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姜央又和刀哥一起找齐了演员。
但为了能够快一点拿到拍摄许可。
姜央还又回了一趟学校找了自己的老师傅春。
作为第六代导演，虽然和同期的张莫染相比名气没有那么大，但放在十几年前也是最能赚钱的导演之一。
如今虽然以博导的身份在京影授课，但偶尔也会在一些国内大型论坛、峰会、活动上担任总导演。
而对方也是姜央唯一算得上是人脉的人了。
至于曾经的那些前女友，姜央实在是不想去找她们，免得被说成吃软饭。
看着站在面前，稍显局促的姜央，傅春无奈的摆摆手：“跟我这还装什么纯情小男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傅老师您真是慧眼如炬，我这点小心思看来还是瞒不过您的眼睛。”
傅春向后靠在椅子上，一眼就看穿自己曾经这个得意弟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有什么来麻烦我？”
“傅老师，我准备拍电影了。”
傅春听到这话当即就坐直了身子：“你想通了？当初毕业的时候我就说让你去拍电影，就以你毕设的水准，怎么也不可能扑街，结果你非要说什么出去历练历练，明明能给你申请扶持基金，结果你就是不要，现在想起来拍电影了？”
“嗨，那会扶持也才五十万，拍个网大都难，而且当时我京影之耻的名头正盛，我这不是想着避避风头嘛，这半年多我也沉淀够了，手上攒了点积蓄，但我心里一直谨记着您当初的教诲。”
“怎么，记着那会刚见面时跟你们说混的好能拍拍网大，混的不好拍那啥？”
“怎么可能呢？”姜央赶紧解释，“是您说的那句要通过影视作品表达自己的思想和艺术追求，成为借助演员表达自己思想的艺术家。”
傅春：“......”
“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说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想请您当文学顾问，或者监制制片人也可以，如果能亲自莅临指导拍摄就更好了。”
“没空！”傅春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这自然在姜央的意料之中：“好吧，那看您能不能帮忙快一点把拍摄许可批下来，毕竟多一天就是一天的支出。”
“你小子，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开始跟老师玩心眼儿了？”
“不过嘛，这也不是不行，除非你先给我看看剧本......”
“有的，我这就发给您。”
说着姜央直接把剧发到了对方的微信上。
傅春戴好老花镜开始看了起来。
只是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内核、剧情都不错，拍起来也确实花不了多少钱，但就是不够主流啊，之前你的毕设在商业化方面做得不挺好吗？还是说你拍来不为票房，只想冲奖？”
“都没有，我就是想拍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虽然市场上没有这样的电影，但不代表着这条路走不通，我想尝试一下，您之前不也说了吗？没有思想就不可能有艺术，独立思考比理论更加重要。”
“现在外面是有一套成熟的套路和模版，但那样和拾人牙慧有什么区别？如果大家都这么搞，电影行业还怎么发展？说一句比较狂的话，虽然现在电影行业十分繁荣，但在我看来只是一潭死水，我想成为那个为电影行业注入清流的人。”
傅春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他看来姜央的想法太天真了。
可又不得不说姜央的想法也正是他的想法。
曾几何时他也抱着这样的梦想成为导演，每一次都想着再拍一部商业片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拍一部。
可最后还是沉沦在最赚钱导演的虚名之中，在市场、投资人的裹挟下，不断追求更高的票房，研究如何才能把商业化做到极致。
到最后才幡然醒悟，毅然决然的放弃一切，回到京影成为一名老师。
“你这是在赌，钱无所谓，没了可以再赚，但你这是赌上了你的时间、热忱和信念，我见过太多输掉信念的人，这些人大多都一蹶不振。”
面对傅春的提醒，姜央只是淡淡笑笑：“老师，我坚信一句话，人生最大的风险就是从不冒险，对于我这样一穷二白的人来说，要么拼一把，要么直接出局，所以，我只想要么赢，要么输的精光，但我必须下注，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傅春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听过这种话了。
曾经在班里他最看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曾经导演班的班长，但对方的父亲同样是六代导演之一，有着大把的资源。
另一个就是姜央。
除了独树一帜的想法和才华之外一无所有。
至于其他人，能考上京影虽然也代表了能力，但与姜央相比又显得过于平淡。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庸庸碌碌的人。
他从姜央的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
但不同的是，姜央更加头铁。
“或许，现在就是应该缺少你这样头铁的人吧......”
傅春长舒一口气，姜央的话解开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郁结。
“我前段时间刚参加了一个中国青年电影导演扶持计划，没有资金支持，但在各各种审核上可以给予快速通道，一共有五轮选拔，每一轮针对项目初始审核、映前审核、上映排片、奖项扶持以及最后根据影片质量、精神内核以及价值观发放奖金。”
“你可以参加这个，我可以做你的推荐人。”
“另外你这边拍电影钱够吗？之前你说只有两百多万......”
“老师，我自己想办法吧，因为确实是没有经过市场验证，我不能白坑您的钱，不然这样，如果这次能成，下次您再投资？”
姜央想着这部电影本来就是小成本。
崩老头最多也就崩个百十万出来，这些钱大不了自己多接一些广子，找富婆姐借点也能弄到。
与其用掉这次机会。
还不如放在下一次。
毕竟作为曾经最成功的商业导演，他很清楚老师傅春手里是非常有钱的。
只是，姜央这回答在傅春眼里却成了实在。
一个有梦想、敢拼、有能力、有才华、不拘小节的导演，还能如此踏实......
不愧是我的学生啊！
“行了，那你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
姜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傅老师，确实还有一件小事，就是这些剧本您能帮我打印十来份吗？反正打印纸都是公家的，这样我还能再省百十来块钱。”
傅春：“？！”
“我特么刚心在里夸完你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