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开傀儡铺的底气

片刻后，欧阳思将傀儡带回，便与何逊告辞离去。

看着他买回来的几具傀儡，何逊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对面那个傀儡师，确实有几分手艺。”

材质上佳，做工精良，不是自己那些用红叶竹制作的灵雀傀儡可比的。

当然，造价同样昂贵。粗略估计，每一具的造价都需要至少二十枚灵石。其中几具重型精品，甚至要五十枚灵石往上。

“对面居然只卖八折，买到这些，当真是赚到了。”

“这做工，这材质，用来拆解做研究，简直再合适不过。”

若何逊真的想买，倒也可以易容后前去。

但他心知，这种材质和质地的傀儡，只以八折价格贩卖，可以说买一个对面就亏一个。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让欧阳思也去对面逛逛，没准他也顺手买点，让对面再多亏点灵石。

何逊将其中大部分都以储物袋收好，只取了一个最便宜的，开始小心拆卸，观察其内部构造。

对于傀儡技艺而言，最好的学习手段，自然是拿其它品阶比自身高的作品解构。

虽然对面的傀儡师所制傀儡与自己传承不符，但基本手艺却是相同。一番拆解，倒也能让他触类旁通，学得不少知识。

“灵铁和灵木的处理思路居然完全不同，学到了。”

“原来...木材还可以这么处置。这可是只用红叶竹学不过来的。”

“这骨节衔接的弧度，居然还有这般巧思，当真闻所未闻，得好好记下来。”

何逊让欧阳思买下的傀儡，全是他这一整天，用地听功探听到，对面顾客称赞过的好货。如今拿回来一看，确实物有所值。

不过，他拆解了半天，突然听到“咔嚓”一声。

“嘶...”

“坏了，触发防盗手段了。。”

组件当场碎裂，傀儡随即报废。

但何逊并未露出懊恼之色，反倒来了兴趣：“这自毁机关设计得倒也巧妙，居然在关键节点藏了破坏机制。”

虽然将傀儡损毁，但他并未有多心疼，反倒顺势检查起这防盗手段的奥妙。

对他这种野路子而言，任何知识都珍贵无比。

等到夜色浓郁，对面的灵匠阁都关门了，何逊才终于将这一具傀儡中可以学习的知识全部吸收。同样，傀儡也彻底成了废件。

“收拾收拾，这些碎料还可以拿来做灵雀。”

隔壁制作的傀儡都是中型人身傀儡，可以用来搬运或斗法。即便身体被拆卸得七零八落，也有不少可以回收再利用。

这么一算，何逊从对面买傀儡，不但没亏，甚至有些小赚。

“可惜，对面只第一天打折。”

“若能多来几天，这种便宜也可以多赚几次。”

经过仔细研究，何逊不得不服，对面的傀儡师手艺确实不错。这几具傀儡相当强大，无论是拿来居家使用，还是战斗护身，都称得上物有所值。

不过，他并不觉得这会对自家生意造成实际影响。

先不说术业有专攻，这种中型傀儡能做的事情，自家灵雀做不到。而灵雀能做到的，这种傀儡也代替不了。

而且，何逊觉得，对面对傀儡的定位搞错了。

“以如今坊市修士的平均财富水平，根本承担不起过于贵重的傀儡花销。”

“虽说坊市修士的平均修为在提升，但大部分仍然是炼气初期或者刚突破的炼气中期。比起花重金买一具傀儡，这些人更愿意省下灵石多买几枚丹药、几张符箓，提升保命本领。”

“所以，对面真正的顾客，数量在坊市不占优势。”

“再者，这种高端傀儡材质太好，用个七八年都不会坏。那些顾客买一次，短时间内恐怕都不会再上门。”

“只要度过最初的热潮，恐怕灵匠阁的生意就要一落千丈。”

何逊敢在坊市开店，顾客受众还是研究过一些，对此有些心得。

反观自己家的灵雀傀儡，不但便宜易用，更难得的是，还足够脆弱。

修士购买灵雀，往往不是拿来引开危险，就是贴上威力强劲的符箓让灵雀冲锋自爆。每次贡献完价值后，修士便需要再来另加购买，客流堪称源源不断。

这一点，旁人可学不来。

《灵雀傀儡术》作为技艺虽然低阶，却自有其独到之处。

“虽说，坊市未来肯定会提升起来，修士的普遍修为也会提升，高级傀儡总会有占据市场的一天。但...隔壁等得到那一天吗？”

