外的某处荒庙中,残破的屋檐漏下斑驳的月光。鞠义靠坐在斑驳的墙角,胸前裹着的布条早已被鲜血浸透,在昏暗的烛光下呈现出暗红的色泽。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珠,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燃烧着骇人的仇恨之火。
“潘彦...潘凤...”他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两个名字,手中的牛皮水囊被他捏得咯吱作响,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先登死士的残部散落在庙内各处,虽然人人带伤,却仍保持着严整的警戒态势。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沉默地擦拭着兵器,偶尔交换几个简短的战术手势。
突然,庙门外传来三长两短的鸟鸣声。这是先登死士的联络暗号。鞠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守在门边的死士首领做了个安全的手势,随即庙门被缓缓推开。
“鞠将军,别来无恙。”荀谌从容地踏入庙内,动作优雅地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寻常的茶会。他的目光扫过庙内情形,在鞠义胸前的伤口上停留了一瞬。
鞠义强忍剧痛站起身,牵动的伤口让他眼前一阵发黑。“荀先生!你怎么...”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是砂纸摩擦般刺耳。
“时间紧迫。”荀谌打断他的话,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递过去,“潘彦的追兵距此不过五里,我们必须立即动身。”
鞠义没有接过锦帕,而是重重一拳砸在斑驳的墙面上,震得屋顶簌簌落下灰尘。“就这么走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无数先登儿郎的性命,就这么算了?”
庙内的死士们闻言,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沉默地望向他们的统帅。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眼中同样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荀谌神色不变,缓步走到庙中央的残破香案前。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图,在积满灰尘的案面上徐徐展开。
“邺城已不可为。”他的手指点在图上标注的城防工事处,“潘彦兄弟深得韩馥信任,城内还有耿武的三千精兵。而我们...”他的目光扫过庙内不足二十人的残部,“当务之急,是联络袁公,求取援兵。”
鞠义死死盯着城防图,胸口剧烈起伏。一名年长的死士上前,单膝跪地:“将军,留得青山在...”
“闭嘴!”鞠义暴喝一声,却又因牵动伤口而剧烈咳嗽起来。荀谌适时递上一只青瓷药瓶,却被他一掌打落。瓷瓶在地上摔得粉碎,药香顿时弥漫开来。
荀谌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用这个。”他将一张写满密文的薄绢系在鸽腿上,“比派人更快。”
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很快消失在北方漆黑的夜幕中。荀谌望着信鸽消失的方向,轻声道:“袁公见到信号,必会派颜良接应。我们也该动身了。“
鞠义沉默良久,突然狠狠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走!”
他一把抓起靠在墙边的长刀,刀鞘上的先登死士徽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但总有一天...”他的声音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我要用潘家兄弟的头颅,祭奠我先登儿郎的英魂!”
庙外的树林中,十余匹战马早已备好。这些训练有素的战马即使在血腥味中也没有丝毫躁动。
死士们熟练地分成三队:前锋开路,中军护卫,后卫设伏。鞠义翻身上马时,胸前伤口再度崩裂,鲜血顺着马鞍滴落,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荀谌看着这支纪律严明的残部,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轻拍马颈,对鞠义低声道:“潘彦的追兵已被我安排的疑兵引开,但我们仍需小心。北上的小路...”
“用不着你教我行军!”鞠义粗暴地打断他,转头对死士们喝道,“按第三套突围方案,出发!”
马蹄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这支小小的队伍如同幽灵般穿过密林,向着北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