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儒古

你真要?那我便送给你,一生一世,良人不负。你真的敢要?

最后她还是不小心说出了暴露自己情感的词。你真敢接,到底是因为世子还是她。

赵渺懿

时光和你都深情他这一声轻嗤,像是惊鸿少年时的一句“不吝赐教”

原以为有关她的一切都像我回想起来的雀跃、心酸一样久久不能忘怀可是原来我已经忘了甚至无法确定日记里也是否留连不舍地记载着

罗伊

倘若那场棠花飞雪未曾惊入眼,镜花水月不曾一场空,又若那位白衣翩翩的少年从未朝她嫣然一笑,百花未迟,或许她今日也不会如此痛彻心扉,辗转不眠。

闻及此处,霎时间腆然而奔,身后之人骤然明亮的双眸目送婉转的盯凝着不断远去头也不回的她,继而垂眸舌尖轻轻地掠过仍然炽热的嘴角,低笑一声,鸟鸣啁啾,如若惘闻,把这阳春三月空中纯然的自然气息生生腾出些暧昧,还有一丝轻易察觉不到的甜蜜与温柔。其实她离他不远,那似是轻飘飘却低沉沙哑的浅笑被听了个大概,当下想回过头来,却硬生生止住,于是看来那瘦削的肩膀顿顿了一下,于是耳朵越显嫣红,甚至脖子都染上了令人心思神往诧异非常的红色。“哈哈哈”背后又传来几声依旧玩世不恭的却显得认真着嬉笑的仿佛从喉咙里发出来自五脏六腑的叫嚣。她再也忍不住,可平日里一贯硬气的作风现在却使不上力,浑身软绵绵的,只一咬牙,更快步走着,更甚一路走一路摇头似是不可置信一般,自己竟这般窝囊。

大纲

一个姓羽叱咤风云的人物,是王爷,天高皇帝远,却独霸一方豪气十足。

飞花令,吝逍长。顾逍长

渺懿,逶迤飘渺,似是无形化于有形,当真是个好名字。

乱世孤阀,噘嘴想哭,想求又说不出

这笑不同,不像平日那般肆意张扬,也不是那分桀骜,也不似嘲讽不似看到有趣事物的低低一笑,这笑像阳春三月桃花遍地开,烟花蔚蔚身扬州,更像是一种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在下秦熺”公子,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她与他又该何处相爱,何去何从呢。枉我惊鸿一面,落得个清闲下场。

枉我惊鸿一面

前言:除綦崇礼是真,其余英雄人物皆为虚传。

綦崇礼,曾官至翰林学士,幼颖迈,曾其父见大惊曰:“吾家积善之报,其在兹乎!”綦清泠鬼使神差地在网络上搜索那个只出现在族谱上祖宗的名字,忽而寒风阵阵,綦清泠打了个哆嗦,裹了裹被子,有些发昏,直直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綦清泠只觉阵阵头疼,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说“綦崇礼这厮,家国这般模样,竟然还拒绝我们……”轻轻晃了晃头,睁开眼入眼是一片绣花的床帘,头部的钝痛袭来,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哎”

“懿儿”原先那口口声声她祖宗名字的人这时辗转到床边来,綦清泠抬头望去,只见一张写满担忧的脸近在眼前,这……我是谁,我在哪儿?突然一阵疼痛再度招招摇而来,綦清泠一忍不住晕了过去。

就这样,一个正值二八年华的少女,被命运不由分说地带到这里。这是一个动荡的年代,靖康之变正淅淅沥沥地过去,历史的年轮正轧轧作响,带着一干人等,齐聚在此地,等待黎明似乎近在咫尺又远不可及的光辉挥洒在脸上,身上,心里。

等到綦清泠再度醒来,已经是赵渺懿了。当年,她正值十五岁,正是及笄之年。深养在闺中的她正堪堪经历着积贫积弱的朝代所带来的不幸,却不曾想,一朝失足落水,再没转醒。却有与她命中纠葛环绕之人代替她,在这世间辗转留连。

