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教授的干预

一道红光闪过，卡伦感到手腕一阵剧痛，仿佛被烧红的铁钳夹住。他的魔杖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他转身看到斯内普教授大步走来，黑袍在身后翻滚如蝙蝠的翅膀，蜡黄的脸上写满愤怒。斯内普的眼睛黑得像两潭死水，却燃烧着危险的怒火。

“教授！救救我们！”一个斯莱特林哭喊道，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猪猡，“他要杀了我们！”

斯内普的目光扫过四个被绑住、腿骨断裂的斯莱特林学生，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他转向卡伦，眼睛深不可测：“霍索恩先生，解释一下。”他的声音像丝绸般滑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卡伦弯腰捡起魔杖，肩膀的伤口因这个动作而传来一阵刺痛。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事实上，是他们先伏击了我，教授。四个人在盥洗室埋伏，我一经过就发射恶咒。”他指了指自己焦黑的长袍和肩膀上的伤口，“这是我的自卫反击。”

“胡说！”塞尔温尖叫道，声音因疼痛而扭曲，“我们只是在盥洗室聊天，他无缘无故攻击我们！你这个肮脏的骗子！”他的金发被汗水浸透，贴在额头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斯内普的目光在卡伦和塞尔温之间来回移动，像一只审视猎物的蛇。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加入了对话：“我目睹了全过程，西弗勒斯。”

卡斯托·格林德沃或者说维克多·艾森伯格教授，从走廊阴影处走出。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绿色长袍，边缘绣着精细的银色符文，金色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锐利的眼睛扫视着现场，如同鹰隼审视猎物。他的出现让走廊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维克多。”斯内普的声音带着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说你目睹了什么？”

“这四个学生埋伏袭击霍索恩，”卡斯托平静地说，手指轻轻摩挲着魔杖“霍索恩只是自卫反击……虽然反击得可能稍微有些过火。”他瞥了一眼塞尔温扭曲的腿，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微笑。

塞尔温挣扎着转向斯内普，脸上的表情混合着痛苦和怨恨：“斯内普教授！他在撒谎！我父亲会把这个骗子还有那个泥巴种都开除——”

“钻心剜骨！”卡斯托的魔杖突然指向塞尔温，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一道魔力从魔杖尖端射出，精准地击中塞尔温的胸口。塞尔温的尖叫声瞬间充满了整个走廊，他的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眼球凸出，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他的指甲在石地板上抓挠，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斯内普脸色大变，魔杖立刻指向卡斯托：“快停下！这是不可饶恕咒！”他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波动。

看到斯内普的动作，卡斯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宝石状物体，它表面流转着诡异的光泽，仿佛能吸收周围的光线。他将宝石抛向斯内普：“安静点，西弗勒斯。”

宝石在空中爆开，化作一团粘稠的黑色物质包裹住斯内普。这位魔药课教授试图施法，但咒语过后却无半点反应。

卡伦通过真实之眼看到，那些黑色物质正在疯狂吸收周围的魔力，将斯内普周围的魔力牢牢的控制住，使得斯内普无法调动魔力。斯内普的嘴唇蠕动着，却没有任何魔法施展的痕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恐惧。

“你学的魔咒太少了，卡伦。”卡斯托一边维持着钻心咒，一边头也不回地对卡伦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看，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垃圾，钻心咒比你的桌椅有效多了。”说着他又加大了魔力输出，塞尔温的惨叫声更加凄厉，在古老的石墙间回荡。

“教授……”卡伦看着塞尔温痛苦扭曲的样子，内心复杂。他虽然愤怒，但从未想过使用不可饶恕咒。他能看到钻心咒的魔力在塞尔温身上缠绕，如同一群饥饿的水蛭在吸食他的生命力。

“怎么？心软了？”卡斯托冷笑道，仅剩的蓝眼睛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小子刚才还威胁你的家人。记住，卡伦，在魔法世界，仁慈只会被当作软弱。”他突然停下咒语，俯视着瘫软在地、尿湿裤子的塞尔温：“怎么样，小鬼？还要告诉你爸爸开除我吗？”

塞尔温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惊恐地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的金发沾满了灰尘和汗水，昂贵的丝绸长袍被尿液浸湿，完全失去了平日趾高气扬的模样。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几乎同时赶到。麦格倒吸一口冷气，方形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她今天穿着一件格子呢长袍，头发盘成一个严谨的发髻，此刻却因震惊而显得有些凌乱。

