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按下心中这种想法,他不敢想象身体会不会被妖兽肉的气血撑爆,还没等他消耗完,自己已经挺尸在桶中了。
还是循序渐进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算下来,只需八天,他便能将象甲功练到96,期间自己多撑一会,说不得八天整就能练到小成!
象甲功书册上说,象甲功自身有自己的对应境界,一共分为磨皮境、石肌境、铸铁境、反震境、磐石境。
这么说来当他到小成时便是石肌境!
看字面意思,那时防御定然肤如石肌,不是说就变成了石头,而是硬度极强,这须得药液淬体才能达成的效果。
可惜了象甲功是残缺的,后面的阶层让他眼热,听名字便知效果拔群!
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终于缓过劲来,身上的无力感消退。
他走出房门,小鱼便立即俯冲下来,站在他的肩头上,亲昵地讨要吃食。
“不是才喂食过,你又饿了?”
小鱼此时已然大了半圈,不像他几日前刚获得时的幼鸟态。
日日吃妖兽肉,它成长得竟如此快?
站在肩头上,感觉更是沉重了许多,墨临不由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豪了?
哪有宠物天天喂食妖兽肉的?但是想到自己妖兽肉多得吃不完,便也不在乎,
这漠河中怕是还有不少水妖,大不了再捕便是。
......
......
而此时无涯县内,捕妖队回来,全城欢庆,好似受到英雄般礼遇!
沿街的街坊居民无不箪食壶浆,衬托出这虚假的繁荣。
若是墨临在此,定会嘀咕,这妖兽肉又不是给你们的,全都得上供给邬县令,你们庆祝个鸟劲?
墨临不知晓的是,不止是无涯县,丰都郡,甚至京城临渊城,乃至大庆朝所有人都对妖兽恨之入骨,哪些人没有遇到过亲朋好友遭妖灾?
就连墨临他们纤夫大多都是村子遭了妖灾,被迫举家迁徙,离开故土的。
城中人看到捕妖队带回三头成年人高的妖兽尸身,两头狼妖,一头猪妖。
那两狼妖与先前墨临挖银两时所看到的巨狼相似,但是身躯却小了一圈,身上的黑毛中还有几道白纹。
而那猪妖更是膀大腰圆,身上的鬃毛很粗,摸上去甚是扎手,嘴中的獠牙断了一根,好似被人生生掰断的!
这三只妖兽都有一个共同特征,身上有一条腿消失不见,不是前腿便是后腿,不过从那伤口能看出,腿是被人打得炸裂开,破碎的伤口上还挂着一些碎肉。
至于那条腿哪去了,无人知晓,怕是只有领队的温标知道。
堂主与县令齐坐一堂,旁边竟然还坐着一名腿脚不便的老者,
若不是钱楷执意坐在一旁不起眼的次座,怕是县令屁股底下的主座便要让与这名老者了。
县令只是如往日一般坐在主座上,现如今却觉着如坐针毡,像个老实学生一般,什么事都要向钱楷低声下气地问询。
“你叽叽歪歪这么多干啥?该干嘛干嘛,我就过来看看。”
被钱楷训了一通,邬景铄只好讪笑地发话道:“让捕妖队的壮士们将妖兽抬进来!”
很快这三具妖兽尸身便被抬了进来。
堂主卫明煦见着那三只妖兽都少去一腿,不由扯了扯嘴角,也没有发作,好似默许了这件事,
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他也愿意让这些出力的人分得一杯羹,当然,不能太过分。
于是他开口问询道:
“这山中妖兽的分布可查探清楚了?”
此次他们派遣捕妖队不只是要猎杀妖兽,更重要的是需要弄清楚后山中妖兽的分布情况,如此才能更好的做好以后的猎杀计划。
温标单膝下跪,拱手恭敬道:“回堂主话,此次共探明十八处妖兽窝点,但只是初探,还有很多区域不利于通行故而未查明。
并且此次派遣了十二名猎户寻觅踪迹,此时只剩下七人,还损失了两名成员。”
他汇报着,说到猎户和队员之事时,声音越发低沉,好似在为他们哀悼。
卫明煦皱着眉头,铁拳捶打在茶几上,粗犷的嗓音,语气不善道,“损失怎么这般大?一群饭桶。”
他正要出手教训一二,这时只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且慢。”
只见钱楷艰难地迈开小碎步,再次推开徒儿冯天翊的搀扶,走到温标面前,
用枯瘦的手指捏了捏温标臂膀上肥瘦相间的肌肉,口中喃喃道:
“这筋骨天赋,倒是可以一试。”
他一抬手,徒弟便知晓其意,从包裹中掏出一本武学,只是一式,竟然有一厘厚!
温标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老者,没想到堂主都要让他三分脸色,惊讶得接过到手的书册,其上赫然写着《天元指》。
“你且拿去好好瞧瞧,若是能一个月之内习得入门,你就能当我的徒弟。”
温标呆愣着看着手中的书籍。
县令训斥道:“还不快谢过钱老!”
钱老?难道是丰都郡的那个钱老?那个曾经一剑斩去四大宗师的钱楷?
那个令玄丹宗、丹霞宗、千日阁、星月门四大宗门的宗师皆殒命的钱楷?!!
温标激动地攥紧手中的书册,对着钱楷一拜,“拜谢钱大宗师!”
能称得上大宗师名号的人,无不是达到先天三境,通窍、采气、炼玄三境的。
而就算是堂主卫明煦也只是练髓境,与那通窍境只一线之隔,却如天堑。
“你不需要谢我,这门天元指虽只有一式,却也是极难,更别说一月之内学会,我倒是希望你们有人能做到。”
说着,他转头看向县令,邬景铄立即起身,躬腰要听他训话。
“我这门天元指只有一式,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你刊发全县,若是有人能习得务必要将那奇人寻出!”
邬景铄连连点头,腰肢压得更低,面上带着谄媚的笑意道:“我这就派人在城中宣传,再予以重金,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钱楷点点头,背身离去,只是脚步不便,走的极慢。
若是耳尖便能听到他口中一声叹息,唉~,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他对这小县城也没有太大的希望,若是有人才,早就被调往郡城,甚至京城了,哪会留下这三瓜两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