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娃娃,猎弓可不是这么用的
- 长生:从每月一个随身老爷爷开始
- 就酒青花鱼
- 2456字
- 2025-04-09 18:15:40
秋末。
大邙村。
萧瑟的秋风吹拂过乡间,携带着细微冷意钻入一处未关紧的草窗之中。
“大哥,大哥?”
“该去大伯二伯家帮忙了,不然得耽误时辰...”
半梦半醒间。
周迁冷的下意识裹了裹被子。
又好似反应过来似的,捂着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那正在叫喊自己的少年。
“走吧。”
周迁起身,来到不远处的木桌前,深吸一口气。
将那已经冰冷的谷糠和豆子熬成的糊糊一口灌进肚里。
在稍稍有些饱腹感后,清了清有些刺痛的嗓子,又猛灌了口凉水。
这才舒服了不少。
说实话。
周迁感觉和这玩意比起来。
自己上辈子根本不屑一顾的拼好饭,那都是绝对的珍馐美味了!
而反观那比周迁矮了一个头少年。
也就是周迁的弟弟。
周云。
喝起碗里的谷糠糊糊来,却是一脸享受至极的样子。
恨不得喝的再慢一下,来假装碗里还有很多。
但周云也不敢耽误时辰,终究是在磨蹭了一会后,才恋恋不舍的将碗放在桌上。
随后便跟着周迁,快步的朝着院落中的栅栏门走去。
途中。
正好遇见从另一个里屋走出,情绪低落的刘氏。
周迁微微停顿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有些期盼的多问了一句。
“娘。”
“爹他的腿...有些好转了吗?”
却见刘氏眼眶通红的摇摇头。
旋即又好似反应过来似的,赶忙有些怜惜的摸了摸周迁和周云两兄弟的脑袋。
随后并未多说什么,便再次转身走回了里屋。
见此。
周迁也是眼神一暗。
没再追问。
带着身旁的弟弟便走出院落的木栅栏门,朝着大伯和二伯所在的田地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忽的感觉这秋风中的冷意,更甚几分。
吹的两兄弟微微颤抖,不自觉的靠近了一些。
“大哥,你说爹他...真的还能好起来吗?”
周云耷拉着脑袋,一点也没有了刚刚在喝谷糠糊糊时的幸福感。
有的只是对未来的莫名恐惧和迷茫。
因为那个曾经撑起这整个家的父亲,似乎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倒下了.....
“会好的。”周迁微微深呼吸,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爹他以前也受过伤,最后不也好了吗?”
“别害怕,哥还在呢。”
但真的会好吗?
这话周迁自己都不相信。
父亲会些狩猎的皮毛,且有县里签发下来的狩猎令,算是合理合规的猎户。
但早在数天之前。
周迁便已在偶然间看见了,自家父亲大腿上,那明显被野兽獠牙洞穿的血窟窿。
就以这个类似于古代王朝世界的医疗水平,那父亲这条大腿,基本上就算是废了。
甚至要是不及时剔除的话,或许整个下半身都会彻底坏死!
而身为猎户的他们,名下更是没有任何的田产,所以在父亲倒下后,周迁和弟弟周云便只能去苦苦哀求着大伯二伯。
好去给人家家里帮忙,来多少换取一点微薄的口粮。
但这依然杯水车薪。
因为当下家里要消耗的,不止是口粮,还有父亲医治的昂贵花费。
若不去县里医治,那父亲就慢慢只能等死!
且在经过这事折腾之后。
家里余粮所剩无几,虽说还能撑上月余,但多少也显得有些入不敷出了......
“嗯!我也相信爹,一定能挺过来的!”
弟弟周云看着自家大哥笃定的语气,那还未成熟的心智,没有多想。
很快便忘掉郁闷,更是轻快的走到了周迁的前头。
看着弟弟的背影。
周迁长叹一口气,微微闭眼,精神集中在胸腔。
那里正有一枚晶莹剔透,大小不过掌间,正静静漂浮着的玉符。
其上字迹模糊,根本看不清写了什么。
不过却能看到,那即将遍布玉符表面的光亮。
这是他唯一从上辈子携带过来的东西。
“一个月了。”
“待这光芒彻底填满玉符,又会发生什么变化?”
虽不知这玉符的任何作用。
但这却又是目前,周迁面对接下来生活的唯二希望。
至于另外的希望,那便是他得考虑要不要硬着头皮,拿起父亲的猎弓和箭袋。
继承猎户的身份。
去大邙村背靠着的大邙山中,和野兽搏命。
但是。
丝毫没有学习过狩猎技巧,身体还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面黄肌瘦的他。
或许更大可能性,便是永远的留在大邙山中吧?
......
......
日暮西下。
劳累了一天的周迁带着弟弟周云,满身疲惫的回到了家中。
家里空空荡荡的,那早上喝完谷糠糊糊的木碗还放在原位,但却蒙上了一层细灰。
周云却依旧丝毫没有顾忌的,上去就是贪婪的舔舐起来。
大伯和二伯虽然也会给口吃的,但那和劳动消耗的体力完全不成正比。
甚至连劳动消耗的十之二三都没有,两兄弟自然是饿坏了。
周迁咽了咽口水,熟练的跑到水桶旁,猛地灌了个水饱,胃里这才再次舒服了不少。
再次闭眼凝神,看向胸腔中的玉符。
却见那玉符上的光华已然充满,但却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神异。
哪怕他多翻尝试,也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当即。
周迁便是脸色有些泛白,失望溢于言表。
既然如此。
那他也就只能考虑去试试另外一个希望了。
“去看看爹?”
周迁怔怔的看向门外。
周云脑袋立刻如同捣蒜似的,连连点头。
两兄弟一拍即合,便是直接朝着那院落中的另一个里屋走去。
家里的小院落中一共就两间屋子,一间是刘氏和父亲的居住的地方,一间便是周迁和周云两兄弟住的地方。
且离得很近,没走两步便到了。
“嘎吱——”
门没有上锁,轻易推开。
一股浓厚的苦涩中药味,便迅速蔓延上两兄弟的鼻腔。
周迁早有准备,但周云却是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来了,房间内立刻便传来了一阵茅草翻腾和倒吸凉气的声音。
待两兄弟进入后,这才看清楚。
刘氏似乎不在。
但一个浑身些许肌肉的中年男人,却正咬牙切齿的端坐在床榻上,被褥盖着双腿。
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而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则更像是疼的。
“没,没事,爹没事。”
“你们是饿了吧?那边还有一点吃的,去吃吧。”
中年男人名叫周山。
便是周迁和周云的父亲。
周山强行挤出了个温和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那疼痛的表情下,却又显得格外狰狞。
有些天真的周云,似乎在想父亲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
但也没有去多想,只是在和周山多聊了几句后,便在其强硬的态度下,被迫抱起了那仅剩下的一点存粮。
而周迁则在一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那猎弓和箭袋所在的位置。
犹豫片刻后。
他还是走上前去,尝试着拿起了桌上那对他来说,尚有些沉重的猎弓。
下意识学着脑海中,曾经在前世电视上见过的动作。
弯弓搭箭。
然后。
使出全身的力气,却发现弓弦只拉动了一点点。
周迁愣了愣,失望之色更重几分。
脑海中那些考虑进大邙山的想法和希望。
也渐渐在这未拉动的弓弦下熄灭。
而这时。
他却又在恍惚间听见,一阵苍老而又遥远的声音。
于耳畔旁猛地炸响!
“小娃娃...”
“这猎弓可不是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