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帮萧砚逃过一劫后,“沁芳斋”的名声愈发响亮,连带着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达官显贵,都开始频繁往这小小的茶寮钻。阿昭擦着新到的汝窑茶盏,没好气地瞪了眼正靠在柜台边啃西瓜的沈星河:“都怪你出的馊主意,现在好了,每天跟菜市场似的。”
沈星河吐出一粒西瓜籽,正巧掉在阿昭刚擦干净的桌面上:“这叫商机,懂不懂?昨儿个右相府的管家还问我,能不能办场‘风雅茶宴’,点名要你亲手泡茶。”
阿昭手一抖,茶盏险些滑落:“疯了吧?我哪会办什么风雅茶宴!”
“这有何难!”沈星河突然站直身子,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咱们来个‘神仙局’!”他压低声音在阿昭耳边嘀嘀咕咕,直说得阿昭脸色从震惊变成无奈,最后化作破罐子破摔的释然。
三日后,右相府管家带着一众宾客踏入“沁芳斋”。众人刚落座,就见沈星河身着道袍,手持拂尘,从二楼慢悠悠走下,还故意咳嗽两声:“诸位今日能入此仙境,实乃贫道与各位的缘分。”
阿昭憋着笑,端着茶具站在一旁。只见沈星河装模作样地焚香、净手,突然惊呼:“哎呀!这位公子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不过莫慌,饮下这盏‘清心茶’,可保平安!”说着便将阿昭泡好的普通绿茶推到宾客面前。
宾客们面面相觑,却见另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老农”(实则是后厨帮工老王)跌跌撞撞冲进来:“道长救命!我家的牛突然说人话了!”
沈星河抚须点头:“此乃天地异象!看来今日这场茶宴,必能惊动上天!”
就在众人被唬得一愣一愣时,阿昭突然“失手”打翻了茶罐,茶叶撒得满地都是。他慌忙去捡,却不小心撞到沈星河,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作一团。沈星河的道袍被扯开,露出里面绣着大花的肚兜,宾客们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
右相府管家黑着脸站起来:“好啊,你们竟敢戏弄我们!”
沈星河却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张纸:“管家莫急,您看这是什么?”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右相年轻时逛青楼的风流韵事,被人写成了话本。
“这...你从何处得来?”管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沈星河笑嘻嘻地把纸折好:“小道消息罢了。不过只要管家愿意出三倍茶钱,小道保证,这事儿不会传到右相耳朵里。”
管家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掏出银票。宾客们看着这场闹剧,一边摇头一边笑着结账。等众人离开后,阿昭终于憋不住笑倒在椅子上:“沈星河,你这招太损了!”
沈星河数着银票,得意地挑眉:“这叫兵不厌诈。对了,分你三成。”
“谁要你的脏钱!”阿昭嘴上嫌弃,却还是伸手接过银票,“不过下不为例,再这么胡闹,茶寮迟早被你搞垮!”
沈星河揽过阿昭的肩膀:“放心,有我在,茶寮只会越来越热闹!”
夕阳西下,“沁芳斋”的竹帘又被风吹起,伴着两人的笑闹声,迎接下一场不知何时到来的荒诞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