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有出息,知道吗?这回上了高中,竞争压力只会更大,你这个假期哪也别乱跑了,好好上我给你报的预科班,那都是真金白银给你报的,明白吗?还有,多交些好的朋友,少和那些什么抽烟喝酒的人接触,那种人将来只会是社会底层的肥料,天天被人欺负,不会有出息的。”
听着母亲耳提面命的教导,甚至可以说是劈头盖脸的训斥,小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撕掉了墙上南京的照片,将自己曾满心欢喜制作的南京旅游行程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他缓缓地翻开桌子上的高中课本,开始挣扎那本不该现在将他困住的名为知识的锁链。
二
课本扉页上的“小椿”二字被郑重地写下,随后小椿合上课本,端正坐好,准备聆听这陌生的高中的新班主任开学第一课的安排。
然而,这位和蔼的班主任确是微笑着说为了让大家快点熟悉起来,这节课进行自我介绍,顺便讲讲大家这个中考假期都去哪里玩了。
“去……去哪里玩”班里兴奋的叫声将小椿拉回现实,再看已经该他上台发言了。他僵僵地挪上讲台,闷闷地说:“大家好,我是阿椿,大家可以叫我小椿。我本来打算去南京,我想去看鸡鸣寺的樱花,应该是花气袭人,还有玄武湖上的落日,应该也是满天彩霞……”
“等一下阿椿,为什么是应该呢?”台下突如其来的疑问让阿椿呆住了。良久,他才瓮声瓮气地说:“因为我妈给我报了数不尽的预科班,我没能去成南京。”
“啊~”台下嘘声一片,十六七岁的少年脸上尽是尴尬。索性老师及时救场:“小椿同学经过一个假期的刻苦学习肯定非常厉害,大家以后不会的题目可以请教他。好的,那就下一位,玲桃同学你来吧。”
少女落落大方地走上讲台:“大家好,我是玲桃。南京我这个假期去了,鸡鸣寺的樱花早就开败了,玄武湖太小了,远不如大海辽阔,所以它的落日也远不如我在大连见到的震撼,不过太阳把天空映成了粉色,还是蛮有趣味的,对了,不过南京酒吧的莫吉托日落味道很不错,和玄武湖的落日很像。”
少女的话让小椿满面羞红,他很想问问玲桃有没有南京旅游的照片,不过随后,他听到少女后面的话,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三
下课铃响了,小椿逃也似地出了教室,他低着头走在路上,脑子里满是那句鸡鸣寺的樱花早开败了。他嘟囔着:“神气什么,不过就是南京吗,我上了大学一定会去玩的。”却没看到迎面走来的玲桃,少女远远地看到他,向他伸出手打招呼,而少年却是低下头,绕道跑开了。只留下少女在原地嘲弄地笑笑。(缺转场)
四
这天,小椿手里捧着练习册,站在教室门口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不怕不怕,问个题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这样抬头,走进去,问就好了”正当他准备按下门把手时,却听到门里玲桃的声音“老师我身体不舒服,想请几天假回家休息一下。”随后,老师说道:“好的,给你批三天假,回家看看病,恢复好了再回来。”随后,门突然开了,小椿被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原地。玲桃走了出来,对着小椿笑笑,回到班里。班主任说到:“小椿啊,有题要问吗?”小椿呆呆地站在原地,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到:“没……没什么”随后也回到了班里。却听到前排的玲桃在和朋友聊天朋友说:“后天就是豆豆的演唱会了,可惜咱们要考试啊。”玲桃笑笑说:“我要去,到时候给你带周边吗。”“啊?你不考试了吗。”“反正我本来也不想考试,就跟老师扯了个谎说难受请假了。”后面说的什么小椿听不下去了,他跑出了教室。随后不久,班主任气势汹汹地走进班里,说道:“玲桃你给我出来!”玲桃和朋友对视一眼,站起身跟着出去了,小椿在座位上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玲桃出门时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却正好被玲桃回头发现。
五
玲桃手里拿着关东煮,正慢悠悠的从教学楼外走进来,眼眸中倒映着提着一卷卫生纸局促地站在班级门口的小椿。她冲班里努努嘴,向小椿投去询问的目光。小椿目光有些闪躲的指了指讲台上的班主任,又敲了敲自己的手表。玲桃明白了,随手把吃完的关东煮放在一旁,拿起地上的两把扫帚,递给小椿一把,自顾自地走进去了。小椿一愣,左右看看,也跟了进去。
“玲桃,你干什么去了?”班主任问道。
玲桃扬了扬手里的扫帚,随意的说了一句:“值日去了。”
“哦,这样啊。”班主任瞟了一眼后面跟着进来的小椿,说到:“小椿你们两个一起值日去了吗?”
