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见她这幅模样,虞戈原地打了个哆嗦,忙摆手道:“你还是有事说事吧,别整这些没用的,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
戈晓寒嘴角一扯,伸手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个没眼光的啥意思,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吃人的母老虎呗!”
“这可是你说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虞戈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这在戈晓寒看来便更加扎眼了。
“想当年,追老娘的可是从长乐宫排到…”戈晓寒长吐一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忘了你是个痴种,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她再次调整坐姿,收敛表情,正色道:“我找你是为工部的事。”
“工部?纵火案?”虞戈一愣,急忙道:“京城卫负责抓捕纵火犯,只不过那人服毒自尽了,我寻思明天肯定少不了被陛下一顿臭骂…
诶?这事不是归天策府和京城卫管吗?你内务府也来凑什么热闹?”
“你以为老娘乐意惹这身骚啊?”戈晓寒气的眉头一挑,没好气的说:“抓人归你俩管,这工部失火不是焚毁了大量资料嘛。
就工部那点人,想要复原所有文件估计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所以陛下就让我内务府去协助。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我们这边紧赶慢赶终于修复了第一库房的文件,却意外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虞戈问。
“宝船建造志!”戈晓寒低声道。
虞戈却是没听懂,张口反问:“什么,宝船?”
“你不会不知道这事吧?”戈晓寒反问。
见虞戈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戈晓寒伸手揉了揉额头,解释道:“忘了你刚来不久,从头说吧…
去年陛下下令修建宝船‘蜃楼’,以便用作南下出巡,只是因为工程较大的原因,直到今天仍有一些收尾工作等待处理。
这宝船建造志是工部负责撰写并记录在档的,其中包括宝船蜃楼的建造图纸,以及整个工程的所有章程。”
“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吧?”戈晓寒问道。
“哦,懂了。”虞戈挠了挠下巴,“也就是说,你们内务府负责修复被焚毁的工部文件,却意外的发现少了一本宝船建造志。”
“对。”戈晓寒点头。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虞戈反问。
“有关系…”戈晓寒眉头微皱,面露几分凝重:“陛下计划于明年乘宝船蜃楼,沿大运河南下巡视南方诸郡,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
而现在,工部突然失火,还丢了一本宝船建造志…
按理说这东西也不怎么重要,因为建船一事,历来是工部出力,户部出财。
所以户部会派人详细整理宝船建造志,保管工程图纸,整理所有开销存档记录,以防不备之需。
可问题是,你知道户部那便负责编撰宝船蜃楼工程的人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我跟他们又不熟,就一桩案子的关系。”虞戈摇头道。
“你不会猜一下啊!”戈晓寒扯了扯嘴角,没好气的说:“那人叫余欢,户部的小吏!”
“余欢?”虞戈一愣,旋即眉头渐渐拧在一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先前秦书礼还说,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永安城先是死了一名户部小吏,当天夜里皇宫有人故意纵火,大火险些波及到长乐宫。
所说这是巧合,恐怕没人相信,可这两件事的确没有任何关联,秦书礼也只是提出来让虞戈留个心眼而已。
现在,经戈晓寒上门这么一说,这两桩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案子,其隐藏在背后的重要线索终于浮出水面!
“也就是说,那两桩案子是连在一起的…”虞戈自言自语道。
“继续说。”戈晓寒扬了扬眉头,示意道。
虞戈找了个板凳坐在戈晓寒对面,捋了捋思路后,徐徐说道:“他们废了这么大的周折,应该就是为了那本宝船建造志!
如此看来工部纵火案也只是个幌子,是为了混淆视听。
他们杀了负责此事的户部小吏灭口,又偷走了宝船建造志,这只能说明,要么是那小吏知道些什么,要么便是宝船建造志有问题,记录了一些不该…或者说不能被记录的东西!”
戈晓寒点了点头,说:“所以,你知道我为何会来找你了吧。
现在,我需要追回这本宝船建造志,而线索却指向了那桩坠楼案的死者余欢。
也就是说,只要你查出坠楼案的真相,那宝船建造志的去向才会有着落。”
“不过,我看你这边也是毫无头绪啊…”戈晓寒挑了挑眉头,伸手拿起热茶润了润嗓子,感慨道:“看样子,这次就连虞大人也束手无策啊!”
“不,还是有线索的。”虞戈忽然凑近戈晓寒,压低声音说了三个字:“落凰楼!”
“你疯了?”戈晓寒听了脸色剧变,对这三个字讳莫如深。
虞戈急忙耐心解释:“没疯,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余欢,而余欢却已经死了。
他死之前在地上留下这三个血字,你认为这是巧合吗?我认为余欢肯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所以,你想怎么做?”戈晓寒问。
不等虞戈开口,戈晓寒又威胁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想做什么,这一次休想再扯上我!”
“你不帮我,万一我查不出真相,你也没办法向陛下交差啊!”虞戈无奈道。
戈晓寒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呵呵,我只是丢了一本书,最多也就被陛下骂两句。
虞大人你就不一样了,案子若是查不出来,陛下不会放过你,李承平也不会放过你呢!”
“也对,不过…”虞戈稍作思索,问:“那我要是死了,欠你的钱谁来还呢?”
戈晓寒脸色一白,显然是忘了虞戈还欠她一笔巨款。
“所以说,主管大人,咱们还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啊!”虞戈推开门,扭头对戈晓寒说:“跟我走吧?”
“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又憋着什么坏水呢!”戈晓寒警惕的问。
虞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道:“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啊,当然是请你吃饭喝酒喽!”
“哈?就你还请我吃饭?”戈晓寒上下扫了一眼虞戈,后者这身行头加起来,连她钱袋里的一个零头都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