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狠狠给了我们一巴掌——实力悬殊的较量下,我们输得一败涂地。鼻青脸肿地被打得满地找牙,还没来得及缓过神,班主任的“教训”又接踵而至。他铁青着脸,手里的教鞭一下下落在我们身上,那力度仿佛要把我们的冲动和莽撞都打醒。
本以为回家能得到些许安慰,没想到迎接我的又是母亲的斥责与巴掌。不过这场“战斗”倒也并非全无收获,自那以后,高年级的人再也不敢轻易招惹我们班。可奇怪的是,我们没有收获想象中的赞美,扑面而来的反而是铺天盖地的责备。
首当其冲批评我们的就是班长韦怡。她站在我们面前,精致的穿搭、自信的气场,衬得我们这群灰头土脸的“斗士”像极了一群土里土气的土狗。那种强烈的落差感,瞬间化作无形的枷锁,压得我们满心自卑,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低着头听她数落。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时,副班长徐鑫出现了。或许是被她火爆的脾气刺激,又或许是积攒的委屈需要发泄,我们将所有的火气一股脑儿全撒在了她身上。一句句尖锐的话语脱口而出,像锋利的刀子。看着她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我们却没有丝毫后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们所谓的“尊严”,可多年后回想起来,那份年少轻狂的荒唐与无知,才渐渐涌上心头。
初一的校园生活,就像一场永不停歇的闹剧,这边刚起争执,那边又起风波,日子在打打闹闹间飞速流逝,转眼间,一学期就走到了尾声。至于学习?那时的我们满不在乎,总觉得成绩这事只能听天由命,老天爷赏几分,我们便拿几分,丝毫没有努力追赶的念头。
期末考的成绩,果然在意料之中。语文75分,数学25分,英语33分,生物更是惨不忍睹,只拿了6分,地理40分。回到家,妈妈的责骂如雨点般落下,那些刺耳的话语扎在心里,却也没能激起我多少上进心。挨完骂,匆匆扒拉几口饭,我的寒假就这么开始了。妈妈要回老家,原本我也得跟着回去,可我硬是磨破了嘴皮,争取到了多留几天的机会。
这难得的自由时光,成了我撒欢的天地。我跨上同学的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去河边钓鱼,享受那份难得的宁静;或是几个人窝在一起打游戏,在那个手机还不普及的年代,谁要有一部手机,那绝对是令人羡慕的“风云人物”。游戏里,我们约定一人一条命,打完就换人,大家挤在一起,为了虚拟世界里的胜负欢呼、叫嚷。那时抽的烟,品质并不怎么样,呛人的烟味直往嗓子里钻,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满是快乐,仿佛整个世界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肆意又张扬。
结束了那几天肆意放纵的时光,我不得不启程回老家。妈妈把车开走了,我别无选择,只能徒步踏上归途。12公里的路程,对于年少的我来说,是一场漫长的跋涉。那天下午,我背着简单的行囊,踩着夕阳的余晖出发,直到夜幕低垂才抵达终点。那时的我没有时间观念,也分不清具体是几点,只知道脚下的路似乎永远走不到头,却也在疲惫中默默坚持着。
回到老家,整个人仿佛被乡村的宁静氛围包裹,变得安分起来。每天的生活简单而规律,不是闷头写作业,就是跟着爷爷去放牛羊。乡村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没有城市的喧嚣,躺在床上,伴着窗外的虫鸣蛙叫,总能分分钟进入甜美的梦乡。就这样,我在平淡中度过了整个寒假,等回过神时,假期已然结束。
初一下学期开学,班里迎来了一位新同学——从四川转学而来的张梅。她扎着高高的马尾,一袭白色衣衫衬得整个人清爽利落,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自信。她落落大方地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声音清脆响亮。因为刚转学过来,教室里没有空桌,作为生活委员,帮忙安置新同学自然成了我的工作。说实话,对于排座位我着实有些犯难,心里还偷偷想着,要是能把自己安排在文艺委员夏婷婷旁边就好了,可这也只能是想想罢了。最终,我把张梅安排在了最后一排,心里想着要是不合适,就让班主任再帮她调整。没想到没过几天,班主任就把她调到了第二排,和学霸周里羽坐在一起。可不知怎的,两人看起来总有些不搭调,或许是性格差异太大吧。
从那之后,张梅跟我说话时总是带着股莫名的脾气,我隐隐觉得她可能是在记恨我当初把她安排在后排。面对她的态度,我虽然有些不解,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她搬到前排后,原本和她同桌的那位同学,竟被班主任安排坐在了垃圾桶旁。本以为他会抱怨,可没想到他不仅没意见,反而还有些高兴,这奇怪的反应让我摸不着头脑。我想着过两天等她气消了就好了,可事实并非如此。每次我主动跟她搭话,她要么冷着脸不回应,要么只是敷衍地点点头,说出来的话更是能把人气个半死。渐渐地,我也没了耐心,干脆不再自讨没趣,彻底断了和她说话的念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了4月,迎来了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我依旧“稳定发挥”,在班里53个人中排名49。按理说这样的成绩不算光彩,可我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竟还生出一丝莫名的自豪感,现在想来,真是荒唐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