不是何逊好讥笑人，但他的店铺是他自己买的，赚多赚少都不算亏，心情不好关上门也能安心修炼。

对面那灵匠阁，铺面比他大出两倍，装修更是豪华到过分，他可不信那是孙术自己买的，哪怕是他姐姐出面也不行。

眼下看似风光，生意红火，实际上都只是给地主打工。

等到修士修为提升上来，这些年投入的租金和开支，早不知亏出多少去了。

也正因如此，何逊对那间店铺始终抱着淡然态度。

他看了眼天色，虽然可以确定不会再来客人，但还是没有关门。

钻研了一天傀儡技艺，便干脆放下工具，开始修炼地听功。

这一年里，他在修炼上的心思不多，主要是花费太多时间在傀儡术上。但并不意味着他真的荒废修炼，一有时间，还是会抓住机会提升修为。

坊市新区的声响不断传来，但毕竟是新区，居住人还不多。好消息是，红尘楼也没开在这边，耳朵清净了不少。

过了片刻，正在修炼的何逊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收功。

下一刻，一道身影走入店铺。

“师兄，我又来了！”

阿莹那青春亮丽的身型出现在店铺中，给这块清冷之处增添了不少活力。

何逊冲她微微一笑：“坐吧，正好我也要关门了。”

阿莹像是在自家一样，熟练而随意地找了个板凳坐下。何逊也将店门关闭，随手布下一道隔音术法。

将声音封锁后，他走到师妹对面坐好：“最近旧区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吗？”

“有一些。”

阿莹有些兴奋地分享道：“西街那边新开了一家百草堂，挺热闹的！他们最近要招收年纪小一点的学徒，说是要教灵植术。听说还在附近买了块灵地，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始种灵材啦...感觉挺适合女修的，可惜我没时间去...

坊市巡坊的新老势力摩擦终于有了结果，前坊市主管崔意终于决定放弃职位，回定玄宗去了。这下，坊市上层就没以前那么剑拔弩张了。”

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得更欢了些。

“对了，还有个更有趣的事。你认识的那个石巡坊，这阵子可出风头了。有好几个女修围着他转呢！听说她们就中意如石巡坊这样的老实修士。可石巡坊自己却像是见了鬼一样，天天躲在主殿，连平时的巡逻任务都交给别人，简直好笑...”

说着说着，她笑得伏在桌上，话匣子也逐渐打开。

对于阿莹来说，这些事已不算小事。虽然大部分是线索级，只有少数可以算是秘闻级，但在这座坊市，秘闻级也算是不小收获。

何逊也挺满意现状的。虽说腥风血雨、暗流涌动的日子收益也多，但也太容易波及自身安危，还是平稳些好。

“对了。”

阿莹像是想起了什么：“之前好像听几个巡坊聊到，定玄宗的三年一度的外门弟子考核就在不久之后。坊市和外门弟子们有些关系的，怕是会去看看。

你说石巡坊他，会不会请假去探望一番他那弟弟。”

何逊心念一动。

对于这个信息，他同样听到了。但当时正专心钻研傀儡术，便将此事压下。如今经阿莹一提，倒真是时候与石镇虎再走一趟宗门。

等阿莹说完自己的情报，何逊也回敬几条新区的零散消息，算是彼此交换。

说到后面没太多重要内容，他便随口问她修炼上的难处，又细细讲了几句《地听功》的关键窍门。

阿莹对此听得格外认真。这一年来，在何逊的指点下，她的修为也突飞猛进，收获颇丰。

直到何逊讲完，她便如往常那般起身行礼，神情郑重：“多谢师兄教导。”

今天的分享便到此结束。

“师兄，不出意外的话，我大概两天之后再来。”

离开前，阿莹又问道：“对了，葛叔让我多问一句，你上次给他的那批傀儡已经卖完了，他想知道你这边还有没有现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