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谁?”穿白大褂的男人话音刚落,四周的机械蝶突然像是被按下启动键的恶魔,疯狂地振翅。那焦糖色翅膀裹挟着血滴,如同一场混杂着腥甜的雨,朝我们铺天盖地砸来。我背后铁轨冰冷地贴着脊背,掌心火焰腾地蹿起老高,我死死盯着那男人,他嘴角的笑在晨光里扭曲得不像话。
“你他丫别转移话题!昨晚你拿糖浆当武器,现在又操纵这帮血翅膀的疯蝶,到底想干啥!”唐思琪风刃像狂风骤雨般扫过去,可这些机械蝶像是被魔咒驱使,撞上风刃也只是微微散架,又迅速重新聚拢,前赴后继往我们身上扑。
“昨晚?”男人眼神突然幽深得像无底洞,“昨晚我只是做个实验,测试你们这些小老鼠的耐受性。现在,是时候给你们看看更精彩的戏码了。”他轻轻挥了下手,那些机械蝶突然改变了攻击方向,竟朝着我们脚下的铁轨猛地俯冲!
轰隆一声巨响,铁轨像被什么巨兽狠狠撕咬,瞬间扭曲变形,火星四溅。我眼睁睁看着脚下大地都在颤抖,这钢铁厂废墟难道还有更深的怪物?!
“别光站着!这地面要塌了!”莉莉丝尖叫着,急救箱在地上滑出老远,她人也险些摔倒。穆雷尔的铁锤早就在身前舞出狂风暴雨般的防御,可那些机械蝶绕过他,直奔我们身后的废墟深处。
“它们到底保护啥呢?!”我后退一步,突然发现身后原本倾颓的钢架,此刻竟缓缓挪动,缝隙里透出诡异的焦糖色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仿佛地底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你们昨晚打掉那些机械蝶,捅了马蜂窝。”男人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这里头藏着最古老的焦糖诅咒,机械蝶只是个诱饵,等这地底的焦糖漩涡彻底苏醒,整个城市都会被糖浆淹没!”
这话像闷雷在我脑袋里炸开。昨晚拼死拼活,竟只是个开始?我死死攥住掌心的火焰,火焰都快把皮肤燎出泡,可我满心都是怒火和恐惧。那男人话音刚落,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条大缝,焦糖色液体像岩浆般冲天而起,带着滚烫的热气,我眼睁睁看着它涌出裂缝,迅速在废墟里蔓延,所到之处,钢铁瞬间被软化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快跑啊!”我扯着嗓子喊,唐思琪的风刃已经卷着我们往后撤,可那焦糖漩涡扩散速度太快,转眼就追到脚后跟。穆雷尔的铁锤砸在焦糖漩涡边缘,火星四溅,那玩意却像有生命力,绕过铁锤,继续朝我们爬。
“没用的!这诅咒一旦启动,除非找到能封印它的钥匙!”男人狂笑起来,那笑声混在机械蝶的嗡嗡声里,像要把人逼疯,“而钥匙,就在你们其中一个身上!”
这话让我脑子嗡地一声。我猛地回头,唐思琪眼里满是惊恐和质疑,莉莉丝颤抖着咬住嘴唇,哪怕我也不想承认,可这男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毒蛇,精准地扎进我心里最深处的怀疑。
“别信他!他就是想挑拨我们!”我冲唐思琪喊,可脚底的焦糖漩涡已经漫上我的靴子,那玩意黏糊糊的,却带着诡异的热度,我猛力一甩,靴子差点被粘掉。
“你们斗不过它的!”男人身影渐渐被焦糖漩涡吞没,可那眼神,像是要把我们每个人看穿,“诅咒会把你们一个个拖下水,到时候,整个世界都得尝尝这甜蜜的绝望!”
“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把这破诅咒掐了!”我知道这话狠得像赌咒,可面对这莫名其妙的生死局,我真没别的路。唐思琪的风刃突然卷起我,她在我耳边大吼:“先找到控制这玩意的办法,再跟这疯子算账!”
废墟里,焦糖漩涡像条张牙舞爪的巨蟒,所经之处,钢铁变软,砖石碎裂。我们穿梭在钢架之间,身后追逐的机械蝶像黑暗的影子,稍有停顿,身上的衣服就会被它们翅膀上的血滴溅到,那血滴一沾皮肤,就烧得钻心地疼。
“这钢铁厂以前是不是有炼糖车间?咋会跟诅咒沾上边呢?!”穆雷尔挥舞铁锤砸开前方被焦糖堵住的通道,那铁锤砸在焦糖漩涡上,也只能打出个浅浅的坑,转眼就被填平。
我边躲闪边在脑海里过电影。昨晚那场混乱,每个机械蝶的攻击模式、被击中后的反应,还有这男人说的每个字。突然,我灵光一闪,喊道:“这诅咒肯定跟焦糖色有关!那些机械蝶翅膀上的血,可能也是诅咒的引子!”
“所以我们要找纯焦糖色的东西?还是跟血有关?”莉莉丝喘着粗气,急救箱还死死攥在怀里,她突然停住,指着前面:“看!那里有个地下室入口!”
昏暗的地下室入口被焦糖漩涡半掩着,可门框上却刻着奇怪的焦糖色符文,在这末日般的场景里,那符文散发着微弱却神秘的光。
“这就是关键!”我冲过去,唐思琪的风刃瞬间切开周围黏稠的焦糖,我伸手摸向符文,那触感温热,像还带着生命的温度。
“别碰!”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符文一破,诅咒就彻底失控了!”
“那你想咋样?!”我回头怒吼,却发现他身影又隐在机械蝶群里。
“找到你们队伍里的异类,那才是解开一切的关键。”话音未落,机械蝶突然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围攻我们,另一队竟朝莉莉丝飞去!
“莉莉丝!”唐思琪和我同时冲向她,可莉莉丝却像被什么东西定住,她眼神里满是惊恐:“我……我身上有东西在动!”
我刚抓住她肩膀,就感觉她身体突然变热,急救箱表面的铜扣竟开始微微融化,渗出焦糖色的液体!那男人的笑声回荡在废墟:“她就是钥匙,焦糖诅咒选中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