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虞戈,已毫无招架之力,卢七是军人出身,用的都是杀人技,虞戈自然不敌。
关键时刻,一团火球突然袭向卢七的后背,后者就像是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似的,猛然转身抖出棍花搅乱涅火。
可这火球显然不是凡物,即便卢七以真元附着棍身,也被烧焦了前端。
炽热的温度烤的卢七面色发干,他自然认出这团火是修行者的真元所凝聚,却还是惊讶其威力。
待余焰消散之后,忽有一白衣女子凭空出现在卢七面前,并拍出一掌打向卢七。
女子身影看上去无比单薄,让人怀疑她这一掌的威力,可卢七却本能的感觉到一股莫大危险,就连颈后的汗毛也炸立起来。
匆忙之间,卢七只得两手持棍抵抗白衣女子这一拳,可女子拍下这一掌后,卢七两手间那附着了真元,硬度堪比钢筋的擀面杖,竟从中折断开来,而卢七笨拙的身体也应声向后倒飞出去。
又是轰的一声,卢七撞塌了一家米铺的木门,几次努力的挣扎着起身,却无济于事只得瘫在地上咳血。
而白衣女子则走到虞戈身边,俯身将他扶起,用衣袖轻轻擦去虞戈嘴角的血迹,心疼的问:“没事吧?”
“没事。”虞戈摇了摇头,又攥住白衣女子的衣袖,“小九你别怪罪卢七,他也是个可怜人…”
茳杳摇了摇头,安慰道:“放心吧,我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话音刚落,她扭头看向躺在米铺里,正靠在墙角咳血的卢七,冷冷地道:“就事论事,你这顿打不能白挨!”
虞戈还想多说什么,却被茳杳堵住嘴巴,后者用袖子抚了抚地面,然后扶他坐下,宽慰道:“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老老实实的呆在这等着,剩下的都交给我来处理。”
听她这么说,虞戈也没在多说什么,方才他被卢七打的体内五脏六腑颤动,真元气息混乱,便急忙运转紫薇兵伐决疗伤。
他也是吃了大意的亏,认为卢七一把年纪了,应该不能将自己怎样,因此才没用这紫薇兵伐决对付卢七。
若他用紫薇兵伐决,方才卢七哪有机会用回马枪伤他。
见虞戈盘膝打坐运功疗伤,茳杳也扭头朝着卢七所在的米铺走去。
卢七摊开手,见掌心中一片殷红,又注意到身前不知何时起多了一道人影,便本能抬头去看。
“若老夫年轻十岁,殿下伤不到老夫。”卢七认出了茳杳,他轻咳一声,笑道。
“即便你年轻二十岁,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茳杳冷冷的看着他。
“殿下动手吧。”卢七闭上眼睛。
“动手,你以为我会杀你?”茳杳蹙眉,冷笑道:“卢七,你好歹也是一老臣,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杀了你岂不是让所有老臣寒心?
从今夜以后,你便不是兵部侍郎了,自己自觉点,辞官回家养老去吧。”
茳杳不想与他多废话,说完便扭头离开,刚走出两步,又顿了顿,侧首补充一句:“不过本殿下向来公私分明,咱们一码事归一码事,令千金的死我也很遗憾。
出事时,本殿下就在四楼,倘若令千金真是死于谋杀,那本殿下和天策府总监虞大人,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虽然,迟来的公道也不算公道…”茳杳抽回余光,迈开步子,感慨道:“可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你余生过得好受一些…”
卢七茫然的睁开眼,他看着茳杳消瘦的背影渐行渐远,内心五味陈杂,但独属于老兵的尊严不允许他屈服,只得冲茳杳的背影微微颔首以表敬重。
天外楼出了人命,官家的人很快便赶过来,将所有跟案情有关的人一一扣留。
其中包括那杂技团的老板,还有一些与那逃逸的飞刀手有交际的人。
至于其他目睹了这一悲剧的观众,则被官家意义录过口供后,便放出了天外楼。
至于卢七,他因当街扰乱秩序,身为老臣却知法犯法,又重伤天策府总监等罪锒铛入狱。
卢府的人收了自家小姐的尸首,并置办好了丧事,停棺于府上,想等着自家老爷出来见小姐最后一面,在行发丧下葬。
两天后,虞戈伤势好了许多,在中秋节之前出了这等大事,让女帝很不开心。
因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肯定与怀恨在心的杨守成脱不开关系,便移交到虞戈的天策府受审了。
这天夜里,茳杳陪同虞戈一起来到天策府大牢,前者之所以非要跟过来,一是担心虞戈的伤势,二是她也亲眼目睹了这一桩谋杀案,势必要给卢七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今天夜里他俩人要审的是那杂技团的老板,从出事那晚开始,杂技团老板便蒙了,直到被官家收押,他这才直呼冤枉。
按虞戈的安排,此案移交到天策府后,杂技团老板被丢进牢房中,无人提审,直到今夜。
两天虽短,可监狱中度日如年,而杂技团老板自被丢进天策府大牢后,没人问没人管整整两天,这让本就心里没底的杂技团老板更加慌张。
偏偏他什么也做不了,每天只能趴在牢房门边上,眼巴巴的看着外头,期待着能有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牢房大门传来一阵铁链哗啦的声音,靠坐在牢门旁的杂技团老板仍在睡梦中,他睡得很沉,即便如此明显的开门声也没能把他吵醒。
牢门被人从外面推了推,却没有推开,外面的人似乎察觉到门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便一脚踹了上去,粗糙的打开了门。
正在睡梦中的杂技团老板猝不及防间向里栽了个跟头,脸着地吃了一嘴的干草,疼的连呼哎呀。
紧接着,刺眼的火光照亮牢房,老板急忙扭头去看,不住伸手遮住眼睛,叫道:“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来你还不懂我天策府的规矩。”虞戈的声音响起,他与茳杳一同走进牢房,然后冷冷地看着趴在而上求饶的杂技团老板,说:“到了这里,我问你答,废话不要多讲,而且同一个问题,我不喜欢问第二遍,若是让我发现你有隐瞒,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