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观剧之后

看到戏剧已经结束，学生们兴奋地议论纷纷，逐渐散去。然而，奥古斯特王子依旧站在楼梯上，神情莫测地看着达米安带着一个黑发女孩走进图书馆的大门。那女孩似乎是他的家人。

“卡尔斯这个姓氏在卡辛斯基并不常见，难道他们是来自欧沙尔？”奥古斯特冷冷地思索着，“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他继续分析着达米安离去的身影，“那双红色的眼睛，完美的面容，还有弯曲的耳朵……他是血精灵吗？我几乎以为他是吸血鬼，但他举止优雅，绝不像那些疯狂的怪物。”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院长维克多匆匆说道，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维克多。”奥古斯特冷声道，阻止了院长的脚步。

院长转过身，眼神颤抖地看着他。奥古斯特·格林泰尔，卡辛斯基的第一王子和王位继承人，在众人眼中，他总是面带灿烂的笑容，显得友好而善良。金发和笑容让达米安几乎把他归类为“典型的英雄主角”。

随着最后一批学生离开，楼梯间终于清静下来。奥古斯特脸上的友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险的表情。

维克多曾是奥古斯特小时候的私人魔法导师。每当听到人们称赞奥古斯特是个善良可敬的人时，维克多几乎想大声尖叫：“他是我见过最残忍的混蛋！”小时候，奥古斯特就常常展现出残酷的一面，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格。

维克多曾进入过奥古斯特的一座“夏日别墅”，那是建在荒野中的木屋。里面满是半人尸体，男性尸体被挂在金属钩和铁链上，身上布满了深深的伤口，有的还在滴血，慢慢落在污渍斑斑的木地板上。那股恶臭让他差点呕吐，但他还是强忍住了，为了保持尊严。维克多的女儿伊芙琳是皇宫里王子的女仆，她多次试图逃跑，但每次都被卫兵抓回来，因为奥古斯特说她知道太多“国家机密”。

维克多感到一阵寒意。他知道奥古斯特的真实面目，那是一个充满欲望的精神病患者，因此他从心底厌恶皇室和贵族。可惜他无法公开反对皇室，只能把怒火发泄在效忠于他们的贵族身上。

奥古斯特清了清嗓子：“维克多，你看到那个人跟我说话的样子了吗？他眼中的挑衅？”

“是的，我看到了……”维克多皱眉，心里却希望达米安能更进一步。奥古斯特连一只生病的老鼠都不如，根本不值得尊敬。

“那么你应该明白这次决斗的意义和我提议的原因了吧？”

看到奥古斯特脸上从善良的年轻人变成了阴险的野兽，院长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殿下。您是想让我羞辱他——”

“不，我要他死，你明白吗？如果你输了，你女儿伊芙琳可能会被邀请到我在森林里的小屋。”这些话听起来无害，但当维克多想象伊芙琳被锁在床上，内脏被完全撕裂的情景时，他几乎晕倒。那就像上次他在奥古斯特的夏日别墅里看到的猫女兽人一样。有时候，他怀疑卡辛斯基王室是否与吸血鬼有秘密关系，否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能如此残忍地对待人，即使是半人？

“殿下，我最近身体状况不佳。”维克多诚实地回答。他不在乎自己因失败而死，但想到伊芙琳会以这种方式死去，他感到无比恐惧。如果决斗发生在一个月前，他可以轻松击败达米安。但现在……

奥古斯特的威胁性微笑更加明显，他从外套深处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绿色液体。

维克多作为学者，知道这液体意味着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使用这种东西。”维克多抗议道，推开绿色药瓶。“它会把我变成怪物。”

奥古斯特只是笑了笑：“要么你变成怪物，在战场上为我杀死那个傲慢的助手，要么我会向伊芙琳展示我的另一面。”

维克多默默接过装着绿色液体的小玻璃瓶，藏在西装内侧口袋里，咒骂着走向魔法塔。

达米安放下与奥古斯特的敌对思绪，迅速走进公共图书馆。他在这个游戏中来过这里很多次，但现实中这里更加令人印象深刻。厚重的木头和书籍的味道，石灯发出的微弱光芒，以及学生们低声读书的专注表情。

他快速浏览书架，挑选了二十本不同主题的书籍，用心灵感应操控着它们。由于数量众多，他的低等级使得同时控制每本书变得复杂，所以他用手套抱着一堆书。

许多学生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达米安身边悬浮着的书塔。

就在达米安走向图书管理员时，菲悄悄地把一本书放在他的书堆上。他迅速抓住书，查看书名。

《魔力操控的基本原理》。

所以她在尝试学习魔法……达米安看着她，用心灵感应读取她的表面思想。

“爸爸……不……我希望我能学会……魔法看起来……真棒……”

虽然他的技能还很低级，读到的只是一些杂乱的信息，但没有提到要烧死他，这让他感到一丝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善。

她看起来有些沮丧，达米安觉得或许接受这本书可以让她开心一些。尽管他杀了她的家人，但这真的能让她对他改观吗？还是这只是异想天开？

达米安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通过观察她如何从书中学习魔法，他可以更好地理解这个世界的人通常是如何学习法术的。一旦继承维克多的职位，他将在魔法学院任教。

达米安把书加到书堆中，一共有二十一本，然后默默地走向前台。图书管理员惊讶地看着悬浮的书塔。

“同学，一次只能借三本书……”图书管理员推了推眼镜，紧张地看着达米安和书。

达米安愣了一下，意识到是在说他。

“哦，我是维克多院长的助教，这些书是用于他的课程研究，所以我需要这些书。”

图书管理员虽然有些怀疑，但看到达米安的心灵感应控制水平（C级甚至B级），以及他身上的贵族服饰……

最坏的情况是，他会受到主图书管理员的责备。图书管理员记下书名，眉毛一挑，发现这些书看起来很随机，没有任何特定的主题。他不明白这些书怎么能帮助教学。

办理完借书手续后，他们还从摊位上买了几天的食物。达米安看着剩下的几枚青铜币，叹了口气。他需要赚些钱，因为工资要到月底才发。

达米安从惊恐的卫兵那里取回马车，回到了家。

除了洗澡、睡觉和照顾菲，接下来的几天里，达米安过得很平静。他主要专注于阅读那座书山，努力提升自己对世界的了解，仿佛生命取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