可命运好歹不给她机会成为祖宗的儿女,倒成了别人家的。

回想自己悠悠转醒的那一天自个儿那个便宜爹爹说的亲事,綦清泠便想着离开了,只是没等她神思清明,包裹好钱财,一身红衣撞了个满怀。听说她要嫁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传说有着飞花令的家伙非若雪,没错,一听就是个女儿家家的名字,此时却套到了一个男人身上,这乱世,真是无奇不有。不等她感慨,綦清泠也就是现在的名字赵渺懿就要被便宜爹爹推出门换取利益了,所谓的父女情意,旁人看来痛哭流涕轰轰烈烈,却是做戏的手段罢了,要想在这乱世之中存活,并非易事。而不甚明白的赵渺懿也不由得轻嗤一声,聊表鄙夷,以至亲换来的短暂平安,又算得什么。

咳……咳咳……”一阵轻咳从幽幽的闺房里传来,眼前浮纱轻敛,暗香款款,眼前人一边咳一边不忘眼睛瞥向曲径通幽的外边。

幸而赵渺懿急中生智,装了个病,才勉强躲过爹爹那赶鸭子上架的急急架势。“哎……”一声轻叹婉转而来,弥散在空中,赵渺懿看着阳光折射出的灰尘翻飞,心思却清明,想到,今日可真是个逃跑好时节。枉她来了这么多天,虽己内秉坚孤,却对这般迂腐的古人心怀畏惧与敬畏,只觉都是鬼,所以只了解到自己的名字。她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匆匆地包裹了一些金银细软,打成一个小包袱,藏在宽松的衣带上。缓缓地踮起脚尖,活脱脱的像个贼,左顾右盼,可那双眸中满是流光溢彩,温润似水的模样却让人讨厌不起来。一步一步,悄悄避开偶尔遇到的子弟兵,府中下人,终于大门近在眼前。

很好,料地不错,果然没个守门的,因为她要出嫁,本就不多的下人去帮忙了。正当她要迈出去,一声呵斥“站住!”扬来,赵渺懿怎敢真的站住,当下跑得更快,更是一个箭步跃了出去,没等自由的喜悦浮上心间,便开始提着碍手碍脚的衣衫疾然狂奔,怎么说,赵渺懿后来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像个亡命之徒。只在刹那间,她就跑出去老远,隐隐约约传来她爹爹“追……”的字样。暗道不好,远远看见一家茶楼忙跨进去。说是茶楼进去才知道,这哪里是茶楼明明是妓院。可容不得她细想,便一路冲了上去。周围人也不甚在意,因为……这妓馆本就男女通吃,想到这,赵渺懿已经拔出了几锭银子,闯进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房间。一进门,她就晃眼了,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呢,衣衫不整露出结实的胸膛,再往上是绝色的容颜,满头青丝飘然欲仙,一身白衣,有些胜却人间无数的感觉,房里酒香四溢,似乎不久前还汹汹拳拳。可赵渺懿也只是一愣,转而转身关上门。再转身已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只是那白透的双颊,清丽的样子,怎么都让人觉得她在开玩笑,可偏偏当事人一无所知,小碎步靠近,嗲嗲地喊到“公子……我又来看你了”。后者把扇遮面,浅笑,也不急着回答,看着赵渺懿急切非常的模样。良久,暧昧地说“哦?你我可曾相识?”不愧是风月中人,一字哦?让赵渺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想揍这登徒子一顿,面上也只能不动声色,“是呢,你我的定情信物,你可曾忘却?”说着把手探进衣里,拿出了那个袋子。那人继续喝着,一下一下地抿酒,似是而非地笑着,似乎对眼前的事提了兴趣,有些玩味。走,这边看看”

糟,不好!只听见楼下传来寻人的声音,这时赵渺懿已经拿出那块据说是她娘留给她的玉佩,而这块玉佩,正和那男子腰上的似乎一模一样。而那人欠扁的神色也在看到那块玉佩时变了脸色,一抹探究驻足在赵渺懿脸上,而赵渺懿大大方方地迎上他的目光,与其对视。

