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立刻停下，躲在一个管道后面。
两个穿着梵蒂冈宪兵制服的警卫出现在楼梯口，手里拿着手电筒和警棍，正在仔细搜索。
“你确定声音是从这边传来的？”一个警卫问道。
“是的，像是打斗声，还有惨叫。”另一个回答，“指挥中心说监控系统出现异常，可能是有人入侵。”
他们开始向李远藏身的方向靠近。
李远屏住呼吸，思考着对策。
他不能和梵蒂冈警卫发生冲突，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就在警卫即将发现他的时候，李远的通讯器突然传来罗斯托娃清晰的声音：“夜莺！我们锁定你的大致位置了，在你上方两层，有一个通向圣达玛索庭院的出口。我们正在尝试干扰他们的通讯，给你争取时间！”
李远心中一喜，立刻抬头寻找向上的通道。
果然，在头顶不远处，有一个不起眼的通风口盖板。
他趁着两名警卫被通讯干扰吸引注意力的瞬间，迅速爬上管道，撬开通风口盖板，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内更加狭窄黑暗，布满了灰尘。
李远只能匍匐前进，根据罗斯托娃的指引，朝着庭院的方向爬去。
下面传来警卫们困惑的声音，他们似乎失去了目标。
“快到了，夜莺！”罗斯托娃的声音传来，“出口就在前方十米，是一个维修口。”
李远加快速度，终于看到了前方透出的微光。
他推开维修口盖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储藏室。
他跳下来，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储藏室的门。
门外是一条相对宽敞的走廊，远处可以看到庭院的亮光。
几个神职人员和工作人员正在匆忙走动，似乎被刚才的警报声惊动了。
李远混入人群，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庭院。
他必须尽快找到拉瓦尔和罗斯托娃，将以赛亚的据点被发现、自己暴露的消息告诉他们。
但就在他即将走出走廊，进入庭院的时候，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跑得挺快，美国人。”
李远猛地回头。
以赛亚·斯通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仍然穿着那身普通的神父袍，脸上带着一丝嘲弄的微笑。
他身边还站着另外两名同样穿着神父袍的男子，眼神冰冷，手藏在袖子里，显然是他的同伙。
李远的心沉了下去，他甩掉了警卫，却没能甩掉真正的敌人。
圣达玛索庭院是宗座宫内一个重要的庭院，连接着多个重要建筑。
此刻，庭院里气氛紧张，几队瑞士卫队和宪兵队正在院外巡逻，显然刚才的警报已经让整个梵蒂冈的安保提升到了最高级别。
李远和以赛亚以及他的两名同伙，就站在庭院通往一条侧廊的入口处对峙着。
周围偶尔有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员匆匆走过。
“看来你的计划失败了，以赛亚。”李远低声说道，同时暗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可能的退路或支援。
“失败？”以赛亚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史密斯先生，一切才刚刚开始。你找到我的据点，打倒我两个不成器的手下，甚至惊动了这些愚蠢的警卫，但这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预料之中？”李远皱眉，“你故意暴露自己？”
“不完全是，”以赛亚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能力。你毁掉了我的备用计划，这确实有点麻烦，但没关系，核心计划仍在进行中。”
“勒索枢机主教？”李远试探道，“你以为靠那些肮脏的秘密就能操控选举？”
以赛亚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的光芒：“肮脏？史密斯先生，真正肮脏的是这个所谓的‘神圣’教会内部的腐败和虚伪！是那些打着上帝旗号追逐权力、财富和欲望的伪君子！我不是在勒索他们，我是在执行审判！”
“审判？”李远看着他狂热的眼神，感到一阵寒意，“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
“我是看清真相的人！”以赛亚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引得远处巡逻的卫兵朝这边看了一眼，“我曾经也信仰过，也尊敬过这些红衣主教。但当我深入了解，当我看到他们表面虔诚、背地里却营营苟苟，为了权力互相倾轧，甚至掩盖丑闻……我的信仰就崩塌了！”
他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知道吗？那个道貌岸然的贝尔托尼，他年轻时在非洲传教，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那个美国的艾伦，他看似开明，但他为了拉拢选票，与多少可疑的金融寡头勾结？这个教会从根子上就已经烂掉了！它需要一场彻底的净化！”
“所以你选择与一个同样腐败、利用你的外国情报机构合作？”李远反问道，“用一种邪恶去对抗另一种邪恶？”
以赛亚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熊穴’？他们只是工具，互相利用而已。他们想阻止美国人当选，这符合他们的地缘政治利益。而我，需要他们的资源来完成我的‘净化’，等我帮助他们达到目的，我自然会摆脱他们。”
“你太天真了，”李远摇摇头，“你以为你能控制得了‘熊穴’？他们只会把你当作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你。”
“那又如何？”以赛亚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即使我失败了，即使我死了，我的行动也已经揭开了这个教会虚伪的面纱！我已经播下了怀疑和变革的种子！人们会开始质疑，开始反思，这本身就是一场胜利！”
李远看着眼前这个陷入偏执和狂热的人，知道已经无法用理性说服他。
“你的B计划是什么？”李远直接问道，“你不仅仅是想阻止艾伦当选，你还想做什么？‘最后的晚餐’计划里提到的化学武器呢？”
以赛亚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李远知道得这么多。
“看来你确实挖得很深，没错，阻止艾伦只是第一步。当选举陷入僵局，当枢机主教们为了权力争斗不休时，就是我执行‘最后审判’的时刻！”
他靠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想象一下，在选举会议最关键的时刻，在全世界的注视下，西斯廷教堂内突然释放出无色无味的神经毒气……那些道貌岸然的红衣主教们，在米开朗基罗的《最后的审判》壁画下痛苦地死去……这将是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画面！这将彻底摧毁人们对这个腐朽教会的最后一点幻想！”
李远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家伙疯了！他真的打算在西斯廷教堂发动化学武器袭击！
“你不会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