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章一九七救兵

闻言,士兵眉头一皱,转手将手中佩刀架在了虞戈的脖颈上,沉声喝道:“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

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感,虞戈本能咽下一口唾沫,却没有了方才的慌张,反而镇定了不少。

“看来,你的确是魉…”虞戈忽然笑了笑,他对士兵说:“你不能杀我,你也不敢杀我,杀了我,你马上就会死。”

士兵冷冷的看着他,虽然这张普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他持剑的右手上有大量网络状的细小血管暴突,足以证明他此时非常愤怒。

“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你不说,我立马杀了你!”士兵冷冷的说道。

话音刚落,他又多用了三分力气,锋利的佩刀割破了虞戈脖子表面脆弱的皮肉,向下渗出道道狰狞的血迹。

“你杀了我,马上就会死,不信你试试!”虞戈张口笑了笑,又皱起眉头,沉声道:“巧了,我也最恨别人威胁我,要不咱们打个赌?

你杀了我吧,看看会不会被某些人盯上,反正我这条命,早就应该死了,临死前搭上一个,不亏!”

士兵眯起双眼,明显有了几分犹豫,他在思考,应不应该杀了虞戈。

他害怕对方一语成谶,如果杀了虞戈,真的有人会顺着虞戈尸体上的线索找到他。

但如此不杀虞戈,就这么放他离开,虞戈迟早也会将这个秘密捅出去。

权衡利弊之下,士兵面色一沉,杀机再起。如果非要在两者之中做个选择出来,他一定会选长痛不如短痛!

他再次举起佩刀,对准虞戈的同时,沉声道:“不管你究竟是谁,又知道些什么,今天你必须死!”

话音刚落,他一刀劈落,忽听锵啷一声刺耳,从殿外射来一根羽箭,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士兵手中的佩刀。

强大的撞击力,令士兵手腕发抖,刀锋一偏,擦着虞戈的侧身砍在石阶上,硬是砸出了一串火花。

见对方一刀未中,虞戈也顾不得究竟是哪位高人暗中出手救了他。

他铆足了全身的力气,连滚带爬向前逃窜,又扑通一声狼狈的摔在地上,不过总算是脱离了士兵的攻击范围。

这时,士兵也举起佩刀横在身前,伸出两根手指自刀身由下及上轻轻一擦,顿时脸色微变。

殿外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最先闯进殿内的人,竟是一脸病态的上官飞燕。

她一进殿老远便注意到了虞戈,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手捂着左肩,一边扑向虞戈单手将他扶起,关心问道:“还好赶上了,你哪里受伤了,怎么嘴角还有血啊?”

说话间,上官飞燕用右手替虞戈抹去嘴角的血痕,后者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上官飞燕,一时心情复杂。

虞戈冲上官飞燕摇了摇头,又看向身后那提刀的士兵,说:“我没事,谢谢飞燕你又一次救了我。”

上官飞燕也警惕的扫了一眼那士兵,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对方虽然毫无真元波动,却有着超乎她想象的恐怖实力。

一眼看罢,上官飞燕摇头否认:“救我的不是你,而是李俊臣。”

“李俊臣?”虞戈本能回头看去,正巧看见一身戎装的李俊臣,正一手持弓站在殿门处。

他弓弦上搭着一根羽箭,被拉至满月状,随时都有可能发射。

在李俊臣身旁,还有两名将军打扮的男子,以及诸多士兵,只是他们身上的罩袍都沾了不少血迹,似乎方才经历过一场恶战。

持弓的李俊臣死死盯着视野中的那个男人,虽然对方不论是装束还是气息,都跟普通人并无两样,可李俊臣就是感觉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那样普通。

李俊臣扫了一眼殿内,茳天詹倒在地上胡言乱语、掩面而泣,一副崩溃的模样。

在茳天詹附近,还有一颗头颅,而殿内还有一具无头尸体和第二个脑袋。

是谁砍了这两颗脑袋?答案显而易见,肯定不是被打趴在地的虞戈,而是…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杀朝廷命官?”李俊臣剑眉微皱,质问道。

男人看了一眼李俊臣,又看了看被上官飞燕护在怀里的虞戈,虽然面有不甘,但他还是将佩刀收回刀鞘之中。

“下官身份低贱,不值一提,却也不是李将军可以随便打听的。”男人轻声道。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李俊臣眯起眼睛,他左右的副官与士兵纷纷将手中兵戈对准那男人,只要李俊臣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冲杀过去。

“大胆,我为陛下做事,无需向尔等解释身份!”男人面色一沉,喝道:“李俊臣,你应该感谢自己姓李,不然,你也会死在这。”

“狂妄,正因为我姓李,才更有必要替陛下分忧!”李俊臣对下属试了个眼色,副官与士兵看懂了他的意思,默默分散开来,堵住了男人所有的退路。

“信王谋逆这件事太大了,今天不说出你的身份,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你走不了的!”李俊臣威胁道。

听到李俊臣的威胁后,男人面色更加阴冷,缓缓垂下脑袋。

阴影下,他整张面皮都在微微抽搐着,同时,他也在暗中观察着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双方都认为自己有绝对的优势,又一场血战似乎无法避免。

就在这时,虞戈忽然抬起手,喊了一句:“都停手,自己人不要乱杀!”

“谁跟他自己人,虞戈你是不是脑子摔傻了,他刚才可是要杀你啊!”上官飞燕骂道。

“飞燕,你不懂…”一句话没说完,虞戈忽然感觉腹内传来一阵绞痛,他重重的咳嗽数声,又急忙伸手掩住口鼻。

上官飞燕伸出右手夺下虞戈的手,掰开手心一看,顿时心疼道:“是血!天啊…你究竟伤到哪里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抬头看向那孤零零的男人,伸手指着对方,愤恨的问:“是不是他出手伤的你!”

“不…不是。”虞戈强忍着腹内的剧痛,咽下一口淤血后,继续说道:“恰恰相反…是他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