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口中的实验素材，到底是什么？”
这一刻，整个地下实验室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只有林默那轻柔的声音在回荡：
“别担心，我很有耐心，我们可以慢慢来……”
护卫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知道，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危险。那把手术刀就像死神的镰刀，随时可能收割他的生命。
孙一靠在墙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张扑克牌，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护卫。陈三则站在角落里，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有些发寒。
林默的手术刀在护卫身上游走，每一道伤口都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立即失血过多，又能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刑讯，每一个细节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安排。
“时间还很充足，”林默轻声说道，“但你的血可不多了。所以，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我的问题？”
护卫的呼吸变得急促，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他的意志正在被一点点瓦解，就像那些缓慢渗出的血液一样，一滴一滴地流失。
“我能看出你不怕死。”林默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赏，“但每个人都有弱点，而我最擅长找到它们。”
他从随身空间取出一枚黑色药丸，在随从面前晃了晃。药丸表面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能吞噬周围的光线。
“懂这玩意儿是啥不？”林默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乱魄粉，暮光密教的特产。你或许还不知道暮光密教，但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一群疯子，被‘迷雾’眷顾的疯子。”
护卫的瞳孔猛地收缩，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迷雾’是‘正义’的死敌，混乱降临的引路人。”林默继续道，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讲一个睡前故事，“只要吞下这颗药丸，你就会变成他们的一员，彻底抛弃‘正义’，拥抱‘迷雾’。”
林默一边说着，一边用空着的手抠了抠鼻子。这个猥琐而怪异的动作让护卫更加不安，他的目光在林默脸上和那枚药丸之间来回游移。
“现在，要开口了吗？”
护卫依旧保持沉默，但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动摇。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水渍。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林默凑近了些，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如果你老实交代，至少能死在我手里，而不是被你那些所谓的朋友处决。这样还能保留最后的体面，如何？”
护卫的眼神闪烁不定，喉结上下滚动。最终，他在林默纯净得不像恶魔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我说……我全说！”护卫声音颤抖，“求你别让我变成‘迷雾’的信徒！”
林默挑了挑眉：“那要看你说的是否属实。”
“都是真的！我早就受够了在这地下守着这些亵渎之物……”随从颤抖着开口，声音中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他们在亵渎‘正义’，蔑视律法……所有的死斗刑犯都是他们的实验品，包括你们……”
三个骗子互相对视一眼。孙一轻轻点头，陈三也做出了肯定的手势。从他们的反应中，林默确认了随从并未说谎。
这个发现让林默来了兴致。智慧之柱竟敢利用正道法阁的囚犯做实验？
护卫名叫罗孟和，曾是寒铁卫队的一员。他和其他骑士被一位一级执法者选中，来到这个位于青石城试试炼场地下的秘密实验室。
昏暗的灯光下，罗孟和的表情阴晴不定。他时而愤怒，时而恐惧，仿佛在回忆什么可怕的往事。
“这个实验室从未被官方正式记载。”罗孟和低声说道，“在正法盟颁布死斗刑的那年，实验室与试炼场同时完工。从那以后，峡谷郡被判处死斗刑的人越来越多。”
“所谓的死斗刑，不过是个幌子，用来掩饰实验室的真实目的。”
这里在进行一项名为“永生融合实验”的研究，主持人就是之前离开的老者莫容，一位智慧之柱的学者。
在地表内战前，正道法阁与智慧之柱关系尚可。但智慧之柱内战爆发后，一切都变了。而莫容正是在那之前来到这里的。
“这个实验是执法者们为了防备智慧之柱的战火蔓延，提前准备的手段。”罗孟和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们要制造出类似智慧之柱钢铁卫士的杀戮武器。……这都是那位大人的意志体现。”
不同的是，智慧之柱用的是机械工造学的“智慧”，而这里用的是永生延展学的“智慧”。
实验的核心是注入“永生同化剂”，让实验体相互厮杀。胜者能够掠夺死者的力量，不断强化自身。这些最终的胜者，将成为听命于他们的完美战士。
林默听完后眉头紧锁。这个解释虽然合理，但仍有诸多疑点。
为什么要给实验体戴上昂贵的头盔？为什么要按顺序进行死斗，而不是群体厮杀？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实验？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另一个问题。
“那位大人是谁？”林默直视着罗孟和的眼睛，声音冰冷。
罗孟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他的嘴唇颤抖着，好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
“是……是‘正义’的神眷，”罗孟和终于开口，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正道法阁至尊执法者，寒铁卫队的真正掌控者……曹德真大人。”
这个答案让林默眼神一凝。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陈三和孙一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曹德真这个名字，意味着他们卷入的可能是一个远比想象中更大的阴谋。
林默的目光在地下室的阴影中游移，仿佛在寻找什么。这个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们才刚刚掀开这个秘密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