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章一五二未曾设想的重逢

对虞得水突如其来的举动,虞戈不明所以,而前者扯开虞戈上衣后,目光紧锁虞戈裸露的胸膛,而后伸手指着虞戈心口处的一块奇怪胎记,说道:“这块胎记,还记得吧?”

“记得…”虞戈怔怔答道,提及这块胎记,他本能的想到了当初在安南边塞的遭遇。

说起来,这块胎记也救过他的命,安南边塞的统领之一,那个绰号刀疤脸的男人,正是意外看见虞戈心口处的这块胎记,才留了他一命。

那时,刀疤脸也提及了自己的母亲,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譬如卑鄙的圣人…血亲相残之类的,虞戈已经记不起太多细节了。

刀疤脸当时并未告知有关自己母亲的事,只是让他回到永安,努力的往上爬。

他说,等虞戈爬的足够高了,那些他想知道的答案会自己找上门…

现如今,虞戈也算是位列人臣,是正三品的武朝命官,手中掌握着全武朝最大的情报网天策府,更是让很多大臣闻之色变的存在。

这也算是应验了刀疤脸说过的话,现如今,答案果然自己找上门了。

“这块疤,你娘也有一块…”似是提及旧事,再次戳中了内心中敏感的痛点,虞得水松开虞戈,背过身去。

闻言,虞戈眸光一颤,不住低下头去瞥了一眼心口的位置。

那里有一块胎记,与其说是胎记,更类似于某种刺青,因为模样太过古怪,形似一把小刀。

关于这块胎记,虞戈记得自己小时候便缠着虞得水,小手指着心口,奶声奶气的问这里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他清楚的记得那,时的虞得水抽了抽鼻子,然后不耐烦的说:因为你叫虞戈,而戈就是小刀的意思,所以比别人多了一块小刀胎记。

那时的虞戈还小,小到根本听不懂虞得水这番话的意思,不过孩童的好奇心来的快去的更快,关于这块胎记的时,后来他再也没有问过。

现如今,虞戈颤颤巍巍的伸手,缓缓抚过那块胎记,试图通过这种行为,来怀念那未曾谋面的生母。

“这块胎记,有什么来历吗?”虞戈深吸一口气,看着虞得水的背影,问道。

虞得水沉默有顷,而后迈开步子的同时伸手向前指了指,虽然没有说话,但虞戈明白这是让他跟上的意思。

虞戈跟着虞得水出了房间,此时房间外随处可见车迟国的士兵在巡防,可以说此时此刻整个城主府就是铁通一座,就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这边。”虞得水转身消失在拐角处,虞戈急忙顺着声音紧跟上去。

走过一条长廊后,虞得水仍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虞戈虽然好奇他究竟要带自己去哪里,却没有张口去问。

他知道,虞得水定是要带自己亲眼去看,而接下来他即将看到的事物,便是多么多年以来苦苦追求的答案。

终于,虞得水停在一间房外,房间外守着两名车迟国士兵,见有人过来,俩人将长矛交叉见立于门前,用虞戈听不懂的语言嘟囔了两句。

虽然虞戈听不懂,但也明白大致意思应该是此路不通,闲人免进。

这时,虞得水以陌生的语言同那两名车迟国士兵交流,双方只说了几句,两名车迟国士兵便打开长矛放行。

虞得水推开房门,大步走进房间,虞戈却还在外头踟躇。

“进来。”虞得水立在门后,扭头冲虞戈喊道。

虞戈这才迈开步子,缓步走进房间,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这一刻,他只感觉两腿被灌了铅,沉重无比…

可等他走进房间后,便迎面嗅到一股子浓烈的草药味,味道浓的呛人,让他本能伸手堵住了鼻尖。

在他身后的虞得水猛地关上房门,房门突兀闭合的声张,吓得虞戈原地打了个哆嗦。

他匆忙打量一眼房间,房间很大,陈设与其他房间无异,有一张空桌,还有一张紧闭账帘的床。

床头趴着一个人,看样子是个年轻女子,也被虞得水那突兀的关门声惊醒,正转过身来,警惕的看着虞戈二人。

待那女子转过身的同时,虞戈与其四目相对,二人视线交织的刹那,各自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无比震惊的表情。

震惊过后,是疑惑和茫然,不等虞戈率先开口,那女子抢先一步,冷冷的问:“你怎么在这?”

“我…我还想问你呢,戈晓寒,你又为何在这?”虞戈惊讶道。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数月前被女帝暗中派来西域解决车迟国争端,又突然失联从此小半年不见音讯的内务府主管戈晓寒!

啪啪啪!

虞得水拍了拍手,走到二人中间,出声道:“想叙旧,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咱们先把眼前的事捅明白。”

“你终于来了,为何要把我二人囚禁于此?”戈晓寒显然是见过虞得水,只听她皱着眉头,继续道:“你和虞戈又是什么关系,莫非是陛下派你二人来西域捉我的!”

“我是谁?”虞得水指了指自己,又凑近虞戈,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我是他爹!”

“你蒙谁呢!”戈晓寒面色一沉,以为虞得水是在故意忽悠他。

这时,虞戈一把推开虞得水,而后红着脸吞吞吐吐道:“那什么…他说的没错。”

戈晓寒顿时眉头上挑无言以对,她暗中打量一眼二人,却怎么也看不出这竟是一对父子。

“你抓她干嘛?”虞戈扭头看向虞得水,又想起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便又问:“她说两个人?还有一个是谁?”

“床上躺着的就是。”虞得水冲虞戈摇了摇手指,正色道:“我这可不是抓,若不是我出手相救,她俩已经死了!”

“谁稀罕!”戈晓寒冷哼一声,态度一如既往的清冷孤傲,可虞戈却从她苍白的唇角,还有略显凌乱的发髻中窥其狼狈一二。

不用猜也知道,戈晓寒失踪的这种小半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床上那人是谁?”虞戈缓缓靠近床边,却遭戈晓寒的阻止,看其紧张的表情便得知,床上那人对她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