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妈妈不要我了

开学后的日子忙碌又充实,吴十三每天认真上课,课后还会帮着姥姥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这天课间休息,同学们聚在一起聊天。

“听说王露小姨结婚啦,嫁到上海去咯!”一个同学大声说道。

“真的假的?上海可远着呢!”另一个同学回应。

吴十三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停下手中摆弄的铅笔。

他快步走到那群同学中间,急切地问:“你们说的是真的吗?小姨真结婚去上海了?”

“那还有假,我听我爸说的,好像办了挺隆重的婚礼呢!”那个同学得意地说。

吴十三心里一阵失落,小姨平时最疼他,结婚这么大的事都没来得及跟他好好道别。

这时,一个尖酸的声音响起:“哟,吴十三,你小姨结婚走了,你妈也不要你,你就是个没妈的孩子!”

说话的是班上调皮的小胖,他说完还扮了个鬼脸。

吴十三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你胡说!”吴十三怒目圆睁,冲着小胖喊道。

“我没胡说,大家都知道你妈改嫁不要你了,哈哈!”小胖幸灾乐祸地笑着,还故意推了吴十三一把。

吴十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他冲上去,和小胖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同学吓得赶紧拉开他们。

“别打了,别打了!”同学们纷纷劝阻。

老师听到动静赶来,把他们拉开。

“吴十三、小胖,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老师严肃地问。

小胖恶人先告状:“老师,是他先动手的,我就是说了句实话,他就打我。”

吴十三气得满脸通红,大声说:“他骂我没妈妈,还推我!”

老师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样,打架是不对的。小胖,你不该说伤人的话;吴十三,你也不能动手打人。都回座位反思一下。”

吴十三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座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干脆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吴十三背起书包,一路狂奔回家。

他冲进家门,“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姥姥正在院子里择菜,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十三,怎么啦?这么大火气。”姥姥放下手中的菜,急忙走进屋。

吴十三扑到姥姥怀里,大哭起来:“姥姥,我不要妈妈了!”

姥姥心疼地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咋突然说这话呀,跟姥姥说说咋回事。”

吴十三抽泣着,把在学校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姥姥。

“那些同学说我没妈妈,还嘲笑我,姥姥,我讨厌妈妈,她为什么不要我!”吴十三边哭边说。

姥姥叹了口气,拉着吴十三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地说:“十三啊,你妈当年改嫁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一个女人,带着你生活太难了。”

吴十三抹了抹眼泪,生气地说:“那她也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姥姥握住吴十三的手,说:“你妈心里肯定也是舍不得你的。她改嫁后可能也有她的难处,没法经常来看你。”

“可是同学们都嘲笑我,说我是没妈的孩子。”吴十三委屈地嘟着嘴。

姥姥轻轻地抚摸着吴十三的头,说:“别理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在姥姥心里,你就是最乖的孩子。你妈其实一直都惦记着你呢。”

吴十三抬起头,疑惑地问:“真的吗?姥姥,那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姥姥想了想,说:“也许她怕给你现在的生活带来麻烦,也许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但她对你的爱,从来都没少过。”

吴十三还是有些赌气地说:“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妈妈了。”

姥姥拍了拍吴十三的肩膀,说:“十三,等你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大人的难处了。给妈妈一点时间,也给自己一点时间。”

“可是我心里还是难受。”吴十三低着头,小声说。

姥姥把吴十三紧紧搂在怀里,说:“姥姥知道你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完了,咱们还是开开心心过日子。”

吴十三靠在姥姥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姥姥,我听您的,先不想这些了。”吴十三抬起头,擦了擦眼泪。

姥姥笑着点点头:“这就对啦。走,姥姥给你做好吃的,吃完心情就好啦。”