只是急急的脚步声似是要急着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赵渺懿眼神便不似坦然,眉头蹙起,似有些……央求……

“有趣”那人似是这么说,赵渺懿有些疑惑,刚一愣,那人大手一捞,霎时间两人便到了榻上,锦被一拉,盖住两人,而那人竟不仅压在她身上,还开始扯她衣服!而她却被死死压着只能狠狠地瞪着,听着凌乱众多的脚步声,想着自己那个便宜爹爹就差把全家都遣来了,有些蹊跷,但也时时提防着。门外只几声惊呼,也是,毕竟这个赵家也不是大家,不敢太过张扬。

而另外一边,那人看着赵渺懿杏目圆瞪,眼中潋滟的模样,竟有些……情不自禁,而那圆润嫣红,不点而朱的嘴唇,竟觉有些可口,眼中便有些晦暗。可也只是一瞬,转瞬之间,大手便覆上了她瘦削的肩膀,赵渺懿不禁皱眉,耳珠微红。她实在不习惯也没有过与别的男人如此亲密的举动,不由得挣了俩下。而那人却低低地说“别动”,声音喑哑,低沉,竟有些……好听?!再看过去,那人已经平静如初了。

后来府兵破门而入,而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厮不知与其说了什么,他们便又略带恭敬地走了。而赵渺懿也只愣愣地望着那人,像心里住了位天使,汪汪然的。

“怎么?被我迷住了?”那抹玩世不恭欠扁的笑再次现在脸上。赵渺懿回过神来“哼!让开”说着去推他,却推不动“你如此仰慕我,不如我们假戏真做吧”。听到这话,思及这人确实帮了自己,赵渺懿反而不恼,半笑着说“不如你以身相许?”那人一愣,却是不知道她会这么答,笑了一声,起身让开。

“主子,人都走了”只听门外传来答复。此时那人正用若有若无地用眼光瞥向赵渺懿半掩的香肩,赵渺懿一阵恼,抓紧了衣领,一巴掌打过去,却在半空中堪堪停住,反而被迫与那手十指扣握。挣扎不出,只好一脚踹过去,却被令一条腿压住。这动静可不小,门外的小厮听地可是心惊胆颤,“哼,老子不与你玩了”,说罢抽身要走。却听那人朗朗扬声道“赵小姐请留步”听地赵渺懿忙按住那人的嘴,四下看去,再压低声音道“你胆肥了!”那人垂眸笑了一下,也不再会她的话。

哎,那人怎么知道她的姓,她好像没告诉他呀!算了,反正这人并无恶意,她也不计较了,正思忖这,那人又开口道,我叫顾宁,人称非若雪。

我管你叫什么,说了声“好,江湖再会”便准备离开。去在走了一丈远的时候生生停住,回头一脸惊诧,“你说你叫非若雪?”想想又不对“你知道我是谁?”

“姑娘莫非是赵家小姐赵渺懿?”看着她一脸顾宁震惊自顾自说到“是了”

“真是废话,想来公子你早就知道吧”赵渺懿悻悻地摸了一下鼻子。顾宁却未急着回答,只顺着自个儿的思路,说到“渺懿,逶迤飘渺,似是无形化于有形,当真是个好名字。”

“哼,不消你说”说罢,留下一句“知道又如何,我走了”。顾宁也不拦,只是笑笑,他们还未曾相识到这地步,要他去圈住她。

可日后,顾宁一定会后悔今日所行。他以为的自己是觉有趣才出手帮了一把,没曾想,这世上的弯弯绕绕,归来归去不过一情字而已。赵渺懿刚出潇湘馆就被家奴认出来,二话不说把她架回去。这些顾宁都了如指掌,他只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似乎此事便翻篇了,他不曾遇见过她。