“梅林啊！发生了什么？”麦格教授震惊地问，目光从被黑色物质包裹的斯内普扫到瘫在地上的斯莱特林学生们，最后停在手持魔杖的卡斯托和卡伦身上。

邓布利多站在她身旁，银白色的长发和长须在走廊的穿堂风中微微飘动。他湛蓝的眼睛扫过全场，最后停在卡斯托身上，目光中混合着责备和某种更深层的情绪：“维克多，能否请你先解除西弗勒斯的……束缚？”

卡斯托耸耸肩，魔杖轻点，黑色物质迅速收缩回宝石形态飞回他手中。斯内普立刻举起魔杖，但邓布利多轻轻抬手制止了他：“我想我们需要先了解事情经过。”

听到邓布利多的话，斯内普戒备的站在一旁，并没有将魔杖收起来。

麦格教授已经蹲下身检查塞尔温等人的伤势，她的魔杖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诊断咒语的光芒笼罩着四个学生：“腿骨断裂，需要立刻送医务室。”她严厉地看向卡斯托，眉头紧锁，“无论发生了什么，艾森伯格教授，都不应该对学生施加不可饶恕咒。”

卡斯托闻言撇了下嘴，但并未回复。

邓布利多出声道：“好了，米勒娃。我们要先确定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先为他们稳定一下伤势。”

“是他们先伏击卡伦的！”卡斯托冷声道，声音像冰刀般锋利，“四个人埋伏一个一年级学生，用恶咒偷袭。卡伦只是自卫。”他踢了踢地上的魔杖——那是塞尔温等人的魔杖，“用闪回咒，看看这些魔杖最后使用的咒语就知道了。”

“即便如此，使用不可饶恕咒也太过分了！”麦格教授反驳道，一边用魔杖稳定塞尔温的伤势。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这是违反魔法部基本法的！”

邓布利多举起手示意安静，他的动作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我们听听当事人的说法。”他转向四个斯莱特林学生，半月形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谁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几个斯莱特林立刻七嘴八舌地控诉卡伦如何“无缘无故”攻击他们，如何“残忍”地打断他们的腿。虽然他们的描述漏洞百出，互相矛盾，但都坚持是他们先遭到攻击。那个瘦的斯莱特林也已经苏醒过来，虚弱地附和着。塞尔温虽然虚弱，但仍恶毒地盯着卡伦，重复着“泥巴种”这个词。

斯内普听到这个词时，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黑色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邓布利多耐心听完，转向卡伦：“你呢，卡伦？”

卡伦深吸一口气，原原本本讲述了事情经过——从盥洗室射出的恶咒，到塞尔温的威胁，以及自己如何反击。他刻意略过了卡斯托使用钻心咒的细节，只说塞尔温是自己扛不住疼痛失禁。他的声音很平静，但肩膀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刚才的危险。

“我承认我反应过度了，校长。”卡伦最后说，灰蓝色的眼睛直视邓布利多，“但他们四个人埋伏我，还威胁我的家人……我一时失去了理智。”他握紧魔杖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残留的肾上腺素。

“梅林的胡子啊！他们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听完了事情大致经过的麦格教授惊讶道。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长须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摆动。他转向斯内普：“西弗勒斯，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斯内普的黑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塞尔温确实使用了那个……词汇。”他缓慢地说，声音低沉而克制，“但我没看到最初的袭击过程。”他瞥了一眼卡伦，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解读的情绪。

麦格教授严厉地说：“无论如何，四个学生埋伏一个已经够恶劣，但霍索恩先生，你的报复行为同样不可取，你应该在制服他们后，寻求教授的帮助，当然艾森伯格教授除外。”她又瞥了旁边的卡斯托一眼。

接着她看向邓布利多，表情坚决，“我建议给斯莱特林扣五十分，为这次卑鄙的伏击。同时，霍索恩需要接受惩罚——每周一晚禁闭，持续两个月。”

斯内普出人意料地没有反对这个处罚，只是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不时扫向卡斯托手中的黑色宝石，眼中带着警惕。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银白色的眉毛微微皱起。福克斯的画像在他身后的墙上轻轻鸣叫，仿佛也在等待他的裁决。最终，他说道：“我认为米勒娃的提议很公正。西弗勒斯，请你和米勒娃带这些学生去医务室。维克多、卡伦，请跟我来校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