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决斗 上

为了他的父亲，也为了自己，唐泰必须要想办法杀死唐格拉尔和费尔南。

并且唐泰现在可以无心无愧地去对付他们。

而要合法地杀掉费尔南，决斗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在19世纪的法兰西尼亚，决斗是一种被社会广泛接受的行为，可以用来解决个人荣誉、爱情纠葛甚至政治分歧等争议。

虽然决斗不一定会死人，但是在决斗的时候死人，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唐泰和费尔南走到了皮隆的一家铁匠店。店里卖农具、各种工具，也卖长剑、匕首之类的武器。

决斗一般使用手枪作为武器。决斗者有时会选择特别定制的手枪，以彰显其绅士风采和身份地位。

好在，剑也是一种不错的决斗工具。

但现在无论是唐泰和费尔南，两个人现在手里都没有带剑。

“您好！劳驾，租两把剑！”唐泰对店里忙碌的老板说道。

好在决斗这种风尚已经从上层贵族里面刮进了下层普通的民众中。

甚至很多铁匠铺会兼做出租长剑的生意——以便手头拮据，但是又想赶时髦的人（多是年轻人）决斗。

要知道每次决斗，都能吸引很多人旁观，这对促进铁匠铺的生意是有好处的。

完全是相当于免费宣传。也因此剑的租金不贵。

听到唐泰的话，本来嘈杂的铁匠铺忽然静了一下，然后大家看着面色凝重的两个年轻人，纷纷挤眉弄眼起来。

“哎，好的！你们是要开了刃的还是没开锋的？”

“要最锋利的！”费尔南面色铁青地回道。

话音刚落，铁匠铺的嘈杂声顿时变得更大了。

虽然可以在决斗的时候合法杀人，但是其实真正在决斗中，死亡率并不高。

哪怕是枪来进行决斗，由于现在的火药技术还不算很先进，被打中后的死亡率也不是很高。

一般来说，决斗往往在受伤见血之后就停止，所以并不是大家很残忍，喜欢看杀人画面。而是决斗这种允许死亡的战斗，就是抓人眼球。

更别说决斗往往还有其特定的原因，可以供观众们事后八卦很久……

具体来说，19世纪法兰西尼亚决斗的致死率从未超过3%，大部分时候甚至低于0.5%。

即使在决斗最频繁的1890年代，平均每年发生的200至300起决斗中，致死率也相对较低。

相比之下，同一时期的德国决斗致死率要高一些，但也不过20%左右。

决斗在现在的法兰西尼亚社会中，不仅是一种个人行为，更是一种社会现象。决斗者通过决斗来维护自己的荣誉和尊严，同时也向他人展示自己的勇气和决心。

费尔南要开刃的剑，说明这场决斗肯定会见血，也会很精彩。有机灵的听众已经飞奔出去，呼朋唤友了。

铁铺老板看向唐泰，见唐泰也点头后，熟练地拿出纸和笔：“那好，我这就去给你们拿。这是纸笔，你们谁来写？”

决斗前，双方会签署免责协议，生死两不追究。

唐泰拿过纸笔，刷刷地写起来，写完后掏口袋，把身上剩下的钱都掏了出来，：

“这些钱，除了租剑的费用，剩下的就当是我们决斗的裁判费，然后不管是我们谁死了，你还得负责把我们的尸体送回给对方的家人。”

唐泰说的很平静，但是却把老板吓了一跳，：“天主在上！怎么，你们要来真的？”

“我看你们两个都是挺棒的小伙子，不是那些游手好闲、为了赌资瞎闹的家伙，有什么事也不至于真的要出人命吧？要不我还是给你们拿没开刃的剑吧。”

唐泰还没回答，新来的观众中却有人喊道：

“不要多管闲事，就让他们两个决斗！”

喊话的是一个加泰罗尼亚年轻人，他是费尔南的朋友，自然知道费尔南和唐泰之间的过节。

他正好在周围逛，听到有人要决斗的消息，就凑了过来看热闹。

他一看费尔南和唐泰，就知道怎么回事。费尔南曾多次在他们加泰罗尼亚人里面说过要找唐泰斯决斗。

他们也都知道费尔南一直在追求梅塞苔丝，而梅塞苔丝却喜欢上了唐泰斯。

加泰罗尼亚村是有不和外界通婚的习俗的，而且梅塞苔丝是村里面最美丽的姑娘。第一名100分，第二名45分的那种美丽。

他们都支持费尔南从唐泰斯手里抢回梅塞苔丝，而且费尔南是他们中最强壮的小伙子，决斗这个主意，还是他们出给费尔南的。

在他们看来，唐泰斯绝对不可能是他们加泰罗尼亚人的对手。毕竟除了当渔民外，他们加泰罗尼亚还是极好的军人。

吊打唐泰斯这种法兰西尼亚小白脸，肯定是没问题的。

现在看到费尔南终于要和唐泰斯决斗了，这个加泰罗尼亚年轻人肯定是要给费尔南助攻。

有人出头，剩下的观众本着不能白跑一趟的念头，都纷纷起哄：

“就是，这钱你不赚，那让我来！”

“老戈尔，是不是你打的剑根本就不锋利，杀不死人？”

……

“要我说，好像老戈尔家买的刀具是很一般，好像不算很锋利。”

“胡说！”铁匠铺的老板，戈尔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然后一把抓起唐泰放在台上的钱，：

“既然你们打定主意了，那我随你们的便。”

后面的伙计已经抱出两把长剑，放在台上。

“这两把剑都是一样的。你们谁先选？”

唐泰斯和费尔南谁都没有客气，直接伸手，一人就拿住了一把剑。两人对对方的杀心，都愈来愈炽热。

两人就在铁匠铺的门口，分别站立两端。

看到两人站定后，铁匠铺老板，戈尔一声令下，两人同时挥剑！

杀了他！梅塞苔丝就是我的！

费尔南脑中回闪起梅塞苔丝一次次拒绝他的情景，以及被唐泰搂着的样子。

他深爱着梅塞苔丝，哪怕梅塞苔丝这样对他，他都不会对她生气。

而是把双倍的愤怒，都倾泻到唐泰的身上。

过往种种，此刻都化成了费尔南身体里的力量。

他就好像希腊神话里，站在大地上就能力大无穷的安泰俄斯一样。梅塞苔丝以前是怎么拒绝他的，又是怎么和唐泰亲热的……

这些此刻都变成了费尔南力量的燃料，不仅给他提供了无穷的力气，还在燃烧着他的大脑。