小椿闻言,手指不自觉地捏了捏衣角,求助似的看向玲桃。
玲桃微微一笑说到:“他呀,不是老师,他迟到了,从门口捡了一把扫帚。”
台下有隐隐约约的笑声,小椿的脸色猛的一变。
“好小子,差点被你蒙混过关,跟我出来!”
小椿面色铁青的跟着班主任走出了教室。
六
小椿冷着脸走在前面,旁边是玲桃一脸讨好地跟着。:“别生气了吧,小椿同学,我也跟你道歉了,你就这么揪着不放是不是也太没有男子气概了?我们两个也算是扯平了吧,不打不相识了嘛”
“这能扯平吗?我只是悄悄告诉老师,你却当着全班的面揭我的底。”
“好啊,那就是你告的密了呗!本来我还不确定,就是看你有点心虚想试试你而已。”
“你!”小椿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低下头想要甩开玲桃。
“好啦好啦大学霸。”玲桃一个加速走到小椿身前,张开手臂想要拦住他:“这样吧大学霸,我给你讲讲我在南京的好玩的事情当作补偿怎么样?我看你早就想知道了。”
小椿停住了,抬头却对上玲桃那笑吟吟的眼睛,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一言为定了,来拉钩!以后要互帮互助谁都不能坑谁了哦。”
粉色的夕阳下,少年少女的影子越拉越长。
七
“我们只要像这样用同构把结构一样的部分放在一起再重新构造一个方程求导就可以了,懂了吗?”
“明白了,谢谢你啊,小椿,你也太厉害了!”少女笑着夸赞小椿的方法。
“没……没什么,做的题多一点,你……你也可以的。”小椿被夸奖之后,突然失去了刚才在数学题目中指点江山的英勇气概,结结巴巴地说。
“嗯嗯,我会加油的。”少女说完,看着题目走开了。小椿也笑着坐回自己的座位。
“咳咳……”待到少女走后,玲桃咳着回到座位:“告诉你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不听,你就会捉弄我。”小椿摇摇头,只是低头做着题。
“你确定不听吗?”
“确定。”
“关于刚刚那个女孩的哦。”
小椿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玲桃,良久憋出一句:“打探别人的隐私不太好。”
“嗨,那算了。”玲桃无所谓的摊开手,作势要转回身去。
“等……等下,可不可以,悄悄地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叫声好听的来看看”玲桃挑挑眉。
“桃……玲桃姐。”细若蚊叮的声音从小椿嘴里挤出来。
“大点声,没听见。”
“玲桃姐,别折磨我了,求求你告诉我吧。”小椿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道。
“好吧,我听说,小玉,就是刚刚那个女生,她是你的小迷妹啊,她说你讲题的时候可帅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谁骗人谁小狗。”
“谁骗人谁小狗!”小椿于是脸上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这时,教室的门突然推开了,班主任向小椿招了招手,小椿疑惑地跟着班主任出了教室。
“小椿啊,你最近是不是和玲桃很聊得来啊?”
“是……是的,我非常想去南京看看,她就给我讲了南京的所见所闻。”
“嗯,老师知道,交朋友是好事,但是现阶段还是要以学习为主,你知道吗?”
这时,小椿终于明白了老师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不是您想的那样老师,我们就是好朋友而已。”
“不是最好,小椿,你知道的,咱们学校这方面抓得很严,你也是成绩比较好的同学,将来上了大学有的是好女孩,不要被眼前暂时的情绪遮住了双眼。”
“好……好的老师,我明白了。”
小椿回到座位上,笑容荡然无存。玲桃问他:“老班又跟你说什么了?你又告我的状了?”
“没什么,和你无关,不是,没告你的状。”小椿心不在焉的回应着玲桃,视线却是瞥向了小玉。
八
“玲桃!怎么回事?”
“嗯?怎么了这么凶?”玲桃嫌弃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小椿。
“小玉她……她跟那个男同学一起吃饭了。”
“哟,吃醋了?”
“没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啊?”
“只是,只是觉得现在应该以学习为主。”
“学习?你是人家什么人啊?替人家做主?”
“我,我不是什么人。”
“那不就得了。我都跟你说了那是你小迷妹你还不敢追,那你不追你还不让别人追了?你怂怪得了谁?”
“我……我我”
“哎哎哎行啦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