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鼎炉重开

陈青禾的拳头砸在妖藤网络的瞬间,青铜灯突然唱起了失传的《九穗耕天谣》。九道金色麦穗虚影从他脊椎升起,每道穗尖都滴着混着火星的血珠,落地便滋生出带锯齿的荆棘,这些本该凡级的灵植在神农血脉中疯狂破阶,荆棘上竟浮现出二十四节气的古老符纹。

“你烧的是自己的根!”药阁长老的藤鞭在火荆棘中崩解,他的干尸本体被陈青禾捏在掌心,胸口的蚩尤核碎片正被血珠融化,“玄天宗的灵脉早与神农鼎共生,你以为杀了本座,就能切断万代耕耘的血脉?”

地动山摇中,陈青禾看见弟子们的本命法宝如剑、鼎、罗盘纷纷扎根,剑穗抽出麦芒,丹炉生出药草,罗盘中心竟长出了迷你灵泉。他丹田处的青禾剑突然出鞘,这柄由他亲手培育的“剑稻共生体”,此刻剑身布满稻纹剑痕,剑尖插入地面的刹那,所有暴走的灵植突然伏低,叶片朝着他的方向摆动,如同朝拜真正的耕道之主。

“原来我才是鼎炉……”陈青禾的低语被青铜灯的轰鸣淹没,神农鼎的残片在妖藤核心处重组,化作漩涡将他吸入。意识模糊前,他看见宗门地底的妖藤根系正与鼎身纹路重合,十九座灵田下的石像群,竟都是鼎炉的固定桩。

鼎中世界·农神血祭

黑暗退去时,陈青禾站在倒悬的青铜鼎内,头顶是燃烧的九穗烈日,脚下是冻结的万倾良田。鼎壁上流动着上古农神与噬灵妖藤的战斗残影:神农氏将自己的心脏炼成鼎炉,用九穗真种镇压蚩尤血藤,却在鼎心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那伤口的形状,正是陈青禾丹田处耕道种的轮廓。

“后辈,可愿接下这柄焚天耒?”沙哑的声音从鼎心传来,焦黑的农具悬浮在血池之上,正是初代祖师融合妖藤时断裂的神农耒耜。陈青禾伸手触碰,耒头突然分裂成九根麦穗,每根都刻着不同的节气:立春的嫩芽、大暑的流火、霜降的冰晶……

血池突然沸腾,陈青禾的衣袍在高温中焚化,却在皮肤表面凝结出半透明的稻壳甲胄——“九穗神农袍”,甲片上的稻纹随呼吸变换节气,春分纹能催生灵植,冬至纹可冻结地脉。他发现自己的拳头在鼎中世界里放大三倍,指节间流动着与神农鼎同频的脉动,每一拳轰出,都能带起对应节气的力量。

炼体大成·耕道崩拳

当陈青禾踏出鼎炉,玄天宗的药田已变成焦土。他望着掌心的焚天耒,突然福至心灵——与其依赖灵植,不如将地脉之力融入血肉。他运转《耕道淬体诀》,让二十四节气的力量在经脉中循环,拳头表面渐渐覆盖上可随节气变换的灵甲:

-春分崩拳:拳风过处灵植疯长,可瞬间愈合伤口

-大暑焚拳:拳面燃烧赤焰,能蒸发妖藤汁液

-霜降裂拳:拳锋凝结冰晶,可冻结地脉锁链

药阁长老的残魂在鼎炉中发出尖啸:“你以为毁了宗门就能重塑耕道?地底的妖藤母核,早把历代掌门的灵脉炼成了你的养料!”陈青禾转身,看见宗门地基下,十二具干尸的根系正与神农鼎残片融合,形成新的地脉枢纽,而枢纽中心,沉睡着能吞噬万灵的“蚩尤花”幼苗。

宗门重构·青禾谷诞生

三日后,当弟子们从地动中苏醒,发现玄天宗的牌坊已换成“青禾谷”,药阁废墟上立着陈青禾亲手刻的耕道碑:“凡来谷中者,皆为耕道徒,灵植即兵器,地脉作甲胄。”他将五行百宝囊中的灵植种子分给众人,凡级铁骨草种在袖口,灵级赤焰芝嵌在拳套,天级回春藤缠在腰间,仙级定波莲纹在眉心。

对于不愿归顺的长老,陈青禾用大暑焚拳碾碎其妖藤化的躯体,将他们的灵脉精华注入神农鼎残片,炼成能加速灵植生长的“耕道露”。当第一个外门弟子用铁骨草拳套击碎噬灵妖藤,陈青禾知道,旧宗门的阴影已被新的耕道体系取代——这里不再有掌门坐化,只有与灵植共生的耕道者。

黑市劫夺·灵材之争

次月,帝国黑市流传着“青禾谷主”的传说:有人看见他单手捏碎玄霄卫的仙级定波莲,将整座灵泉搬回谷中;有人目睹他用春分崩拳让百年枯木开花,抢走丹鼎门珍藏的“火精芝”;更有人在北邙鬼市看见,他的拳头能直接从地脉中抽出灵矿,那些曾属于幽冥教的蚀脉毒矿,在他掌心跳动着五谷灵光。

深夜,陈青禾站在青禾谷的灵田中央,望着神农鼎残片在头顶旋转,鼎心的蚩尤花幼苗已被九穗神农袍压制,叶片上竟长出了与他拳纹相同的耕道印。他知道,真正的威胁从未消失——帝国的耕道印还在丈量灵田,幽冥教的引魂咒仍在啃噬地脉,而他的拳头,必须硬到能同时握住焚天耒与神农鼎。

当第一颗改良的雷纹麦在他掌心发芽,陈青禾听见鼎中世界传来农神的叹息:“耕道者的路,从来都是用拳头砸出来的。”他握紧拳头,指节间的霜降冰晶与大暑赤焰相互碰撞,在灵田上空形成了迷你版的二十四节气星图——那是他为青禾谷立下的规矩:

“凡有灵植处,皆可耕;凡有拳头处,皆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