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也是一个游牧国家,相传其祖辈是活跃在漠北草原的游牧族群,以劫掠他国欺凌弱小为生,其族人非常好战。
后来,鞑靼人的祖先被中原皇帝打败,从漠北一路向西败逃,在西域以北苟延残喘几百年,并以鞑靼人自称。
近些年来,鞑靼人日渐强大,甚至有染指西域的倾向。
鞑靼部族都是游牧骑兵,往往在西域沙漠中来无影去无踪,是一些小部族的噩梦,也让西域诸国为之头疼。
卓姆也顺着阿萨的目光暼向那伙鞑靼人,她以回纥语反问阿萨一句,而阿萨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暗中单手紧握藏在灰袍下的马刀。
即便虞戈听不懂回纥语,却也明白阿萨向来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单从他那警惕的眼神便能懂得,是有麻烦找上门了。
许是注意到了阿萨那警惕的目光,意识到已经暴露的鞑靼人,纷纷卸下了伪装,口中喊着陌生的语言,纷纷拔出腰间的弯刀冲向虞戈与卓姆二人。
胖霍尔掀飞一张桌子砸向鞑靼人,同时以回纥语冲己方人员大喊一声,大致意思应该是保护卓姆。
咔嚓一声,鞑靼人的弯刀劈开了那张桌子后,如群狼捕食一般扑向距离最近的虞戈。
不等虞戈应对,便听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拔刀声,随后余光可见一把锃亮的马刀自身后穿过,而阿萨则持刀冲进了鞑靼人中。
酒馆里此时还有其他客人,见鞑靼人兵戎相见,一个个顿时如同炸开了锅的沸水,在一片尖叫声中争先恐后的逃出去。
刺耳的刀剑交击声此起彼伏,胖霍尔带人守在了卓姆身旁,唯有阿萨一人与八名鞑靼人缠斗。
虞戈搞不懂鞑靼人为何要针对他们,或许鞑靼人喜欢劫掠是刻在骨子里的,或许这只是一场针对小翡翠城有预谋的劫掠夺,而他与卓姆都是刚好撞上了而已。
因为自己跟鞑靼人完全不沾边啊,此次安抚使及其随同官员的身份都是保密的,卓姆是因为认识虞戈,那么鞑靼人又有什么理由袭击自己呢?
没有任何理由…
虞戈晃过神来,他准备上前去帮阿萨,却被卓姆伸手揪住衣袖,并冲他摇头道:“阿萨一个人就可以。”
虞戈仍有些不放心,一脸担忧的回道:“对方可是有足足…”
话没说完,便听数声惨叫与兵器落地时的乒乓声,虞戈扭头看去,只见遍地打滚的鞑靼人不停地哀嚎着,而阿萨一手持刀,刀尖抵在被他踩在脚下的鞑靼人的脖子上。
那名鞑靼人似乎是这伙人的小头目,此时被阿萨一刀制服,正高举两只手,嘴上说着一连串让人听不懂的鞑靼语。
“干得漂亮,阿萨。”胖霍尔用中原话说道,似乎是专门说给虞戈听的。
阿萨则以回纥语简单的说了一句话,虞戈听不懂,卓姆便在一旁翻译:“阿萨说,他听不懂这家伙说了些什么,问在场有谁知道。”
“我知道!”这时,拜尔德从一张桌子底下爬出来,并举起一只手。
“你倒是很会找地方藏啊…”虞戈不禁吐槽一句。
“没办法,在西域混最重要的是先保住小命。”拜尔德扑了扑衣袍下摆的灰尘。
“虞哥哥,他又是谁啊?”卓姆揪了揪虞戈的衣角,问道。
“拜尔德,他有一半鞑靼人的血脉。”虞戈向卓姆解释,又冲拜尔德说道:“帮忙翻译,我给你加钱。”
“跟在你身边有点危险,而且到现在我一个子也没看见呢。”拜尔德却不慌不慌的回道。
卓姆一听,顿时皱着小眉头,斥责道:“虞哥哥是什么人,会少了你的赏钱吗!”
“这位未来圣女,我想您误会了。”拜尔德摘下帽子冲卓姆躬身点头,解释道:“我没有怀疑这位大人的诚信,只是担心没机会拿钱。”
卓姆顿时有些恼火,她岂能听不出拜尔德的言下之意,可不等她说些什么,便被虞戈伸手打断。
“好了,不要吵了,眼前的事最重要。”虞戈伸手入怀掏出钱袋,又从里面摸出三枚金币,隔空丢给拜尔德,同时嘱咐道:“快帮我们翻译翻译,这鞑靼人究竟想说什么。”
拜尔德接过金币,拿起一枚用牙齿咬了咬,看的卓姆直翻白眼。
确认金币是真的之后,拜尔德又冲虞戈说道:“抱歉,大人,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很需要这笔钱来谋生。”
收起金币后,拜尔德又说:“大家快跑吧,现在跑还来得及。
这鞑靼人刚才说,他们还有同伴马上就来,再不离开,男的杀了,女的抢回去生奴隶。”
虞戈与卓姆面色一沉,而阿萨又用回纥语反问一句,似乎是在问拜尔德方才说了什么。
胖霍尔则以非常愤怒的口吻,用回纥语回复了阿萨,阿萨听后没有任何犹豫,一刀割破了脚下鞑靼人的喉咙。
被割破喉咙的鞑靼人,两手不住的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表情,可血却止不住的从他指间缝隙中喷涌着。
不过多时,鞑靼人身子猛地一抽,再也没了动静。
其他受伤在地的鞑靼人也纷纷挣扎着站起身,拥促在一起,看向阿萨的眼神里写满了惊慌未定四个字。
发生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驻扎在酒馆后院的武朝士兵,他们分出十人携刀带枪冲进酒馆护在虞戈周边。
“卓姆,你们先走吧,我是武朝的官员,鞑靼人不敢对我怎么样。”虞戈扭头对卓姆说道。
虞戈自然不能走,身为安抚使,他有陛下的旨意在身,那些马车也停在酒馆后院。
若是在小翡翠城内,鞑靼人忌惮兀那人的势力,绝对不敢在城中闹事,若是出了城,马车一定跑不过鞑靼人的马。
“不,我要跟虞哥哥在一起。”卓姆却摇了摇头,坚定道。
就在俩人说话之间,酒馆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不少身披皮革,头发扎着结儿的鞑靼人提刀杀来,遇到男人便砍,碰到女人便用绳索捆绑起来。
酒馆内,幸存的鞑靼人注意到同伴已经到来,急忙用鞑靼语呼唤同伴,却被阿萨一刀投中结果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