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谈韩馥

潘彦看着眼前浮现的系统光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轻轻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真是意外之喜...“他低声自语，手指划过那些闪亮的成就提示。

【成就达成：三神兽的败北1/3，奖励积分+5】

【获得称号：神兽克星，奖励积分+20，所属精灵对神兽造成伤害提升】

【恶系道馆攻略进度2/4，奖励积分+5】

【当前积分：30】

“虽然极巨汤花了1积分，每个技能石又花了3积分，将我的积分花完了，”潘彦在心里盘算着，露出满意的笑容，“但这笔买卖做得值。”

他回想起方才的战斗，关羽饮下极巨汤后那惊天动地的一击，潘凤施展千岳镇魔时的震撼场面。这些画面让他确信，自己的策略是正确的。

而且在最后补刀吕布之后，潘凤的等级也提升了五级，浑身罡气强化不少。潘彦就猜测自己精灵球里的武将击败别的武将，就能像游戏里一样升级。

“只是...”潘彦的笑容渐渐收敛，眉头微蹙，“关张二位将军实力超群，却不算神兽之列。就连吕布，在系统的判断之中却只是中游神兽水准...”

“那更强的神兽到底是谁？抑或是还有其他什么情况...”潘彦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在虚空中轻点，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算了，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

系统光幕上的数字“30”闪闪发亮，这给了他些许安慰。至少，他找到了获取积分的方法。虽然前路漫漫，但总算有了方向。

“慢慢来吧。”潘彦深吸一口气，将系统界面收起。远处的营帐中，刘备等人正在庆功，欢声笑语隐约可闻。他整了整衣冠，朝着那片灯火走去，脚步比往日轻快了几分。

潘彦掀开营帐的帷幕，温暖的烛光与欢笑声立刻扑面而来。还未等他完全踏入，就看见刘备迎了上来。

“此番大胜，全仗元启运筹帷幄。”刘备双手捧碗，郑重地向潘彦躬身行礼，衣袖垂落在地，显示出极大的尊重之意，“若无元启神机妙算，我等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砰！”

张飞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酒碗里的酒液溅起老高。他黝黑的面庞因兴奋而泛着红光，豹眼圆睁。

“就是！今天好痛快！真他娘的痛快！”粗犷的笑声震得帐顶簌簌落灰，“那三姓家奴一开始耀武扬威的，最后还不是被咱们揍得满地找牙！”

关羽轻抚长髯，丹凤眼中精光内敛，他缓缓放下酒碗，也是尊敬的说道：“元启先生虽不以武力见长，然对武道真谛的领悟，已臻至境。”

说着，这位素来冷峻的将军竟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先生有神物相助，助我悟得重力之术，又让潘将军以厚重罡气重创吕布，时机把握之精准，拿捏之精妙，实已得武道三昧。”

潘彦闻言，他微微欠身，语气谦逊：“云长过誉了，在下不过是略通些旁门左道，侥幸窥得一线天机罢了。”

“旁门左道？”张飞豹眼圆睁，浓眉倒竖，“能打得吕布那厮抱头鼠窜的，也叫旁门左道？”

他一把抓起酒碗仰头饮尽，抹了抹嘴角，开玩笑道，“那俺老张这杆丈八蛇矛，岂不是成了烧火棍！“

众人闻言，不禁莞尔。

听到刘关张三人都在夸赞潘彦，潘凤大笑着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眼中满是自豪。

“我这彦弟自幼聪慧过人，三岁能诵《易经》，五岁通晓《孙子兵法》。如今这手'以智破力'的本事，放眼天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人了！”

潘凤如此离谱的夸赞，纵然是潘彦也快绷不住了，而就在此时帐外忽有亲兵来报，解了潘彦这略显尴尬的境地。

“禀告将军，冀州牧韩馥大人遣人来请潘先生兄弟过帐一叙。”

帐外亲兵来报时，潘彦手中的青铜酒樽微微一顿。他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心中暗忖：“韩馥此时相召，不知为何？”

潘彦和潘凤现在都是作为韩馥手下部将，其实按道理来说潘彦得胜之后没有直接去拜访韩馥，已经是僭越了。

但根据前世读过的史书，潘彦清楚记得韩馥最终被袁绍所逼的结局，这位在史书上被称为素性恇怯的君主，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依靠。

此刻大战方歇，这位冀州牧突然召见，不知道是何原因。

“兄长，韩使君相召，怕是来敲打我们的。”潘彦压低声音对潘凤道。

潘凤浓眉一皱：“不至于吧？韩使君向来仁义...”

