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北军步兵营

晨雾笼罩的官道上，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黎明时分的寂静。

“报——！”

斥候纵马奔至中军，向曹操汇报道：“启禀主公，前方十里外密林中发现异常动向！树影晃动间隐见兵戈寒光，更有马蹄声隐约可闻！”

曹操闻言，眼中精芒暴涨，“好！西凉贼子果然中计！”他猛地一勒缰绳，马匹前蹄腾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嘶。

“诸将听令！敌军既已入彀，我军当先发制人！”曹操环视众将，目光如电，“若能先于元启破敌，岂不快哉？”

曹仁立即会意，抱拳道：“主公明鉴！趁敌军尚未列阵，正可打他个措手不及！”

“正是此理！”曹操大笑，笑声中透着几分豪气，“传令全军：曹仁率一千精锐为先锋，夏侯惇领一千轻骑攻左翼，务必切断敌军退路；夏侯渊统一千步卒攻右翼，剩余中军随我压阵！各部务必速战速决！”

刘备在旁听得真切，立即转身对关羽、张飞道：“翼德速领八百刀盾手列前，云长率五百长矛手策应左右。我军当为曹将军侧翼屏障，速速整军备战！”

乐进拍马近前，铠甲铿锵作响：“末将请命为前锋尖刀，愿率死士五百先行破阵！”

曹操抚须大笑，须髯在晨风中飘动：“文谦勇烈，正合我意！传令兵已去通知元启。此战我军占尽先机，定要叫西凉贼子知道，我兖州儿郎的厉害！”

与此同时，密林深处，徐荣正立于临时搭建的将台上，眉头紧锁地听着斥候的急报。

“报！联军追兵突然调转方向，正朝我军埋伏处疾驰而来！”

徐荣手中马鞭“啪“地折断，木屑四溅，咬牙切齿道：“好个曹操，好个潘彦，竟是要引蛇出洞！当真认为我北军可欺乎？！”

副将王赫匆忙上前：“将军，我军尚在埋伏状态，半数士兵还未就位...”

“北军将士，如果连这样都反应不过来，那就不配在北军呆下去了！”徐荣猛地拔出佩剑，“王赫，你速去整备屯骑营和越骑营，务必在一刻钟内列阵完毕！”

随后徐荣又转身对亲兵喝道：“传令兵！立即通知吕布将军，就说我军已与敌军接战，请他速速来援！”

说罢，徐荣大步走向早已列阵待命的北军五校步兵营和射声营。这些精锐士卒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却仍保持着严整的队形。

“儿郎们！”徐荣声如洪钟，“贼军以为我等好欺，今日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北军五校的厉害！”

步兵营将士齐声呐喊，声震山林。徐荣满意地点头，继续下令：“长戟手列前，刀盾手居中，强弩手殿后！”

话音未落，远处已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联军先锋部队的旗帜已清晰可见，当先一面“曹“字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徐荣翻身上马：“步兵营随我迎敌！王赫，骑兵营整备完毕立即来援！”

北军五校不愧是精锐之师，虽仓促应战，却仍迅速变换阵型。长戟手在前组成铜墙铁壁，刀盾手紧随其后，强弩手则占据高处，蓄势待发。

徐荣立于阵前，望着越来越近的曹军，冷笑道：“曹操，潘彦，今日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百战之师！”

就在此时，曹军先锋也已经杀了过来，当先一将身披赤红短甲，正是乐进。

“儿郎们，随我破阵！”

乐进一声怒吼，手中长刀骤然迸发出刺目火光。五百死士齐声呼应，每个人身上都腾起赤色气息，这些气息在军阵上空交织缠绕，转眼间便形成一片翻滚的火云。

灼热的气浪席卷而来，地面上的野草瞬间焦枯，前排死士的铠甲已经被烧得通红发亮。

乐进双目赤红，长刀向前一指：“斩！”

随着乐进一声暴喝，火云骤然下压。灼热的气浪将地面烤得龟裂，前排死士的铠甲已经烧得通红。乐进长刀所指，五百人的罡气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火刃，呼啸着劈向北军阵列。

乐进此招便是大多数武将对于军阵云气的使用方法。

在这个世界中，大部分士兵都达到了引气入体的水准，于是在结成军阵之后，以量取胜，也能够达到罡气化形的效果。

而领头的武将如果与士卒相合，则能调动云气，从而极大程度的提升实力。

像乐进此时虽然才是凝气成罡的水准，但是借助这五百死士的气息，这一刀下去已经是可以比肩关羽青龙偃月斩的水平。

可惜的是，曹操练军时间尚短，这样的水平比之北军，还是相差甚远。

徐荣也发现了这点，立在阵中冷笑，连自己都没有亲自出手，手中令旗突然前指：“起！”

北军阵中突然亮起土黄色光芒。八百长戟手同时跺地，沉重的铁靴踏得大地震颤。他们手中的长戟斜指天空，土黄色的罡气顺着戟杆流动，竟在半空中结成一道厚重的土墙。

“轰——！”

火刃与土墙相撞的刹那，乐进脸色骤变。他感觉自己的刀气像是劈在了泰山之上，非但没能破开防御，反震之力反而让他的虎口迸裂。火云被硬生生顶回，数十名死士当场喷出血雾。

“再来！”乐进咬破舌尖，强行催动全身罡气。死士们也跟着怒吼，火云再次膨胀。这次乐进双手握刀，军阵上所有火焰都向着刀锋汇聚，凝成一道刺目的白光。

“斩！”

白光化作十丈巨刃，带着焚天煮海之势劈落。沿途的空气被高温扭曲，就连地面上的碎石瞬间熔化。

但徐荣依旧是不慌不忙，只是将令旗横摆：“御！”

土墙突然蠕动起来，竟然重重叠叠形成了好几层。当火刃劈中时，岩层如同活物般缠绕上来，竟将火焰之力层层分解。最终“啵”的一声轻响，足以毁天灭地的火刃就这样消散于无形，而北军阵中居然连一名士兵都没有战死。

“这就是真正的精锐了，我用尽全力的一击竟然个被罡气反震而死的士卒都没有。”

乐进面色惨白，握刀的双手不住颤抖。他身后的死士更是个个嘴角溢血，军阵上方的火云已经稀薄如纱。

“射声营。”对于乐进的惨状，徐荣只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北军阵后突然响起一阵嗡鸣，三百射声营弩手单膝跪地，手中特制的三棱破甲箭已经上弦。箭簇上刻着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举盾！”看见徐荣准备放箭，乐进暴喝一声，五百死士齐刷刷举起圆盾，尽可能的防护自己不被射中。

“嗖——”三百支利箭离弦的瞬间，乐进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只见那些箭矢在半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竟像是活物冲了过来！

“怎么可能将风的力量掌握到这种程度？！”

乐进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一支箭在空中划出直角，从侧面贯穿了亲卫的太阳穴。另一支箭更是在触盾前突然上挑，从盾牌上方拐弯射入士卒咽喉。

“啊！”

乐进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死士们举着盾牌茫然无措，完全无法预判箭矢的来向。有人试图用盾牌护住全身，却被一支贴着地面飞来的箭射穿脚背。

最为离奇的是，这些箭矢飞行时发出的破空声也极其诡异。明明箭从左来，声音却从右至。一支箭甚至在他耳边绕了半圈，才突然转向射入身旁士卒的胸口。

“这就是真正的精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