好不容易抓到小姐回去,本来是要马上成亲的,却被一纸请帖拦了去路。这是皇家的帖子,明明是乱世孤阀,却偏偏邀请众人,包括赵渺懿去参加一年一度的春季狩猎。无法拒绝,日子又近,于是府上又手忙脚乱地开始张罗这诡异的赵家只有赵渺懿一人的邀请。而赵渺懿也渐渐放下畏惧,和身边的丫鬟熟络起来。其中一位叫鸳鸯的,深得她心。她是位绣得一手好花好字,满身却清露般素净的少女,比她只小了一岁,却脑瓜灵活。赵渺懿回来便宜爹爹假装要罚的时候也是这位仓皇地跪上前来,泪水涟涟,似乎被吓坏了,却依旧朗声道“不是小姐的错,是她没有及时拦住,是她的错”使得赵渺懿心里一阵感动。他担忧的模样,假意要处罚时装作生气板着的脸,无不透露出他对原主或者是自己的维护。

赵渺懿终于消停了几日,连着她那在府里因她受宠而趾高气扬的一干丫鬟都委婉起来。从丫鬟们那里,这个悠悠然的大小姐了解到自己的母亲是一位极美的女子,而坊间流传她的父亲不是府上那位赵构,而是赵构——那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宋高祖。故事几乎是千篇一律的,说是赵构爱上了赵渺懿的母亲,那位传说中体有异香,容貌惊城绝艳的女子,与其暗结珠胎,未婚先孕,却不知为何匆匆嫁与现在的赵家嫡子。有人说这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海,有人说这是一敛悲歌动九天,也有人说这些都只是假言假语,没有什么高门讳事,独独礼义而已。可某个人唯独忘了这是一个百花讶然失色的时节,又有什么值得避讳,值得承认,值得把汹涌的情感深深止于双手却对结果念念不忘?

转眼到了春天,似乎一切都很平静,就等时光浅浅照进鹿苑,轻抚正吃青草的鹿的鹿角,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而赵渺懿始终不明白,自己出现在这的意义是什么,为改变历史?很遗憾她似乎没有老本和这个伟大的技能,她觉自己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渺小。而事到如今也只能好好活下去,没有仇恨那就继续安分守己。有仇有恨那此仇不报不君子。恬然幽静的生活惬意连连,比起快节奏的现代少了些浮躁多了些安然。有丫鬟仆人,有吃有喝,也不错。古来“独木不成林”,有丫鬟也比一个人强。青青子衿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今日就是去狩猎的日子,她大踏步地进了马车。片刻马车便骨碌碌地动了起来,朝着未知的方向,怡然奔去。

说不期待肯定是假的,她也像个小孩子,对古代魏巍壮丽的诗篇般的狩猎充满浓浓的兴趣。此刻冰雪正融,扑面而来的春风中还夹杂着寒气,冷冽,和着远处仍显光秃的黛山以及近处呼啸寒风夹带的残叶,冰河溅溅,满目是吴越的燎人风光。

“哇!”赵渺懿忍不住呼出声来。头还缩在围脖里,眼睛一眨一眨,手却忍不住扑向指间穿梭的风,耳畔清越的光,头顶飞翔的蔚蓝……

远处那个男子,刚下车便被这一幕吸引了过去,久久驻足凝望,恍若这偌大的天地,只剩一个人,连着眼前的风都微微温柔起来……

赵渺懿正好向那边望去,那人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堪堪偏过头避过了眼神,可是玩地正乐的她似乎并没有介意这道视线,她只看到这天,这地的宛转悠扬。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事实,登时沉下了脸,转身一挥衣袖,离开了。

众人被集散到了一片空地上。不远处的高台空空如也。好一会儿,只听一个尖细却似乎中气十足而听起来奇怪的声音高声道“皇上到——”众人纷纷拜倒,齐声送祝辞,赵渺懿不由得用眼偷偷瞟向那位著名的宋高宗,好奇之心溢于容表,可碍于距离不远不近,又不敢太放肆,从而只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哎,这就是传说中靖康之耻的间接参与者,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啊。赵渺懿想到,不由得“嘿嘿”地笑出声来。