“如今我们立下大功，难免引人猜忌。”潘彦目光扫过帐外肃立的甲士，“但我们现在与刘县令交好，倒也不须过于担心，知会一声便是。”

在向刘备说明情况之后，两人跟随亲兵穿过营地，走向布局于东南侧的韩馥营地。

沿途冀州士卒虽投来敬佩目光，但潘彦敏锐地注意到，韩馥的亲卫队已悄然替换了营中半数岗哨。这些精锐甲士目不斜视，手始终按在刀柄上。

“这守备森严，看来...”

当他们来到韩馥大帐前，守卫的亲兵统领恭敬地掀开帐帘。帐内灯火通明，韩馥正看着简牍，听到脚步声立即抬头，四十出头的面容上露出真切的笑容。

“鸣歧！元启！”韩馥放下竹简，站起身来热情招呼，“可算把你们等来了。”他朝侍立一旁的侍从挥手示意，“快给两位将军看座，上酒食。”

潘彦注意到韩馥虽热情相待，但案几下隐约可见一柄无鞘的佩剑，在烛光映照下泛着寒光。

看到这一幕，潘彦心中一沉，只觉得最坏的事情可能发生了，感觉下一秒韩馥就会摔杯为号，然后冲进五百刀斧手把自己宰了。

“但韩馥怎么敢这样做的呢？兄长罡气化形，我还有关张二人的友谊，只要反应过来，杀出营帐不成问题。而且我们刚立下大功，联军不可能放任功臣被迫害，这是在把我们朝着袁绍手下逼啊。”

“亦或者说，这是袁术的计划，他说动了韩馥？也不对啊...”

在潘彦认真思考之时，侍从们已经上前，为二人铺设坐席，带着二人坐下，又端上温好的醪糟和炙肉。

“这一战辛苦你们了。”见二人坐下，韩馥坐回主位，眼中满是赞许，“来人，给两位将军斟酒。”他说话时，手指不自觉地轻敲案几，陷入有些心事。

侍酒的侍从恭敬地为三人斟满酒樽，韩馥这才举起酒樽示意。

“虎牢关一战，你们做得很好。”他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看似随意地问道：“不过听说你们用了些特殊手段？袁公路那边可是派人来问了好几次。”

潘彦听见此话心头一紧，只觉得韩馥要发作，右手已经摸向腰间的精灵球，随时准备将小黑鲁加放出附身，然后让潘凤带着自己杀出营帐。

“使君明鉴，那些外物...”潘彦声音发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死死盯着韩馥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生怕错过任何危险的信号。

“元启不必解释。”韩馥轻轻抬手，这个动作让潘彦的肌肉瞬间绷紧。但出乎意料的是，韩馥脸上竟露出笑容：“我并非觊觎你潘家的东西。”

潘彦愣住了，手指还僵在精灵球上。他看见韩馥从案几下取出一封已经写好的信函，上面盖着冀州牧的印信。

“我已写信给儁乂，让他再调集些兵马过来。”韩馥将信函递给身旁的亲兵，转向潘彦时，眼中带着几分歉意，“袁公路那边，我会想办法周旋。”

潘彦的呼吸一滞。他原以为韩馥是想要索要他的宝物，但此刻，这位主公竟在暗中调兵保护他？

“使君，您这是...”潘彦有些发懵，完全没有料到韩馥居然做出如此行为。

“元启不必多言。”韩馥突然打断，声音很轻却斩钉截铁。他端起酒樽抿了一口，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在我初到冀州之时潘家出力甚多，这就够了。”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亲兵统领进入说道：“袁公路使者在营门前求见！”

潘彦看见韩馥的面色白了一白，但这位主公很快挺直了腰背：“鸣歧，元启，这下不便多留，你们从侧帐离开吧。”韩馥低声嘱咐时，潘彦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但语气依然坚定，“儁乂的兵马不日就到，实在不行我再找本初说说。”

当潘彦掀开侧帐的帘子时，他忍不住回头看去。

透过晃动的烛光，他看见韩馥正用袖子擦拭额角，但他的身姿依然笔直如松。那个素性恇怯的韩文节，此刻竟为了他们直面袁术的压力。

这一刻，潘彦有些动容，只觉得，这里不再是他记忆中史书上简简单单的记载，而是真真切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