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上门闹事

第二天，萧远峰送沈清芙前往酒楼，赶车李和翠柳紧随其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萧北辰和巧勇则留在宅院外巡视。两人装作闲逛的模样，时不时驻足张望。

“这样走来走去太显眼了。”巧勇擦了擦额头的汗，拖了个凳子在门前坐下，“不如我们就在这守着。”

萧北辰皱眉思索片刻，摇头道：“不对，这样坐在门口，反倒会打草惊蛇。若是有人盯梢，一眼就能看出我们在守门。”

“那该怎么办？”巧勇挠了挠头，一脸困惑。

萧北辰眼珠一转，指着围墙：“我们在院内搭梯子，暗中观察过往行人。这样既不显眼，又能把守四周。”

“妙计！”巧勇眼前一亮，立刻起身去找梯子。

韩家酒楼这边，沈清芙刚到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韩掌柜愤怒的声音，夹杂着重物砸在桌上的闷响。

“清秋客栈太过分了！这般明目张胆地抢客，再这样下去，我这酒楼怎么活？”韩掌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懑。

符平也叹了口气：“那陈明远以前不过是个游手好闲之徒，如今哪来这般手段？这背后定有人指使。”

沈清芙轻步走入，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韩叔，符叔。”

韩掌柜见是她来了，怒气稍减，递过一叠银票：“这次分红只有到二百一十三两。这些日子生意不好，连带着分红也少了许多。”

符平则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这是一百二十五两。”

沈清芙正要收起银钱，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掌柜！不好了！陈明远在门口闹事！”杨伙计慌慌张张地跑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韩掌柜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抄起一旁的棍棒就要冲出去。他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布满怒气，青筋暴起。

酒楼门前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陈明远正趾高气扬地站在人群中央，声音洪亮地叫嚣：“五百两！我要盘下这家酒楼！反正你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你这是趁火打劫！”路人不满地议论纷纷。

陈明远冷笑一声：“哼，再这样下去，他们连伙计工钱都发不出。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卖给我？”

“放肆！”沈清芙冷喝一声，打断了陈明远的狂言。

沈清芙站在酒楼门口，眸光如刀：“你这店铺才营业半个月，想必亏损不少。我倒要看看，你这赔本买卖能撑多久。”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陈明远被戳中痛处，顿时恼羞成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沈清芙一把拉住举棒欲打的韩掌柜：“叔，别冲动。”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闺女，这口恶气我忍不了。”韩掌柜握紧棍棒的手因用力而发白。

“叔，您可曾想过，陈明远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

苏氏也从后厨匆匆赶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她一把拉住丈夫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焦虑：“老钱，你先别冲动，听闺女说！”

韩掌柜手中的棍棒握得更紧了，脸上青筋暴起：“这口气我咽不下去！那陈明远三番五次上门挑衅，今日更是变本加厉！”

沈清芙暗自叹息，她太了解韩掌柜叔叔的脾气。这些日子以来，清秋客栈的人不断找茬，今日竟然带着一群地痞流氓上门闹事。

陈德明和翠柳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退到后院，各自抄起一块砖头。

酒楼外，陈明远的嗓门越发嚣张：“钱家算什么东西？一群乡下人开的破酒楼，也配跟我们清秋客栈比？”

“就是，就是！”他身后的地痞们附和着，“不过是靠着一个解元公撑门面罢了！”

沈清芙轻轻拉住韩掌柜的衣袖，压低声音道：“韩叔，陈明远背后是萧元德，是一县之令。咱家就是寻常老百姓，若是动手，正中他们下怀。”

她的目光扫过酒楼内外，心思电转：“您想想，这大清早的，他们不去打理自家生意，反而带着这么多人来闹事，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挑衅？”

话音未落，赶车李已大步流星地走到陈明远面前。他身材魁梧，肌肉结实，一手握住砖头两端，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砖头应声而裂。

这一手震慑力十足，周围的地痞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陈明远也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但嘴上仍不饶人：“呵，想吓唬我？有本事你动手试试！”

翠柳也走上前来，她虽是女子，但也身手不凡。她冷冷地看着陈明远：“你若是个男人，敢不敢单挑啊。”

“一个女人，也敢在这放肆？”陈明远嗤笑，眼神却闪烁不定。

翠柳二话不说，同样将砖头掰成两半。这一手，看得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倒吸凉气，议论声更大了。

“这丫头好大的力气！”

“听说是习武的，可不是好惹的。”

“这陈明远怕是要吃瘪了。”

陈明远脸色变了变，“我好男不跟女人动手。”

“渣男一枚罢了。”翠柳冷笑，目光如刀，“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窝囊废，躲在县令背后作威作福。”

陈明远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你们等着，这酒楼迟早要倒！”撂下狠话，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围观的百姓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沈清芙见状松了口气，转身对韩掌柜道：“叔，您想想，我家相公年后就要进京赴考。以他的才学，中进士是板上钉钉的事。”

韩掌柜眼睛一亮，棍棒也放松了几分：“对啊！竟把解元公抛在脑后了！”

“今日若是动手，陈明远就算挨了打，萧元德也有理由查封酒楼。”沈清芙循循善诀，“到时候不仅分号开不成，这酒楼怕是要落入他人之手。”

符平在一旁擦着额头的汗，附和道：“姑娘说得对，这分明是个圈套。他们就等着我们动手呢！”

韩掌柜这才恍然大悟，后怕地放下棍棒：“幸亏闺女提醒得及时，我这脾气啊......”

苏氏拍了丈夫一记：“你这暴脾气，得改改了。要不是清芙在，今日怕是要出大事。”

酒楼重新安静下来，只是经此一闹，今日也是没有多少客人会上门了。沈清芙还是让伙计们散了，各自回到岗位上工作。

傍晚时分，萧远峰来到酒楼。听完事情经过，他淡淡道：“清秋客栈如此着急，说明他们已经撑不住了。”

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萧元德虽是县令，但为人吝啬。亏本的生意，他定然坐不住。”

韩掌柜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放光：“萧公子一席话，当真是醍醐灌顶！”

“是啊，”苏氏也笑道，“我就说咱们闺女眼光好，找了个好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