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楚子航的理解

苏瞳从小对血的腥气味敏感，在楚子航出现的那一刻她本能的感到一股寒意，身子绷紧，但很快放松下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现。

仕兰中学的男神没有以过去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姿态出现，相反神色虚弱，眉宇间隐有戾气，藏得很深，可还是被拥有［死亡预感］的苏瞳捕捉到。

知道的以为楚子航去打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灭人满门，雨夜带刀不带伞，杀气凌厉！

只是，苏瞳的脑回路有点奇怪，她想：

“要不要今晚加餐吧，山药炖鸡汤、蒜蓉烤生蚝…看孩子虚的。”

楚子航见到苏瞳心中迟疑，却未显露于色，他一边向房间靠近，一边淡定的询问。

“今天打球有点累，你们吃过晚饭没有？”

“小苏瞳刚来，她就是我在邮件里给你提到的厨娘，人家还是你高中学妹。”苏小妍注意到楚子航的虚弱，可未多想，只觉得儿子运动过度，物极必反，不知爱惜身体。

毕竟苏小妍没有被害妄想症，东大人听到枪声的第一反应不是蹲下双手抱头而是凑热闹。

“嗯，认识。”

“是啊，师兄。”苏瞳露出偏商务的笑容，这是她处世的伪装色，柔弱可人的女生总是比锋芒太盛的女生好过些。

不过人设是人设，苏瞳的牙齿还是很尖锐的，兔子急了会咬人，猫儿生气了要哈气，她也是能发疯的。

“子航快回房间换身干净的衣服，一块吃晚饭。”苏小妍催促。

“好的。”楚子航即答。

他迅速地走回房间反锁上门，确保无人偷窥后脱下球衣，包扎的纱布渗出血丝，伤口又流血了，行动时抽痛无比，但比一开始情况要好上不少。

大约一个晚上，血就能止住，伤口逐渐结疤。

楚子航找了件纯棉的短袖换上，把羽毛球拍袋子藏在床头下面，而后打开电脑想和诺玛联系，外面传来苏小妍的呼喊。

楚子航只得出了房间，看到自家老妈冲自己挤眉弄眼，目光狡黠，像是再说“妈妈厉害吧？快夸一夸妈妈吧”。

楚子航无视，在卡塞尔学院他每周按时给苏小妍发一封邮件短信，汇报他在大学的日常生活与经历。

从两个月前，苏小妍的回复里频繁出现一个名字——苏瞳。

苏小妍夸赞苏瞳的厨艺，讲苏瞳身世凄苦，靠勤工俭学坚强活着，她很倾佩这样厉害的女孩。

楚子航第一次见到苏小妍如此夸赞一个女生，有所留心，但不多。

他想的是有苏瞳陪着苏小妍，要比出门和阿姨们泡吧要健康和放心。

“小苏瞳去厨房了。”苏小妍说。

“是的。”楚子航点头。

“你不去帮帮忙？人家一个女孩子做一大桌菜，你一个大男人心安理得等吃？”苏小妍恨铁不成钢。

自家儿子哪里都好，就是不会拱白菜，和他爹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过于苦行僧，另一个又过于风骚了。

楚子航闻言，想到以前和爸爸蜗居的日子里，苏小妍一个人做饭确实辛苦极了，每一次做饭都是戴好装备全副武装，俨然一副“来吧！厮杀一场！”的女豪杰形象。

“我去帮忙。”楚子航不觉得自己是雇主，就放不下身段帮苏瞳打下手。

厨房，苏瞳洗完手手，望着案板上整齐摆放的食材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大户人家，她在家里从来没有打过如此富裕的仗。

今晚孔雀邸的晚饭是红绕肉、清蒸鱼、油焖大虾、番茄炖牛腩、蒜蓉生蚝等家常菜。

这时，楚子航走了过来，和苏瞳对视一眼。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楚子航轻声问道。

“少爷你坐在那个椅子上喝茶就好，要不要我给你泡一杯？”苏瞳面带笑意。

“…叫我名字吧，我们以前是同学。”楚子航说。

“嗯嗯，那我继续喊你师兄吧，师兄我一个人处理的过来，不要小看我的生存之道啊。”苏瞳秀了秀胳膊，纤白如玉，古人总以“玉足”、“藕臂”、“柔荑”等字眼描述美人。

但楚子航觉得苏瞳很瘦，是不是平时吃不饱饭。

在苏瞳的坚持下，楚子航选择帮忙洗菜，这点小忙他还是能帮得上的。

于是，楚子航一边洗菜，苏瞳一边接过来切菜。

比如说苏瞳切一根葱，她五指微握，像是只猫儿抬爪爪，指节抵在菜刀一面，苏师傅刀工犀利精湛，剁剁的切成一排葱圈，一看就是经常下厨。

厨房安静的很，除了菜刀剁板的声响，苏瞳和楚子航二人彼此不言。

接近楚子航以后，苏瞳嗅到的血腥气味更加浓了，除了这个以外混着香水味，刺激鼻子。

淡淡的死意始终弥漫在楚子航身上，苏瞳却没有从对方头顶上看到倒计时，说明人家没有生命危险。

知道的越少，人越安全，苏瞳不会过问楚子航真的是去打球了吗？

反正楚子航在仕兰中学时形象就很神秘，有人说他是蝙蝠侠。

另一边楚子航想到苏小妍的吩咐，要他多和苏瞳说说话，楚子航有很努力的思考话题，他的日常除了锻炼、应付阳光灿烂大金毛外就是砍人，没啥好说的。

不过楚子航发现自己和苏瞳一同工作时没有生出尴尬感，能够专心做自己的事。

于是楚子航也就放弃找话题，除了妈妈外，他不需要讨好其他女性。

如果苏瞳有困难，他自然会鼎力相助。

没错，妈妈让他多接近苏瞳，一定是想以可靠师兄身份多帮帮人家。

不然妈妈为什么在回复里提到苏瞳的身世呢。

等楚子航把菜洗完以后，他没用了，被苏瞳请出厨房。

楚子航走出厨房，苏小妍立刻围了上来，打探情报。

“你和小苏瞳说了什么？”

楚子航如实回答。

“没了？”

“没了。”

“……”苏小妍气得牙痒痒，她不禁问。

“你觉得小苏瞳这个姑娘怎么样？”

楚子航回忆，认真的说。

“刀法犀利，切菜又快又准，很适合…杀猪。”

“杀猪？”苏小妍傻眼了。

没办法，楚子航想说砍死侍。

显然，这是禁忌话题，只好改为屠户。

某种程度上，干他们这一行，和屠户没啥区别。

“唉…”苏小妍叹了一口气，心很累。

……

吃晚饭，苏小妍、楚子航和苏瞳坐在一块。

苏瞳平时也负责陪苏小妍吃饭，可以蹭一顿饭，等她丈夫在家时苏瞳就不会这样做了。

这一次楚子航回来，苏小妍强硬带上苏瞳。

苏小妍并没有死心，她向苏瞳打听。

“小苏瞳，快到高考了，你有心仪的大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