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帕敢镇玉石街的店铺时，已经天黑，陆小川一边让桑帛和两个司机帮忙往店里卸货，一边去买了三份盒饭和烟酒。
回来后，又一起忙活了小半个小时，才将三车原石都搬进了店铺。
吃饱喝足，兜里又都揣上一盒烟后，俩司机这才都心满意足的回了矿场。
原本就没有睡够，一下午又跑了好几个矿场进货，又是看货又是搬货的，陆小川早就已经累的身心俱惫。
但是当看到店铺角落中那堆积如山的原石时，却又感觉这一切是值得的。
一身臭汗的两人在后院用井水冲了个凉水澡后，浑身清爽的桑帛正准备告辞，关闭的店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
“咚咚咚！”
“这大晚上的，会是谁？”
陆小川示意桑帛去开门后，手就不由自主的抓起了躺椅下面的钢管。
“吱呀！”
“你是谁啊！我小川老弟哪！”
光听声音，陆小川就知道来人是上午才见过的黑爷。
放下钢管的同时，陆小川也迎了上去，见到店铺门前站着的除了络腮胡子黑爷外，还有身材丰满的疯婆子。
“黑哥，疯姐，这是我店铺的伙计桑帛。”
简单介绍一番后，陆小川又做出了请进的手势。
“两位里边请。”
一会儿过后，三人在屋里坐定，桑帛则是忙活着沏茶倒水。
陆小川看到疯婆子的眼神往桑帛身上撇了撇，好像是在说：你这伙计可靠不？
“虽然桑帛是我刚招的伙计，但是信得过。”
“两位这个时候过来，难不成已经和街尾处附近的十几家店铺都商量好了？”
黑爷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疯妹子，我就说咱们瞒不过小川兄弟吧！果然是一猜就中。”
“我也不和你转弯抹角了，包括我们两家在内，街尾处附近一共十三家玉石店，都被我们说动，要参加打折促销的活动了。”
“打极低折扣的店铺还是选小川老弟的店铺，毕竟做这个你比我们都熟，不会出什么错。”
“只要你没意见，今天晚上，我们十三家店铺每家都会悄悄给你送来一百块料子，用来打极低折扣吸引人流用。”
“至于每天用多少，怎么用才能起到有钱大家一起赚的目的，就得小川老弟你好好的操作一番了。”
“总之一句话：赚了皆大欢喜，继续下去这十三家店铺还会出原石供你用来打极低折扣。”
黑爷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便是如果不能赚钱反而赔了，小川玉石店就得承受来自十三家店铺的共同怒火。
到时候破产关店可能都是轻的。
陆小川当然能听出来黑爷的潜在意思，但他并不在意，反而笑着说：
“那就多谢黑哥和疯姐抬爱了，我一定尽力而为。”
“同时也希望，大家相互照应，以后小弟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大家别袖手旁观就行。”
“那当然，我们还指望着小川弟弟带着我们一起赚钱哪！”
疯婆子晚上的话不多，一看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以黑爷为主。
细节上午都已经沟通好，所以这次碰头并没有用太长时间，说定最终决定后便各自散去。
黑爷和疯婆子他们作为事情的发起人，还得去将结果通知其余的十一家店铺。
而送走两人的陆小川，又将事情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遗漏后这才对桑帛说：
“桑哥，晚上就别回去了，咱们今晚有的忙了！”
“没问题，我先回趟家说一声。”
每月上千块的工钱，还稳定，桑帛已经做好了随时加班的准备。
虽然没有听明白三人之间的对话，但他只要按照老板的吩咐做事就行了。
有时候，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桑帛上有老下有小，他只想安安稳稳的赚钱，不想节外生枝。
况且，玉石行当的暴利众人皆知，危险也一样。
如果不是危险性较小的店铺伙计，桑帛也不会答应。
半个小时过后。
当桑帛重新回到店铺时，简易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冰啤酒和鸡架猪头肉炸花生米等下酒菜。
“桑哥，咱们先喝点，今天晚上还不知道要忙活到几点，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干活。”
“嗯！”
面对陆小川的话，桑帛点头同意后，就坐到另一边的马扎上，拿着一瓶开口的冰啤酒就往肚里灌。
每月上千块，还管吃管喝。
关键是，吃的盒饭和老板一样，都有荤有素。
晚上干点活还有不花钱的冰啤酒喝，鸡架猪头肉和炸花生米这样的下酒菜。
这让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桑帛，越来越喜欢上了这份工作。
或者说：是喜欢上了陆小川这个对待伙计这么好的老板。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上有老下有小不愿意冒险的话，那么现在为了对他这么好的老板，桑帛觉得：
只要是不涉及家人，不是缺胳膊断腿，或者危及生命的危险，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这种潜意识中的变化，就是桑帛本人都没有发现。
吃着香喷喷的猪头肉，喝着让人浑身舒爽的冰啤酒，身边还有一堆有高几率开出翡翠的原石，有些志得意满的陆小川，借着酒劲打开了话匣子。
“桑哥，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
重复了一遍的桑帛，脸上顿时露出了苦笑。
“我这种只能勉强养家糊口的人，配有梦想吗？”
“如果非得说的话，我现在的梦想就是让我阿玛衣食无忧的安度晚年，让我女儿可以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中长大。”
很朴实的梦想。
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梦想。
毕竟和陆小川小时候想当科学家的梦想相比，有些微不足道。
“桑哥，你这个梦想好像并不难，换个治安好的大城市，或者国家就行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不管是去治安好的大城市还是出国，都需要很多钱，去之后的衣食住行等开销，也需要钱，这也是我现在缺少的。”
“所以桑哥你的梦想就是赚很多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差不多。”
从梦想到现实，话题有些沉重，桑帛灌了一大口冰啤酒后，稍稍缓解的同时反问道：
“小川老板，你的梦想呢！”
“哈哈！我的梦想和桑哥你的差不多。”
“不同的是我梦想是赚很多很多的钱，多的让我这辈子都花不完，让我家人都能住上豪宅，开上豪车，过上穿金戴银，可以随便吃喝玩乐的富人生活。”
殊途同归，两人的梦想其实差不多，都是赚钱。
不同的是，一个是衣食无忧的小康生活，一个是顶级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