“有甚好笑?”赵渺懿偏过头去,只一眼便惊呆了,造物者也太偏心了吧,瞧着深邃的恰到好处的双眸,挺直的鼻梁,柔腻的自己都嫉妒的皮肤泛着白光,还有那乌黑的墨发用一顶玉冠束起,在风中飘扬。赵渺懿一时间看愣了,而人也不恼,沉静地看着她,微微笑着。

“敢……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她感觉自己的嘴巴都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的了。“在下秦熺”

赵渺懿霎时间睁大了双眸,他就是著名大佞臣秦侩的养子?怎生的这般讨喜模样。当下慌张,这可是爹爹不喜的人的儿子,爱屋及乌,必是不该与其有所来往。于是一揖“如此”便想着离开。许是赵渺懿刚才的行径与现在硬生生的疏离惹人疑惑求解,又或许是秦熺还没有遇到有女子听到他的名头看见他的人就这么离开,他鬼使神差地拉住赵渺懿。赵渺懿被拉了个踉跄,两人又靠得极近,于是那堪离人愁,她坠进了秦熺的怀里。骤然瞪大双眸,不解地望着秦熺。秦熺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在这短短几秒间,有点痴痴地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白里透红,嗯,与众不同的最是那双眸,微光浮动,眼角带着嫣红,眸光闪闪,一动不动。些许凌乱,些许苍茫……

放开吧”一旁有个略略熟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想起,赵渺懿望去,那人嗤之以鼻,好似是她投怀送抱一般。她刚一抬头要反驳,就有一个湿润的掠过她的耳朵,痒痒的。涨红的双颊红得像樱桃,秦熺这时也红了红脸,放开了她。

“哼”赵渺懿起身就走。留下顾宁一人脸色在秦熺亲到的时候就变得晦暗不明。他没说什么,轻轻地看了秦熺一眼,也转身离去。

狩猎始,策马奔。

赵渺懿也是策马奔腾的一员,她马术不错,也跟着众人,乱射箭也好啊,毕竟这自由飞驰的感觉有点怀念,迷恋。想想,虽然吃惊秦熺的出现,担忧自己爹爹的命运,但是某人“恰到好处”的出现,真是,让人,忍不住……要揍他一顿呢。赵渺懿暗暗咬了咬贝齿,看着不远处的第一个,更是暗暗施展马术,追了上去。也亏得这匹良马,不消一会儿,便追了上去,似是知道是她一般,顾宁回头粲然一笑,爽朗道“懿儿好胆识”赵渺懿暗道好个登徒子,看我不赢了你,也道“少废话!于是最后明明是狩猎却偏偏变成了骑马比赛,而前面的顾宁也好似认定了一般,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适当慢下来,拉扯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等着!我一定会超过你的”身后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顾宁一笑,转头道“不吝赐教”

赵渺懿环顾四周,已是不见众人,他们应该已经跑出去好远,树木依旧笔直挺立,树间稀朗开阔,偶有丛丛长青的灌木泛着绿光,一片诡异。突然一只离弦之箭朝两人射来,紧接着不知从哪儿冒出黑压压的人群。再无知也知道这是在他们离群时遇上刺客了啊,真是倒霉,一边使出了打羽毛球的准劲躲开箭,一边心下思量自己不会武,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前边的那个风流公子,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救她,但是“我……我不会……”还没等赵渺懿最后一个字喊出声来,顾宁手一挽把她直直地带到了他的马上,顾宁的气息带着身体的温热袭来,她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顿时那包裹着她的味道令她有些恍惚,以至于好久以后都不曾忘却前一秒处于中箭坠马死去的恐惧,后一秒便跌进一个炽热的怀抱的心情转变。不知多久,当日暮西斜,黄昏初上,他们才勉强拜托那群人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