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章二二楼阁惊变

“识时务者为俊杰,写了吧,不吃亏!”

“对啊,怎能因他一个人,耽误了我们的大事!”

一干老臣堵住虞戈的去路,对其指指点点,更有人大放厥词,所说之言不堪入耳。

“倘若我不写呢?”虞戈暗中攥紧拳头,冷冷的看向宋贤,反问。

“呵!虞弋,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们不是在和你商量!”宋贤阴恻恻的笑了笑,又皱起眉头,问道:“陛下既然召回太子茳澈,还恢复其储君的身份,便是有意要还政于茳氏皇族。

你不写这份悔婚书,就是违背了陛下的圣意,我们出此下册,也是为了替陛下分忧啊!

虞大人啊,触怒陛下,于你而言有什么好处?李氏一党他们姓李,即便犯了滔天大罪,陛下也会酌情处理,可你姓虞啊!

莫要听了小人之言,想想你那待册封的一等候,老老实实写下悔婚书,等殿下与徐来成婚后,我等必然全力支持虞大人封侯!”

“一等候啊…”宋贤眯起一双老眼,就连不少老臣也露出贪婪嫉妒的目光,只听前者续儿感慨道:“自古以来,王侯将相者能有几人啊?本朝的侯位更是屈指可数!

虞大人,你就老老实实写了这份悔婚书,安心谋个侯位,从此衣食无忧,造福子嗣,何不乐哉?岂不美哉!”

“对啊,写了吧,不吃亏!”

“那可是一等候啊,我等做梦都求之不得!”

一干老臣也跟着符合,只是语气中多少沾着点醋味。

“一等候,我不在乎。”虞戈嗤之以鼻,又摆手道:“虞某资历尚浅,莫要说一等候,能重掌天策府便已经是受了莫大的恩惠,为人臣子岂能贪得无厌!”

“至于婚书一事,若是真如诸位所言,为何陛下没有亲自召见于我?”虞戈又是一声冷笑,不屑道:“当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叫皇帝不急…”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但言尽于此,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猖狂,庶子不足与谋!”

“宋大人,莫要废话了,拿下这野小子,手印一摁便完事了!”

一干老臣指着虞戈破口大骂,宋贤的脸色也愈发阴沉。

“虞大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宋贤缓缓抬手,然后停在半空,最后一次问道:“虞大人,老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悔婚书是你亲自写呢?还是老夫让人帮你写!”

话音刚落,那两名戏子颇为配合的向前逼近一步,手中的短刀恰如那两双阴冷的眸子一般,杀意愈发浓烈。

这俩人不简单,虞戈已经提前预料到,只要宋贤一句话,这二人便会动手将自己的双手砍下,然后强行按压手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识破宋贤的真正目的之后,虞戈便已经猜到,这滨海楼现在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了。

他仍然记得,滨海楼一楼大厅,还有几十号伪装的客人,估计那些都是宋贤找来的打手…此事,定然是没办法善了了。

虞戈缓缓垂下头,沉默须臾,又忽然昂头大笑起来。

这一笑太过突兀,其中还夹杂着许些疯癫的意味,着实吓到了一干老臣。

“你笑什么!”宋贤面色阴晴不定,又厉声道:“今天你若是不配合,就让你站着进来,爬着出去!

莫要说陛下许诺的一等候,就连做一个正常的人,对你来说,都将会是一种奢望!”

“一等候,对我而言,粪土罢了。”虞戈止住笑,怒视一干老臣,最后将目光落在宋贤身上,“这条命,虞某早就丢在北漠了!千军万马我都不怕,我会怕你们几个老东西?”

“呵,说到底,虞大人还是想吃李承恩丢的那块骨头,才不肯写悔婚书罢了!”宋贤嘴角抽了抽,又骂道:“如若不然,莫非你是真的放不下殿下?还不是有利可图,你装什么清高呢!”

“你放屁!”虞戈再也忍不住,指着宋贤破口大骂:“尔等唯利是图的小人听好了,你们休想从我这拿走一个字!

殿下她是人,不是尔等眼中的货物!没错,我就不愿意下笔写什么狗屁悔婚书,就是喜欢殿下,尔等又能怎样?

十年啊,整整十年!尔等知道我们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已经退出了,还想让我怎样,尔等此举非但是不尊重殿下,也是在羞辱我!”

“想要什么狗屁悔婚书?”虞戈红着眼,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除非我死了!有本事来啊,来咬我啊!来杀我啊!啊?啊!!!”

宋贤本能的后撤了一步,又冷笑道:“原来是求而不得,贪图殿下的美色,李承恩那老贼一定许诺事成之后将殿下许配给你吧!

虞弋!只要我等老臣一息尚存,他李承恩就别想染指皇位!”

“动手,你们还在等什么呢!”宋贤冲那两名武生喝道。

他话音刚落,一白一黑两名戏子直奔虞戈而来,他二人配合有度,一左一右意图直接封杀虞戈。

后者深知这二人功底扎实,虽然能感觉到二人身上有真气波动,却不知二人的修为到底如何。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虞戈不敢与二人正面硬钢,面对一左一右两把刀锋,他一退再退,同时也在暗中寻找着俩人的破绽。

滨海楼不算高,此时顶楼发生打斗,后院听的是最为清楚的。

正栖身靠在车驾上歇息的车夫,被这一阵响动惊醒,慌忙坐直了身子板,本能的朝着楼上瞄了一眼。

虽然不知楼上发生了什么,但光是听那顶楼传来的惊呼声,与桌椅碰撞重物落地的巨响,即便是反应再慢也能看出来,楼上出事了!

可不等车夫晃过神来,便见周围同样在守着马车的同行们,有大半人一股脑儿的冲到马车前,合力将他抓下马车,死死的摁在地上。

不明所以得车夫惊慌失措的乱叫,许是嫌他太吵了,有人掏出一块皱巴巴的黑布头,直接塞进了车夫的嘴巴里。

车夫惊恐的四下看去,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一场私人宴会吗?怎么就突然翻脸了呢?

而与此同时,楼上的打斗声也戛然而止,似乎已经分出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