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章十二是谁伤的他?

可再看他现在,一脸狼狈相,比起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王爷,您到底怎么了?”见茳天赐这般模样,虞戈也不由紧张起来。

“您受伤了?”虞戈凑近了着,仔仔细细的打量一遍茳天赐。

可茳天赐除了脸色难看,蓬头丐面,身上味道重了些意外,没有任何异常。

莫非,真是走火入魔了?虞戈不住暗想。

茳天赐似乎并不想与虞戈废话,或者说,他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

只听他唇齿微张,有些虚弱地说:“你凑近一些,在本王身边坐下,本王有事要交代给你。”

经过这些年的经历,虞戈的那点洁癖已经被磨合的差不多了,但他仍然本能的抵触和茳天赐同坐。

只是想起进门前与茳杳的约定,虞戈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茳天赐身旁三寸远的地方。

“坐那么远干嘛,本王还能吃了你?”茳天赐没好气的问。

“与您同坐本就不合礼数,哪能近身冒犯?王爷您有事说事,下官听着就好。”虞戈回道。

“本王可能要死了…”茳天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惊得虞戈直接站起身来。

“王爷,您说什么?”虞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见过茳天赐出手,可以说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伤的了茳天赐,那他为何突然说自己要死了呢?

更何况,茳天赐这几日并未出门,至少没有人看见他出过皇宫。

“莫非,真是走火入魔?”虞戈不解地追问。

茳天赐缓缓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受伤了,伤的很重。”

“您受伤了?”虞戈一脸狐疑,又问:“您不是一直闭门谢客吗?怎么会受伤…莫非,是太虚道人也对您用了天机术?”

“杳儿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茳天赐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是在否认虞戈方才说的话,还是失望于茳杳的选择。

“不是凌云观做的,这事你也不用打听,本王是不会说的。”茳天赐伸手掩住口鼻,轻咳数声,继续道:“我同意放你进来,是想在死之前,嘱咐你一些事情。”

“王爷请说,您是茳杳最敬爱的亲人,您吩咐的事情,我一定会照办。”顿了顿,虞戈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下官帮您做事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茳天赐眉头微挑,面露不悦,可虞戈却注意到方才他掩住口鼻的掌心中,似乎有一抹殷红闪过。

茳天赐合拢手心,故意掩饰,却躲不过虞戈的眼睛,后者错开目光,心想看来茳天赐没有说谎,他的确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下官必须知道是谁伤了您?如果您不能告诉我,那对不起,您的事下官办不了。”虞戈回道。

“办不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茳天赐顿时面色生寒,他本就血色全无,此时看上去更显可怖。

“您就是杀了我,我也是这句话。”顿了顿,虞戈又解释道:“下官与您非亲非故,其实并不在乎您到底经历了什么,之所以刨根问底,是因为茳杳非常在乎您,而我在乎茳杳。

所以,您不能就这样不吭不响的死了,那会让茳杳伤心欲绝的…”

提及茳杳,茳天赐罕见的沉默了,后者脸上浮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包含着多种情绪,有一丝遗憾,也有一抹不舍。

“王爷若真有难言之隐,那便算了…”虞戈瞥了一眼茳天赐,又道:“不过,下官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讲。”

“讲吧。”茳天赐摆了摆手。

“那请恕下官直言不讳了…”虞戈咂了咂有些发干的嘴,徐徐说道:“王爷当年冒死回永安,只为救出茳杳,后又被天策府追查,机缘巧合、走投无路之下回到永安城。

虽说最后迫不得已,只能将茳杳寄养在我家,而您则远遁,几十年没有任何消息,但说句大不讳的话,下官认为您对于茳杳来说,是比其父太子江澈还要重要的人…”

听虞戈说到这,茳天赐嘴角不住上扬,却是一抹苦笑挂在嘴边。

虞戈哪能留意不到茳天赐表情的微妙变化,只听他接着说道:“在外人看来,王爷您膝下并无子嗣,垂爱侄女是为世间常理…不过,请恕下官直言不讳,王爷您似乎对茳杳过于关心了,这种关心已经超出了叔侄,更像是…”

说到最后,虞戈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来自茳天赐那冰冷的目光。

“像是什么?”茳天赐冷冷地问,他身体前倾,一手摁在腿上,那来自强者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让虞戈不住地后退了半步。

虞戈没有回话,可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非常明显了…

茳天赐对茳杳的爱,的确已经超出了叔侄之情,当初第一次和茳天赐谈及茳杳时,虞戈便能感觉的到。

皇室子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茳天赐虽然嘴上说,不会阻止茳杳追求幸福,但虞戈看得出来,倘若有一天,茳天赐得到了足以庇护整个茳氏皇族的能力,事关茳杳与虞戈的事,他肯定会重新考虑…

换句话说,从一开始,他就没看上虞戈。茳天赐之所以嘴上承诺,是想稳住自己,他看中的是天策府、是西域。

这一点,当初茳天赐早以对虞戈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幸得虞戈巧妙地回绝了他。

“你懂什么…又怎么敢说这种话…你…”茳天赐受到冒犯,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被虞戈气的急火攻心。

只见他身子突然向前倾倒,幸亏虞戈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手刚刚接触到茳天赐的瞬间,虞戈便被惊出一身的冷汗,因为茳天赐的身体很冷,以至于让虞戈产生某种错觉,他抓住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把茳天赐扶稳后,虞戈又发现,茳天赐双眼禁闭,已然晕死过去,不过他眉头紧锁,脸上冒出大量冷汗,仿佛正在忍受着莫大痛苦一般。

“王爷,王爷?”虞戈呼唤了两声,可茳天赐没有反应,脸色也越来越差。

见此情况,虞戈不禁心冷了半截,同时更加好奇,以茳天赐半步天元境的实力,究竟是谁伤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