两人走出房间,来到厨房。

姥姥系上围裙,开始洗菜做饭。

吴十三也挽起袖子,帮忙打下手。

“姥姥,我来帮您烧火。”吴十三说着,蹲在灶前,往灶里添柴。

火苗“呼呼”地燃烧着,映红了吴十三的脸。

“十三,小心别烫着。”姥姥叮嘱道。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弥漫在厨房里。

“开饭咯!”姥姥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子。

吴十三看着满桌的饭菜,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姥姥,您做的饭真香。”吴十三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姥姥看着吴十三吃饭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饭后,吴十三和姥姥坐在院子里乘凉。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星星一闪一闪的。

“姥姥,小姨结婚去上海了,我有点想她。”吴十三望着夜空,轻声说。

姥姥摸了摸吴十三的头,说:“小姨肯定也想你呢。等以后有机会,咱们去上海看她。”

“真的吗?那太好了!”吴十三兴奋地说。

“当然是真的。不过现在你要好好读书,将来才能去更远的地方。”姥姥鼓励道。

“嗯,我会好好学习的。”吴十三坚定地点点头。

夜深了,吴十三洗漱完躺在床上。

姥姥走进房间,帮他掖好被子。

“十三,睡个好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姥姥温柔地说。

“好的,姥姥,您也早点休息。”吴十三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学,吴十三心情好了许多。

他走进教室,看到小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小胖,昨天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你。”吴十三真诚地说。

小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不对,不该说那些话,咱俩和好吧。”

两人相视一笑,又成了好朋友。

课间休息时,吴十三和同学们一起玩耍。

他不再在意那些关于妈妈的流言蜚语,因为他知道,自己有疼爱他的姥姥,还有这么多好朋友。

日子一天天过去,吴十三在姥姥的关爱和教导下,变得越来越懂事。

他努力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好。

偶尔,他还是会想起妈妈,但心里的怨恨已经少了许多。

他开始期待有一天,能和妈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聊这些年的过往。

这天放学后,吴十三像往常一样帮姥姥做家务。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会是谁呢?”吴十三疑惑地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她衣着朴素,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和愧疚。

吴十三上下打量着她,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你是……”吴十三轻声问道。

女人的嘴唇微微颤抖,眼里泛起泪花:“十三,我是妈妈。”

吴十三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妈妈伸出手,想要摸摸吴十三的头,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十三,这些年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哽咽着说。

吴十三的心里五味杂陈,他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妈妈的手。

“你来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要妈妈。”吴十三冷冷地说。

妈妈的眼泪夺眶而出:“十三,妈妈知道你怪我,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姥姥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来了就进来坐吧。”姥姥招呼道。

妈妈跟着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

“十三,你妈也有她的难处,你就原谅她吧。”姥姥劝道。

吴十三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妈妈看着吴十三,说:“十三,这些年妈妈过得也不容易,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吴十三抬起头,看着妈妈,眼中还是充满了质疑:“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

妈妈低下头,自责地说:“我刚改嫁的时候,生活很不稳定,怕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后来日子慢慢好了起来,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现在你又突然出现,早干嘛去了。”吴十三赌气地说。

姥姥拉着吴十三的手,说:“十三,给你妈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

吴十三犹豫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抗拒。

妈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吴十三:“十三,这是妈妈给你买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吴十三没有伸手去接,妈妈只好把包裹放在桌子上。

“十三,不管你愿不愿意原谅妈妈,妈妈都会一直在乎你,关心你的。”妈妈说。

吴十三看着妈妈,心中的坚冰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我再考虑考虑吧。”吴十三轻声说。

妈妈点了点头:“好,妈妈等你。只要你能过得好,妈妈就放心了。”

晚上,吴十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妈妈的突然出现,让他的心乱如麻。

“难道我真的要原谅妈妈吗?”吴十三在心里问自己。

这时,姥姥走进房间,坐在床边。

“十三,别想太多了。你妈这些年也不容易,她心里一直有你。”姥姥说。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别扭。”吴十三说。

姥姥笑着说:“慢慢来,感情的事急不得。你就当多一个人爱你,不好吗?”

吴十三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姥姥,我听您的。”

姥姥摸摸吴十三的头:“这就对啦。睡个好觉,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吴十三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和妈妈、姥姥一起开心地笑着,一家人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